停药的当天晚上,崔大妈可能是心里紧张,前半夜睡的并不踏实,总感觉耳边嗡嗡作响,后来迷迷糊糊的倒也睡着了。后半夜老太太睁开眼,准备去个厕所然后再继续休息。走到厕所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到里边儿有微弱的流水声。那动静儿好像是个男人往马桶里撒尿。
他推开门,发现在马桶边儿果然站着个人,那人转过身,朝着崔大妈笑了一下。当他看清对面站着的人正是崔大爷时,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虽说那是自己的老伴儿,但毕竟是个已经死了的人,崔大爷提上裤子,问崔大妈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他这一说倒把老太太给说懵了。壮着胆子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头笑呵呵问他,前些日子不是还说,过两天就过去陪他么,怎么这么多天过去了,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啊。说着他朝崔大妈走过来,说今天怎么着也得把她带走。
崔大妈吓得赶紧朝后跑,刚一转身,感觉自己突然脚下一疼,这种疼痛让她清醒了。她发现自己正坐在洗手间门口,但门却是紧闭的,她意识到自己刚才一定是出现幻觉了。她用手扶着墙慢慢站起来,应该是刚才摔倒的时候,扭到了脚踝,此时后脚吃不上劲儿,厕所也顾不上去了,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来。借着灯光她发现,自己脚踝已经肿了,犹豫再三,她给花奶奶打了个电话。
之前提到过,花奶奶热情,把崔大妈这儿的情况了解清楚之后,大半夜的就给我打了电话,让我第二天一早无论如何得去崔家看看。本来我还睡的迷迷糊糊的,当得知崔大妈这的情况之后,一下就精神了,因为按她们描述的情况看,崔大爷的鬼魂儿,根本就没离开。
我一想也甭等白天了,看鬼事儿,最好还是晚上,花大妈见我这么仗义,说她也过去,虽说帮不上忙儿,跟崔大妈就就伴儿也是好的。
就这样大半夜的,我打了个车直奔崔大妈家。
我赶到的时候,花奶奶已经到了,看样子两家离的不远。我简单了看了看她的脚踝,应该就是扭了,这让我多少放心些,端着罗盘很快发现,崔大爷归元之地就在床上,而且罗盘指针转的很厉害,这说明他的鬼魂儿应该就在床铺附近。
按崔大妈的说法,老头走的时候挺痛快的,也没受什么罪,唯一的遗憾就是孩子没在身边儿,不过在他挺尸之前,就从外地赶回来了。葬礼也风风观光的,因此看着也算死而无憾了。可为什么总缠着他老伴儿没完没了呢。
我从厨房结了碗阴阳水,就是开水跟凉水混合的那种,喝完容易拉肚子。把水放在床上,然后点了张符,烧成灰之后扔到了碗里。从符灰的分布情况来看,老头却是没什么冤情,这让我有点儿奇怪了,按常里说,崔大爷的条件绝对符合转世投胎的标准,而且死的时候,也算寿终正寝。没理由赖在房子里不走啊。
我看了看房子里的风水,也没有困住鬼魂儿的风水阵。忙忙叨叨的天都亮了,也没发现问题的关隘。花奶奶说这天也亮了,估计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有怪事儿发生,让我先看着,她下楼去买点儿早点。说完开门朝楼下走去。
正当他开门的时候,我突然有了豁然开朗的感觉。妈的找了一宿,原来问题根本就不再房间里。催大妈家的房子,是那种没有电梯的六层板儿楼。对门应该是个三居,老太太跟我说,对门住的人家他也不熟,是后来才搬到这儿的。我看见在对门的门框上,挂着一面八卦镜,乌木的框,中间的镜面就是最普通的梳妆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