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不在那边儿好好给人算卦,干嘛老往这边儿跑。干爹也不说话,就是一个劲儿的哭,这可给我弄毛了,长这么大,我就没见他哭过。他毕竟是个死了的人,此时举止反常的样子,弄得我很不踏实。
我让他先别哭了,赶紧有事儿说事儿吧,瞧见他这样,我心里害怕。
哭了好久,就当我都快失去耐心了,干爹这才说道:“二龙啊,干爹是来接你的。”
我被他吓得一激灵,心想着这回可操蛋了,看来我是怎么也躲不过去了。只是我心里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为啥以往跟我亲近的人,这会儿都得让我死呢。
我跟干爹说,让我跟他走也可以,不过至少得让我当个明白鬼吧。干爹听我这么说,又开始哭,而且比之前哭的更厉害了。在他哭的时候,我脑子也在不停的转悠,想干爹生前传授的那些技法,有没有什么是能让人瞬间清醒的。我知道我这会儿之所以能看到他,主要是因为我身子骨虚,要是本身阳气够用,是不可能见鬼的。
想到这儿我把心一横,用牙齿在舌头上用力咬了一下。人在生死关头,总是能对自己下得去手的,我能感觉到舌头上被我磕掉了一块儿,血瞬间流到的嘴里,黏糊糊的还有点儿咸,说实话,我挺不愿意这么干的,不过没辙,我得活着,我妹跟我妈都指着我照顾呢,想到这儿,我把嘴里的血连着唾沫一起冲着干爹脸上喷去。
干爹消失的瞬间,我身子突然一沉,等我睁开眼之后,发现自己竟然还躺在床上,只是身子僵直,只要一动弹就浑身疼,我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跟唾沫混成一团。让我闹不清刚才的事儿,到底是现实还是在梦里。
第二天一早,狗剩因为有事儿,吃完饭就走了,临走时跟我说,打算什么时候回北京想着给他打电话,他过来接我。送走了狗剩,我出去买了点儿纸钱,应了要给干爹他们烧纸的,跟死人可得说到做到。
我先是在村口小桥边烧了一大堆的纸钱,后来有去我爸跟我干爹的坟头上添了把土,等我赶回家时已经快中午了,进院儿时我妈正做饭呢,吃完饭我收拾了一下东西,打算去外边儿的公共浴池洗个澡,自打出车祸到现在,我得有小一个月没洗澡了。
我收拾好东西就出了门。因为是下午,浴室里人不多,我在池子里泡了会儿,找个搓澡的,特意嘱咐他小点儿劲儿,我这骨头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我刚爬趴到床上,那哥们突然愣住了,我问他咋啦,他用手指了指我后背,说应该先搓澡在刮痧就对了。
我没明白他啥意思,那哥们用手指了指我后背,说我这火气够大的,血印子都出来了,被他这么一说,我赶紧从床下下来,来到外物穿衣服的地方照了照镜子,发现在后背上果然有一条条的血印子,看着还真跟刮完痧差不多。
我脑袋都懵了,结合着这段儿时间的经历,真是越想越害怕。好歹冲了冲,我实在没死心在澡堂多呆,擦干了身子就去穿衣服了,正当这时,我在自己身上又有了个新的发现。
在我手腕往上大概两三寸的位置,出现了好多红点,用手一挠还会有血渗出,我有往上看了看,发现这些出血点儿其实还有很多,只是越往上越浅,已经断断续续的连成了一条线。
我越想越紧张,因为红点颜色最深的地方,是个穴位,叫内关穴,中医认为内关穴主心脉,而脏东西要想侵入人体,往往从内关穴或是肩胛骨下面的肩井穴入手,我又照了照镜子,还好肩膀上暂时还没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