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顾家,再到街市买了点干粮,稍微辨别了一下方向,季允抬腿便往魔阴山的方向走去,因为去长生宗的路就在魔阴山方向。季允左手拿剑,右手取出干粮开始啃,不过实在是太不方便,干脆就着包袱把“流朱”也捆在背上。
背上传来几下躁动,是流朱不舒服了。
“这把剑,还真是成精了!”季允晃了晃,道:“站稳了啊,摔着了我可不负责!”流朱一听这话,立马就不动了,只是小声地呜呜。
季允心情极好地逗弄它道:“你以前都这么好动吗?难怪你主人把你甩给了我,你这么闹腾,谁喜欢啊!”
后边忽然就没声了。
季允心道:“这怎么就突然变文静了?”
“你不会是睡着了?”哪知他这话一出,忽然感到后背砰砰挨了几下,还带着一阵阵“啪啪”的敲击,特别有节奏感。感情是那流朱正努力直起身,给了季允几下。
“呵,你还挺有脾气的啊,都敢以下犯》顶>点》小说上了?”季允竟自顾自地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城外走。浑然不知自己的这番表现在旁人眼里就是个神经病的症状。但是世人都知道神经病是不能惹的,所以季允有生以来第一次享受到了那种人还未至就已经有人先给你让出道来的特别待遇。
出了城,翻过两座小丘,走到一处灌木从间,忽然一股危险气息逼上心头。他舔了舔嘴角,脑子里跃出一股子兴奋劲,将流朱从背上取下,暗道:终于可以试试这把剑了。
“有点意思。”虚空之中“嗖”的一声,窜出一个人来。
那人蒙着黑面巾,左手持鞘,一边缓缓地拔出剑来,一边道:“本想到远点再动手的。”他舔了舔嘴角,说:“给你一个机会,我让你一招,然后你可就没有机会动手了。”
“是吗?”季允手持流朱剑,满脸戒备,来人是炼气境后期。季允暗忖自己如今的实力比之炼气境后期也不逞多让,他的长空破江诀随着实力的增加威力也比之前更大,还有裂山拳也不容小视,实在不行他还有那个“镇”字诀可以用。他已经知道“镇”字诀可以镇压万物,只是耗费的真气的是一星半点,他怕要是又晕过去,到时候就真的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所以不到关键时候,他是不会用的。
只是,看面前这人这么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他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有厉害的绝招。
季允左手持着剑鞘,右手握上剑柄,猛地一拔,突然脸色涨红,直骂这流朱坑爹。你丫的倒是出来呀!
“哈哈哈哈。”蒙面人正在对面严阵以待,说实话他说完之前那句话后就后悔了,谁知道这小子会不会耍什么阴谋诡计从自己面前溜了,到时候可就不好回去交差了。哪知道这小子这么没种,连把剑都拔不出来,真是笑死人了。
季允脸色也不好看,暗骂流朱的不靠谱,没奈何把剑往后一扔,猛地聚起真气,就对蒙面人唰唰使出一重又一重的长空破江诀,其中还夹杂着几记裂山拳。
我叫你笑!让你笑个够!
季允一重一重地功法,直接将两里之内的平地炸得寸草不留,地底的蛇鼠也炸死一片,至于那个之前笑得差点岔气的蒙面人早就笑不出来了。
衣衫烂尽,脸也看不出原样了,直接胖了一圈,被揍成了一个猪头,恐怕就是他亲妈也认不出来了。
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一个炼气境初期的小娃娃一个照面就把自己打得这么凄惨?想他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要不是反应够快,够皮糙肉厚,被这小子来了这么一下,老命焉在?
季允气不喘,脸不红,如踢死狗一般地给了趴在地上不动的已经只剩半条命的那人一脚,问:“说,谁派你来的?”这句话自那人出现的第一个照面季允就想问了,只是情况紧急,也弄不清楚这人想做什么。这下好了,他应该老实了。
“是……蓝家的公子说只要我收拾你一顿,把你扔——放到魔阴山,就给我一百两银子。”
“区区一百两银子,你就把自己卖了?什么时候炼气境的修士这么不值钱了?”季允忽然想到:不对,为什么会把自己放到魔阴山去?他想到顾明城跟自己说的那一番话,蓝家同为天阑城的世家,未必不知道魔阴四魔要找自己的消息。或许他是想借四魔来除掉自己,或者达成他的什么目的也说不清楚。只是他想不出那四魔究竟是为什么要找自己,但是蓝家公子派这人来,明显就是不怀好意。不管是谁要算计他,他都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
“我虽是修士,但是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子要养活,就指着这点救命钱过活。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那人哭诉道,声音凄厉,早不复之前的傲气。
季允啐了一声,谁知道这人说的是真是假,年纪这么大了还上有老?感情这人就是个花瓶,中看不中用,之前都是在装腔作势。但是季允忽略了自己的变态,以炼气境初期的修为把炼气境后期的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瞟了一眼趴着如死狗一般的那人,季允轻声道:“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要不要?”
“要,要!”
“那你听好了……”季允一口气说完,那人听了如丧考妣,一瘸一拐地往天阑城走去。
“要是没按我说的做,我可是会亲自去找你的!”正走着,忽然听到这么句话,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季允看那人去了,捡起流朱,骂骂咧咧道:“刚才你可是害得我出够了丑,不过好在那人被我打老实了,待会儿你可得出力点。不然……”季允一脸奸笑,道:“我就给你找块风水宝地,让你安度余生。”
流朱呜呜一声,季允轻松就拔剑而出,不禁感叹地说:“实力就是个好东西,不然连把剑都能欺负你。”他倒在地上,就着阳光欣赏起流朱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