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把几位重臣叫到偏殿,自然是只有一个事情,那就是议论给杨晨东封王的事情。
即然大家都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那便只能考虑此事了。好在的是之前的沐斌封了异姓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或者说丢脸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来一次又有何妨呢?
能成为重臣的,无一不是头脑灵活,擅于察言观色者,不然的话,怕是早就保不住座下的位置了。在朱祁镇召见他们时,便都猜出了皇上之意,如此一入偏厅,一个个就此低着脑袋并不说话,显然谁都不想先提这件事情,以免臭了自己的名声。
“咳。”座在金色龙椅之上的朱祁镇脸色有些难看,眼见大家都不说话,这便轻咳了一声,想引起大家的注意。
但这一套放在经历过不知道多少大风大浪的几位尚书眼中,一丁点的用处都没有,站在下面的包括代表邝野的兵部左侍郎陈汝言也是一样的低头不语。一幅脚下似乎有着什么天下美景一般,让他无法在挪动双眼,抬起分毫。
眼见大家的表现,朱祁镇神色不愉。他虽然也知道让谁开口说起这件事情,怕是以后史书中都会轻慢此人,可事情总是要有人做的吧,难不成让自己这个皇帝亲自去说吗?难道还嫌在史书中自己所做的事情不够丢人吗?
皇上就是皇上,即然臣子不主动说,他便一一点名就是。
心想着,这可是你们逼我的,朱祁镇开口说话了,第一个点的就是历史尚书陈循。“陈爱卿,身为吏部尚书,应该是有着识人之名吧,如今之局面,可有什么破解之道呀?”
吏部自古有着见官大一级的说法。做为主管全国官员升迁、考核和推荐大权的吏部尚书,更被别人形容成为吏部天官,往往只要资历足够的话,也会是众臣之首。上来就点陈循的名字,这可丝毫没有要柿子捡软的捏的意思,这是真正的要逼着大家来表态了。
尤其是一句有识人之名,让陈循无法推辞,这也是苦了站在那里的陈大尚书。
朱祁镇话虽温和,但仔细想着对方话中的意思,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感受出一股威胁之意来。或许是说朱祁镇在给臣子一个选择,要么然你就说出他想说的话来,背负着一些骂名也只能认了。要不然你就硬扛,然后准备丢官吧。
一是名,二是利,你总是要选择一样的,总不能所有的好处都被你给占去了吧。
陈循脸色十分的难看,心中进行着复杂的争斗,考虑着要怎么办?怎么说?会有什么样的得与失。
“皇上,臣有话要说。”正自在陈循想着要如何回答皇上之话时,站在下面的礼部尚书刘德终于出声了,手持笏板上前了一步。
原本都准备发火,要好好的敲打一下陈循,甚至很有可能会找理由将其罢官之时,刘德突然出声站了出来,这就让朱祁镇的脸上一喜。心想着自己身边还是有忠臣良将的,当下便尽可能的让神色变得好看一些的问着,“刘爱卿,有什么话说吧。”
“是,皇上。”刘德点头将原本拱起的双手放了下来,随后目光平和的说道:“皇上,今西南局势混乱,已有要漫延之势,而我大军练兵尚还需要时日,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以臣之见,倒不如在封一位异姓王,让其统兵而战,以保我大明万世之江山。”
刘德站了出来,不仅如此还主动说起了封王之事,这让朱祁镇是一脸的高兴,“刘爱卿之言甚合朕心呀。”
“多谢皇上。”刘德得了夸奖之后,连忙就表现出一幅谦虚的样子来,随后又继续的说着,“只是封王毕竟是大事,依臣之见,切不可莽撞了,尤其要封的还是忠胆公,他曾替北明代宗效力,如今家眷亦在那里,如此这般的大事是一定要先和他们商量好了才是,不然的话,怕是得不到天下所有人的承认,更容易生出事非来。”
“嗯。”听到刘德突然提出的新问题,朱祁镇若有所思般的点了点头方道:“刘爱卿说的极有道理,那依爱卿之言,应该何解呢?”
“皇上,应该先着人与代宗商议此事,只要双方统一意见了,这个异姓王的分封方能执行下去,才能让天下人不去议论纷纷。所以臣肯请皇上,先给礼部一点时间,臣即刻着人去办,至于忠胆公那里,可以先通知他带兵退敌,待他解决了叛乱之后,想必封王之事也就商议妥当,正好行加封之记,如此两不耽误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