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没能被炮击到的蒙古士兵自然是庆幸不已,但同时也开始重搭军帐。明天还有一场大战,还是要休息的。只是可惜城门前那一块地方不能在用了,那里四处是被火炮砸出来的深坑,土地上也被鲜血洒满。
且尸体遍地,腥臭味十足。已经不能在呆下去了。地方不够,只好向两旁移动而去,借着这个机会额尔赫等部落也是迁移了营地,在度向两边的角落中移动着。
他们这种举动落在其它的蒙古部族中,被人耻笑的同时,那些忠于马哈麻的部族们则是趁机占领了那些地方,以供大军扎营之用。
新萨莱城城楼之上,王子博剌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神色深沉无比。
“不能这样下去了,谁也不知道汉军还会不会动用火炮,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要有所准备才是。胡里罕何在,命你带本部的五千骑兵做好冲锋的准备,一旦汉军再度使用火炮,不记代价的冲上去,将其摧毁。”
说着这些话的博剌头向一侧转去,目光落在了一套铠甲在身和胡里罕身上。
对胡里罕,博剌内心里十分的看不起。一个被汉军打的丢了老巢的丧家之犬而已,这样的懦夫根本不配和自己站在一起。若非现在是用人之际的话,怕是他早就收拾了此人。
可即便是如此,也不能轻饶了他。博剌已经打听到,若非是这个胡里罕主动去招惹在远东地区的汉军,怕是这些汉军也未必就会来到自己的地盘了。可以说此人就是一个祸根,是大战兴起的源头所在。
有了这样的认识,博剌岂能给胡里罕好脸色看。这一次派他出征便是让他去送死。
脸如死灰的胡里罕闻听要让自已深夜出征,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博剌的面前道:“王子殿下,请您饶了小的吧,小
的愿意奉您为主,世代鞍前马后的伺候您呀。”
眼见胡里罕竟然不领军令,博剌的脸色一沉,声音也变得冰冷无比,“怎么?你想抗命不成?”
“这个...王子殿下,不是奴才抗命,实在是汉军火炮威猛,加之又是主动出击,不可能没有防备。而深夜出击,目视短矩,实在是不合适呀。”胡里罕张嘴便讲了一道歪理。
“哼!即是深夜,我们看不清对方的虚实,对方也应该看不清我们的虚实不是吗?这正是进攻的好时机。你且放心,只要你能杀将过去,本王子马上会命令大军随后掩杀,介时你便是头功了。”博剌驳回了胡里罕的请示,以斩着截铁的口气下达着命令。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倘若胡里罕在拒绝的话,怕连冲击的机会都没有,就要被博剌以战场抗命给拿下了。想着至少主动出击还有一分活下来的希望,他也只好点头道:“即是如此,奴才就率人发起冲锋,只是希望王子殿下能够抓住机会,派大军掩杀而上。”
“知道了,要如何做,本王子自然会有计较,你且去准备吧,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博剌颇是有些不耐烦的说着。
博剌依然站在城楼之上,他有一种感觉,汉军怕是不会就此住手。换成自己,拥有着火炮射程上的优势,他也会借机扩大战果的。
事实也如他所料一般,半个时辰之后,火炮声再度的响起,那些刚刚转移了营帐的蒙古大营又一次遭受了炮火的洗礼。
“出击,让胡里罕马上出击。”城楼之上,博剌王子看着这一切,眼中喷着怒火。
虽然对于几十万人而言的蒙古大军,死上一两万人并算不得是伤筋动骨,可对士气上的打击确是无法计算地。若是他们什么也不做的话,士气必须会下降,这对于明天的大战而言并非是好事。
至于派出胡里罕之后,对方会不会有所准备,这是一定的。但他还是派出那五千人,就是想看看汉军准备的到底充不充分。一旦他发现有机可乘的话,那绝对不会犹豫,马上就会下达大军进攻的命令。
反之,如果没有机会的话,也就是牺牲胡里罕的五千骑兵而已,那原本就非是自已的嫡系,便是死了又如何呢?
城门大开,胡里罕带着自已的五千骑兵冲锋而出,喊杀声于夜晚显的格外的刺耳。
胡里罕还是有些头脑的,他得令之后便去了自已的军营,叫来了一众部将向他们传达博剌王子的军令。“诸位兄弟,本将可是好不仅容易才争取到这么一个立功的机会。只要今天晚上我们可以冲出去捣毁了汉军的火炮,那便是首功,以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都在等待着我们。未来如何?就看今晚了。”
“愿甘当先锋,立下首功。”一众将领被胡里罕这么一番话说的热血澎湃,一个个都跃跃欲试的模样,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城去,冲到汉军的火炮阵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