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目标,就要去做。牟木一直为此而准备着。但他同时也很清楚,毕竟跟了朱祁镇这么多年,还被许以大伴之称,想要扳倒钱僧保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弄一个不好,扳不倒对方自己就会出事了。所以他需要一个更大的机会,而就在昨天晚上,联络自己的那个小组已经把机会送到了自己的手中,接下来就是如何实施的问题了。现在钱僧保让自己过去,正好是抛出诱饵的时候。
起身,从容的向着勤政殿方向走去,一路之上,牟木已经把面对钱僧保,面对质问时,应该怎么回答都想了个明明白白。
如之所料,在钱僧保休息的房间之中,钱亮就站在他的身侧,等到牟木走进来的时候,马上就是一帐趾高气昂般的模样,连正眼都不带瞧一下。
对这一切,牟木如老僧入定一般,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在来到钱僧保面前的时候,恭敬的弯下了腰,一幅听君之命的模样。
怎么说现在牟木也是锦衣卫的厂公,又是皇上和皇后面前的熟人,钱僧保也不好太过拿大。所以他先是挤了一个笑脸,接着就
是一笑而道:“牟公公来了呀,座吧。”
“不敢,在钱公面前,哪里有小的位置。”牟木非常低调般的回着。
“呵呵。”对于牟木的态度,钱僧保还是很赞赏的。要说牟木也是非常听话的那一种人,基本他让对方做什么,此人就做什么,不仅如此,每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恭敬有佳,若非是因为侄子钱亮的事情,那是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正是因为牟木一直太过低调了,反倒一出现问题的时候让钱僧保十分的不爽。在他看来,这分明就是牟木看不起钱亮,那就等于是看不起自己,着实是要敲打一番的。在钱僧保的眼中,牟木能有今天,正是因为自己全力推荐的功劳,若不然,对方只是皇后宫中的一个没有多少实权的太监总管而已。
习惯了被人恭维,便是受不得一丝和拒绝的委屈。钱僧保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当牟木的身子站稳之后,他便表达了自己的不快。“牟公公呀,本公想问问,现在的锦衣卫到底是听谁的,还是不是皇上手中的锦衣卫了,为何皇上亲命的指挥使说出的话,锦衣卫们竟然无人听从呢?做为主管他们的厂公,是不是要说些什么呢?”
这就是兴师问罪了。尽管早已经预料到了一切,但此时的牟木还是装成了一幅诚惶诚恐的模样,一脸的吃惊,“这怎么可能,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吧。”
“不会,钱亮,你来和牟公公说说。”钱僧保一幅不愿意在和牟木理论的样子。此时他的心中已经开始在考虑,是不是要安排其它人去管理锦衣卫,要把牟木拿掉的事情了。
轮到钱亮说话了,此人便滔滔不绝的把去了锦衣卫之后遇到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还别说,钱亮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口才还是不错的。经他这样一说,倒还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听的一旁的钱僧保是十分的气愤。便是牟木也是一幅气愤难膺的模样,吼道“这些人,这些人太不像话了,都应该抓了,全都杀掉。”
牟木这般一吼,钱僧保和钱亮都傻了眼。他们没有想到牟木会是这样的反应,他不是应该找理由、编借口的吗?怎么突然间好像比自己还气愤一样呢?
而至于他说的,把这些锦衣卫都杀掉,这是钱僧保和钱亮都不想去做的事情。真把人杀掉了,工作谁来做?哦,之前的时候锦衣卫好好的,现在钱亮当了指挥使,工作就突然停止不前了,那皇上怎么想?怕是用脚指头考虑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吧。
“杀,必须全杀了。竟然这般的不尊重指挥使,杀之无罪。钱公,咱家请圣旨,将现有的锦衣卫通通治罪,实在不行,就杀掉一大半,如此一来,看谁还敢不听指挥使的命令。”
牟木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反正还要提请旨意,这就是要玩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