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久别重逢(1 / 2)

 转眼除夕,宁乡晚上飘飘扬扬开始下雪,璀璨的灯火里,雪花是彩色的。陶乐裹住大衣,坐在客厅,看她爹和一群牌友打麻将。每年除夕都这样。她烧水泡茶打下手,等到了零点。各回各家放鞭炮。

窝在沙发,她看春晚,她怀孕两个多月了,逐渐习惯怀孕状态。刚开始她动荡不安的,生怕孩子出事,不过现在,她想应该没事。

年前她见过舒心,五个多月了,她瘦,看不出肚子。不过值得一乐的是,舒心带男朋友回家过年了。

周准离开一个多月了,刚开始当然各种不适应。她用工作麻木自己。甚至在不死心的时候去找过朱医生,去“不如不见”找过夏晚淳。

都没有结果。

她摸了摸肚子,心里跟孩子对话:“你是皎皎还是既明呢?”

她还没告诉她爹她怀孕了,她爹打牌之前,还问过她“那个余款冬呢”。她说分手了,陶老爹好一阵骂。再说怀孕了,她根本不敢

舒心倒是给她支招,反正她半年不着家,正好除夕肚子看不出来,瞒着。等在B市,一个人生了得了。舒心那时候肯定做完月子,跟她保证会去照顾她。

偷偷生是可以。但她的孩子,她要瞒她爹一辈子吗?

她一个人,养孩子还要给她爹攒钱防老防病防灾她那点存款,撑不了多久的。所以,她要拼命工作?可惜,年尾那一个多月,她都没什么生意。她也没徐子介那么有钱有脑袋,随便弄个生意就赚满钵。

“臭丫头,来给倒茶。”她正神游,她爹一声吼。

立马起身。她去忙忙碌碌。过后,她披上大衣:“爸,我出去看看雪。”

“噢,别冻死。”陶老爹摸着牌,正紧张,随口一说。

陶乐早就习惯:“不会的。”推门出去,前院已经积了薄薄的雪。她忽而来了兴致,就着昏黄的灯光,一脚轻一脚重踩雪,跨上门槛时,她回头望。一路蜿蜒的梅花,开得正好,仿佛暗香浮动。

走出去,虚掩门。她沿着路走,走啊走,拐弯再拐弯,停在一片茫茫的田地前。她小时候经常在这里玩,收割油菜花时,她会钻来钻去和邻里的婶啊姨啊玩捉迷藏。她经常会一个人来放风筝。说来失败,她没有正当年龄的玩伴,去学校也跟隐形人一样。因此她喜欢这里,安静,属于她。

漫不经心踢石子,她发怔很久。

当然会想到周准,那个在她生命里,出现了半年却占据了她的心一辈子的男人。很多东西,冷静下来才更清楚。

徐子介在发年终奖金之前,再次跟她求婚:他养她,他养孩子,他负责她的后半生。

真的,那时候她点点头,她不必在意不菲的年终奖金,而且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可她还是拒绝了,她不想将婚姻作为谋利,而且徐子介真诚的一颗心,她不能利用一辈子。

徐子介当时挺洒脱:“发钱之前你还拒绝我,那一定是真的想拒绝我。”他没克扣她的奖金,抱了抱她说了声新年快乐。

回他声新年快乐,她不能再多说什么。

风刮到脸上,她拉回思维,假设有如果,她不会改变遇到款冬那一段。她要回到她喝醉酒那会,拽住那个发疯的自己,千万别吻徐子介。如果没吻,徐子介不会多加关注,更不会

可惜没有如果。

裹紧大力,她拿出手机,快到零点了呢。往年,她都不会和人寒暄,因为她没多少朋友。她在工作群里群发了新年快乐,徐子介立马发了个红包,她顺手一点,卧糟,499后来沈涟年和白薇都抢了,分别五毛。

陶乐有种被雷砸了的感觉,她第一次抢红包数量超过沈和白,而且绝对压倒性胜利。她凑了个整,发了五百的私人红包还给徐子介。

他没领,说了声新年快乐。

她没办法,准备回B市工作时,给徐子介送礼。如此闹腾,已经十一点五十分了,她退出QQ和微信界面,编了条短信:周准,新年快乐。

发给那个已经不存在的手机号。

她喜欢这样,反而没有负担。

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开始放鞭炮,她放好手机,扭身准备回去。她小跑回家,还能赶上零点吧。

一阵风从耳边跨过,她忽然站不稳了。

不远处时不时绽放烟花,下了一场又一场的烟花雨,接连不断,是黑夜看起来像白天。她是出现了幻觉?

不然,为什么周准还会出现在她面前?

她往前跨了一大步,摇晃了下,站稳了,她费力仰头,迎上周准深沉的目光。他是存在的吧?怀着这样的疑惑,她伸手,触上他的脸颊。她怕被他一个过肩摔扔走,她现在可经不起折腾。因此她小心翼翼,想碰不敢碰,时不时瞟向周准。他诡异地笔直而站,不说话,独独看她。

胆子大了些,她抚上他的脸盘,凉的。她搓一搓,指尖发烫,有暖意。

“周准?”她不捏了,试探喊他。

沉静,沉静。役见坑技。

身后的焰火声,鞭炮声,显得尤为清晰。

仰到脖子发酸,她眼睛一眨不眨盯住他。她已经确认了他在,却不敢不敢眨眼,怕一眨,梦醒了,周准消失了。不知道,久别重逢,她心里什么恨都没有,只有想念,只有欢喜。

“哎哟”,她脖子太累,旋动放松,脚推了两步,怕撞上他。他大手一揽,生生将她往自己身上压。

“你”

她没来及说话,就被他吻住了。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咬。

吻到情浓时,他双手捧住她脸,再次深入,攻城略地,与她呼吸交缠。她不敢闭眼,睁大眼睛看着他,他却闭着眼。其实他睁眼闭眼,她都看不清他。

是梦吗?

那就索性梦得彻底!

她闭上眼,不再被动,牙关、唇舌都反击。

哪怕闻到血腥味,她都不愿意听。

她后颈突然重重受击,晕厥之前,她听到一句飘渺似无的话“余款冬要来陪你”。

所以呢?

她想不动了。

鞭炮声不止,细碎的光亮时时打在她脸上,有笑意。浅浅淡淡的,但是有。

醒过来后,她立马坐起,真怀疑做了一场梦。唇间湿濡,她伸手去摸,在闪烁的光影里,她看到了血迹。她平白无故晕过去再平白无故咬自己?

骗鬼呢!

蹿起,她四处跑四处喊:“周准!你给我出来!”

怎么可以,什么话都不说,仅仅吻她?

怎么可以,再出现!

田地里一片黑,她不敢跑进去,玩命地喊、吼。荡荡的,除了她的回音,就是辞旧(www.hao8.net)迎新的鞭炮声之类。他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

她找不到。

根本找不到。

当她意识到这件事之后,无端失落,那股挥之不去的失落,远胜于她之前独立于此的怅然。

“陶乐,你站在这干什么,快回家!”陶老爹找到陶乐,又一声吼。

她讪讪:“爸,我们回家。”

就当梦一场吧。

她以为她好了,结果他一撩拨,她又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爹那边亲戚多,每天一家,她跟着去,转眼就年初十了。十天,她都在想周准。周准消失得太干净,下嘴唇处的小伤口也早已痊愈,她总会怀疑,她太思念他,所以出现了幻觉。

她娘那边的亲戚,她不知道有没有,反正她爹一个都不去。可今年,她爹带她去了她陌生的地方,她很好奇,便问了。

她爹很不好奇:“她是你妈的好朋友,你喊陈阿姨就好!”

“噢。”她怕招骂,不问了。小时候,她问妈妈,她爹就会特别暴躁。她现在已经习惯了,不闻不问假装不关心。

等见到陈婉莹,陶乐很是诧异,陈婉莹很年轻,二层的小洋房,全摆满了花花草草,她和她爹一进去,两条边牧围上来。她知道它们是和善的,无端害怕。

陈婉莹喜上眉梢:“陶大哥,这么多年,你终于愿意来见我了。”

陶明峰轻哼,自顾自走了。

见陶乐僵在原地有些无措,陈婉莹上前:“你是陶乐吧?真是可人儿。”

十分无语,陶乐回想自己出门时的形象:厚得不能再厚的羽绒服,草草绑了马尾,什么都没涂这个陈阿姨到底怎么在她身上看到“可人儿”的影子的。

缓过劲来后,陶乐问:“陈阿姨,您知道我妈妈”

陈婉莹反复瞧陶乐,叹气:“你妈妈”

“陶乐,你还不给我滚过来!”陶老爹平地一声雷,把她吓了个半死。

缩了缩脖子,陶乐朝陈婉莹一笑:“陈阿姨,我去看看我爸。”

直到回家,陶乐都没机会单独和陈婉莹聊天,也不敢多问。但陶乐可以肯定,陈婉莹知情的。

因此,她赶回B市上班之前,绕远路去拜访陈婉莹。

“小乐!”陈婉莹很激动,打开铁门,亲昵挽住她胳膊,“我就知道你会来。”

陶乐心虚得很,进门之前,还张望许久。没见到她爹的影子,她才松了口气,安心跟陈婉莹进去。

陈婉莹将她领进客厅,给她倒了杯热牛奶:“暖暖手。”

接过,陶乐握住,旋转:“陈阿姨。”

挽了挽微卷的长发,陈婉莹了然浅笑:“你肯定是为了你妈妈,陶大哥那人,这些年没少让你受罪吧?”

赶紧否认,陶乐道:“我爸对我很好,真的。我来找您确实想知道我妈妈的事。我爸告诉我她难产死了,可其他就没有了。家里没有妈妈的照片,什么都没有,只要是关于妈妈的,他都不告诉我。”

陈婉莹叹气:“傻孩子,陶大哥既然带我见你,肯定知道你会问。他应该是默(www.19mh.com)许了,而且你大了,你当然应该知道你妈妈在哪。”

“在哪?”她惊问,那意思是,她妈妈没死?

“你妈妈其实没死,当然没死。她活得很好,你小的时候,她和我去看过你,可陶大哥态度强硬,后来闹到警察局那边。她就不去看了,而她也有新的生活。她和你爸有协议,离婚,就不能看你。”

她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美妇人,缀了口牛奶,觉得自己确实需要压压惊。

陈婉莹继续:“你知道,你爸爸固执起来,谁都拦不住。你妈妈其实在南城沈家,说起来是个复杂的故事,我也不想耽误你,长话短说。就是你爸妈结婚后,你妈遇到了初恋,当时有了你。我当时劝你妈和初恋在一起,因为他们是真爱。你爸没什么要求,就要你。”

沈佳音和沈松涧错过了十年,在B市重逢时,各有家庭。为了真爱,各自离婚,重新结合。

很任性吧?

陶乐听完,很激动:“今天,是我最理解我爸的一天!她怎么可以这样任性!”

陈婉莹知道难以安抚,细说了沈佳音的难处:“你妈和你爸结婚时,已经三十岁了。当时她一直在等沈松涧,可家里人逼着她结婚,所以相亲,陶大哥人不错,速度很快,结婚了。家里催着要孩子,阿音就怀了你阿音真的是爱你的可她也没有办法她欠陶大哥的,只有把你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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