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苍凉的牛角声再次回荡在着辽阔的平原。撩拨着每个人的心,热血不住的在身体内沸腾。
望着这数万大军,杨师厚不由豪气大发,仿佛回到年轻时随皇帝攻城拔寨时的景象,一世戎马了能有此境界也可谓知足矣!
……
晋军大营
李存勖转头朝部下微微一笑,朗声道:“好久没有一试身手了,你们随我去梁军大营前走一遭如何?”
郭崇滔忙劝阻道:“不可,不可,晋王乃我大军灵魂,切不可亲身犯险。”
李存勖笑骂道:“我快被你们惯坏了,许久不曾驰马杀伐,身上肥肉都增了不少,怕要不了许久都骑不动马了!”
李嗣源亦上前劝阻道:“晋王尊贵之躯就不必亲自上前去了,由我等前去就行了!”
李存勖道:“无妨,只是前去遛遛马!”
“咴律律…驾,诸将随我来!
身后数百精锐铁骑随着李存勖如洪流般朝晋军大营狂泄而去,沉重的马蹄如巨石压顶所过之地一片狼藉,寸草不复。
狂风一飚而至,李存勖以漂亮姿势带着这数百铁骑在晋军大营前来了一个漂亮的急速转弯,铁流嘎然而至,形成一座钢铁黑林,森然慑人。
李存勖丝毫没有将数百步外的晋军步兵阵放在眼里,依然谈笑着对身后道:“当年本王于镇远公引兵围晋州,杨师厚以数千步兵破镇远公骑兵于汾水,以致未竟全功,不知此时杨师厚是否风采依旧!”
李嗣源上前道:“让我冲他一番逼他出来一望便知。”
李存勖挥了挥手道:“不必,此番只是让其以为我等是真心攻相州即可,传令黑鸦重骑压阵,左右两翼向前突进,看来不出点血不足以使其相信了。”
“嚯…呵!嚯…呵!”两翼步兵开始逐步加速,不远处的黑衣鸦兵以逼人的气势力压晋军中大阵,使其不敢乱动;
喊声、擂鼓声震天,两军步兵阵开始相距不到二百步,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弓箭准备!”
“仰射!”
两簇箭雨相互飞驰而至,如同乌云压顶;
“竖盾!”
“咄!咄!噗!”“呃…啊!”
箭支射入木盾的声音和死亡士卒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交响成一片凄美的交响;
此时李存勖那俊美的脸色冰沉如水,看不出丝毫表情,每次大战愈是紧张的时候他的心思愈是沉稳,这点连久经沙场的李嗣源也佩服不已。
“传令,黑衣鸦兵出击右翼,步兵撤回!”
山坡上的二千黑衣重骑开始缓缓加速,如同那地狱幽涛般,带着恶魔之风,狂卷着一股黑色煞气而来。
大地在颤抖、在不住摇晃,梁军阵中终于也动了,一队银枪明盔的步兵与红白马队排众而出,正是杨师厚的保留精锐银枪效节军与红白马阵,这是杨师厚对抗李存勖的最后凭证,杨师厚有信心凭借这两只精锐与李存勖一争高下。
李存勖嘴角微微挑起,大手一挥:“左翼横冲都与我破之。”
李嗣源大声应道:“得令…”拍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