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见他们眼露色光盯着自己的脸蛋看,这才发觉脸上微有凉意,那蒙面的黑纱竟不知何时已掉下来了,她惊怒交集,却见那粗鲁汉子已不怀好意地靠近过来。
红玉慌乱要拿起宝剑,但她胸腹受伤,肋骨折断,双手根本提不起来,别说拔剑了,饶是这小姑娘一向胆子极大,此时也差点要急哭了,拼命唤道:“喂!哥……秦阳!有恶人来了!”她惊慌之下差点便叫出“哥哥”,幸而及时改口。
粗鲁汉子目光一下子落在她旁边的秦阳身上,目露凶光:“哟,小仙女儿,原来是和情哥哥幽会。你情哥哥睡得真死,刚才你们玩得很开心?”说罢已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提防着秦阳,又伸手要来拉红玉。
红玉惊呼着要向后退,忽然一只手倏然伸出,拍开了粗鲁汉子的手,秦阳坐了起来,挡在红玉身前,淡淡道:“朋友,都是道上混的,守点规矩。她是我的女人,朋友妻不可欺,各自留条退路,日后好相见。”说罢从怀中掏出钱袋子,轻轻抛到身前。
红玉听他称自己为“我的女人”,顿时脸红耳赤,正要开口,却发现秦阳的身体摇摇欲坠,那钱袋是抛得有气力,才知道他也只是在勉力支撑,话到嘴边便咽了回去。
刀疤汉子走了过来,警惕地打量秦阳两眼,见这少年身着锦衣,似是富家子弟,只是脸色太差,也不知是身染重病还是酒色过度。他脚尖一挑,钱袋子入手,打开一看,竟有几锭银子,十几片金叶子!
粗鲁汉子也看得清楚,顿时双眼发光,与刀疤汉子对视一眼,问道:“朋友,你是哪条道上的?”
“我是城守庄继先的儿子庄荣华,今晚来这里找情人幽会,不料遇着两位朋友,就当是结识一场,你们走吧。”秦阳语速很慢,但很平稳。
只有红玉才发现他后背已被汗水湿透,显然重伤之下勉强坐起说了这么多话极是辛苦。她凝视着秦阳挺身护住她的背影,心中竟再次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两个汉子一听都犹豫起来,城守有着怎样的能耐他们心知肚明,若杀了他的儿子,一旦被发现怕后患穷,可这少年背后的仙女儿又实在太动人。嗯,不如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他,再毁尸灭迹……
刀疤汉子朝粗鲁汉子使了个眼色,粗鲁汉子悄然离开。刀疤汉子笑道:“原来是庄公子,失礼失礼,不知庄公子为何专门挑这个破落地方,连尊仆也不带一个?”
秦阳暗叫糟糕,知道刀疤脸已动了杀机,只要粗鲁汉子去附近巡一圈没发现自己带了下人保镖之类,多半就会回来下杀手。他在两个汉子走进来时便已惊觉,只是刚刚才聚起一点真气,尽数用于护住五脏六腑、防止伤势恶化,若此时强行动武,伤势定会大为加重,想要痊愈怕要花上数倍时间。他实在耗不起这时间,那黑影和黑衣刺客都不知藏在哪里,随时可能对他或者他身边的姑娘们下手。只是他想着息事宁人、破财挡灾,偏偏这两个贼人色胆包天,得了钱财却不愿放过红玉。
秦阳眼中杀机涌现,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道:“我的保镖随时会来接我,两位朋友还是早点离开好,不然引起什么误会就麻烦了。”
粗鲁汉子已飞奔回来,哈哈笑道:“庄公子,天寒地冻的,贵仆怕回府上睡觉去了,所以,你的小情人我们收下了!”举起短刀朝着秦阳的咽喉割了下来。
红玉看得清清楚楚,不禁惊叫起来:“小心!”
找死!
秦阳深吸口气,猛然站了起来,咏春标指后发先至,“卟”地穿透了粗鲁汉子的咽喉。
粗鲁汉子连惨叫都来不及,倒地而亡。
刀疤汉子做梦也想不到这个脸色发白、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官家公子竟然暴起杀人,而且下手狠辣,杀人连眼都不眨下,知道遇着狠角色了,大喝一声,拔出背后大刀,朝着秦阳斜劈下来。
秦阳全凭一口气勉力站着,而且后面就是红玉,不能闪避,危急间一手拉起红玉的斗篷护在左肩头,右手五指再次标出,“卟!卟!”两声,他左肩中刀,右手标指也在同一时间刺穿了刀疤汉子的喉咙。
刀疤汉子双眼凸出,死死瞪着秦阳,似乎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刀竟砍不进这少年的肩膀。
秦阳手一收,血如泉涌,刀疤汉子高大的身体轰然倒下。
秦阳再也压制不住伤势,大口鲜血狂喷而出,双腿一软,身体也跟着向后直倒,这回他的头却正正压在红玉的大腿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