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山外,一件白衣。天籁小 说』2白云山内,一件白衣。相隔万万年,两个人重逢,可却是相顾半晌无语。
岁月、光阴,到底带走了什么?
“流苏,你为我而来?”白衣女子看着白流苏,再次淡淡一笑。
“不!”白流苏轻轻摇摇头,“我为天魂而来。遇见你,只是一场意外。真没想到,你竟然也能熬过这万万年的光阴!”
“哦?”白衣女子看着白流苏很是温柔地一笑,“流苏,那你还是为我而来的!”
“嗯?”白衣女子的话让白流苏微微一愣。小丑面具下,白流苏的双目瞬间闪过一抹奇异的光华,再次看向白衣女子。
此时,白流苏双眸之中倒映出的竟然不是白衣女子,而是一道跳跃的白色的火焰。那便是一道天魂。
“你……是天魂?”白流苏的语气充满了不可思议。
“呵呵!”白衣女子苦笑一下,“流苏,你没有看错。你该想想,我曾经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天洲女修,若不是天魂宿主之身,怎么可能还能与你在此相见?”
“也对!”白流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能熬过万万年光阴的人,都必然有非常的际遇与手段。可是,你——”
白流苏似乎目不转睛地看着白衣女子。因为,此时此刻,白衣女子在白流苏的眼中竟然是一个凡人。
那只有两种可能。
白衣女子眼中显出一抹悲哀之色。
“没错!流苏,你没有看错。我不是境界已登尊境,而是我如今乃是一个凡身。我一身的修为,尽数随着光阴流逝了!否则,纵有天魂在身,我也早已陨落。一切,真的太久了——”
“可惜,我不是合格的沧海仙仆!”白衣女子轻轻地叹息。
“沧海仙仆?”白流苏一听不由冷冷一笑,“可惜,沧海死了!”
“仙尊死了又怎样?”白衣女子淡然一笑,“一日为仆,众生为仆。我乃天魂宿主,自有自己的使命。只不过,我今天怕是保不住这道天魂了。”
“沧海仙仆的使命,可笑!”白流苏冷然道。
“冥尊仆人的使命,不可笑吗?”白衣女子反问。
“冥尊永生!”白流苏语气冰冷,“我视其如师如父!”
“仙尊对我来说亦然!”白衣女子语气决然,“没有仙尊,我只是天洲蝼蚁罢了。任人欺凌,猪狗不如!”
“所以,知遇之恩,你不能不报。于是,你弃我而去,不给理由。”白流苏的语气渐渐平静下来。
“道不同,不相为谋!当年,你既然知道你是彼岸化身,冥尊所属,我只能自断情丝!否则,你我定然刀兵相见。”
“哈哈!”白流苏仰天大声冷笑,“云沐瑾,你好一个自断情丝,刀兵相见!”
白流苏的衣衫猎猎而动。他身侧的彼岸花,急地飞舞。饶是,白流苏此时此刻,亦不能瞬间平息一切情绪。
他们的过往,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白家是你的后人?”白流苏再问。
“不?”白衣女子凄然一笑,“流苏,我终生未嫁。何来后人?白家先祖,乃是我的徒儿!整个白家,便是他的后裔。”
说着白衣女子单手一抖,一枚令牌浮在虚空。那令牌,那是一块白玉,上面什么字都没有,唯有一组奇异的花纹。
“啊!白令!”
白家老祖等人一见令牌,无不变色。因为,那竟然是白家世代供奉的先祖令。相传,白家先祖令,一共有两块。
白家祠堂内,供奉一块。另一块,一直不知在哪里。
白家先祖有祖训——白令一出,莫有不从。问死则死,欲生则生!
“叩拜圣祖——”
“叩拜圣祖——”
白家人跪倒一片,山呼如潮。只不过,此时白云山满目疮痍,血雾残尸,颇显悲凉。
“不必了!”白衣女子苦笑一声,“什么圣祖?如今,我除了还能驾驭这道云,我只是一道凡身罢了!其它的什么都不是。”
白家人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