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章 上篇(1 / 2)

 华夏大地,十万秦岭大山。

秦岭大山,它拥有着无数的山脉和水流,穿插于其中。

它们从横交错,捭阖其间,像是密布的伤口一样,死死的钉在了地表之上。看起来是无比的沧桑和古朴,却又包含着无数的岁月摧残,见证着不朽的传奇和血腥杀戮。

群山之中,一处毫不起眼的洼地,升起了袅袅的炊烟,凭空的为大山的巍峨雄壮增添了几分幽静。虽然不至于让其成为神仙地,倒也是有了几分独有的韵味。

一口锅被加在了火上烤着,热气腾腾。腾起的蒸气并不大,可是依旧可以理解为炊烟。

锅里放着肉,是狗肉。

肉质已经开始变得晶莹,吃起来一定很是爽口。还有那些在锅中随着浓汤不断上下起伏的数十个整条辣椒,散发着浓郁香味的各种香料大料。

着实是一锅上等的狗肉。

就在这个锅边,围着两个老人。一个是和尚,一看就是假和尚,因为他并没有戒疤。一个是道士,也一看就是个假道士,因为他并没有高高的发髻。

他们二人仅仅是穿着僧袍和道袍,而且破败不堪,口水流下来而不自知。

挂羊头,卖狗肉。

说的就是这样的人,丝毫没有佛家和道家味道。倒是像山野间的匪类,而且是穷困潦倒的那种无胆匪类。

和尚的名字叫红尘,道士的名字叫雕琢。

名字是一个人的代号,也是一个人的特点。现在看来和尚和道士的名字只是一个诨号,并不是真实的名字或者是法号。

和尚贪恋红尘自然就是假和尚,道士不讲究无为自然,而是穷其雕琢,那么他自然也就是个假道士。

两人互相的看了一眼,像是饿极了的野狗一样,伸手就去抓那些滚烫的狗肉,大口的吞食,那些油水顿时就是流了一胸脯。

风卷残云。

一顿哀嚎呻吟过后,锅中的狗肉消失了,浓汤下去一半,各种辅佐材料幸免于难,唯独红红的辣椒阵亡。锅边满地的骨头,没有囫囵个的,骨髓完全的被吸食掉。

红尘和雕琢就躺在锅的两边,舒服的摸着肚子,没有理会嘴边和胸脯上的油迹。

锅底下的火也开始逐渐的消失。

“噗”的一声,升腾起了一丝白烟,更是坐实了炊烟之名。

“红尘,你说我们的下一代会在哪里呢?”雕琢好不容易的侧了一下身子,吐出口中的一点肉渣,严肃的问道。要是不考虑之前他的行为,倒也是宝相庄严。

红尘翻了翻白眼,侧身躺了过去,留给雕琢的只有后脑勺和屁股。

“你,我。。。”雕琢的手不停的哆嗦着,龇牙咧嘴。峨眉山的猴子发怒时什么样子,他就是什么样子。

“不要你的,我的。只要你告诉我这狗肉是哪里搞到的,我就和你商量这个事情。”红尘轻飘飘的说出了这句话,但是留给雕琢的依旧是后脑勺和屁股。

“好,好,好!”

雕琢的手变得更加的哆嗦了。

“你怎么能够将狗肉和下一代相提并论呢?这是侮辱,是玷污,你知道吗?”雕琢义正言辞的说道,宝相显得更加的庄严,像似一尊睡梦罗汉。

“那你说是不说啊?”似乎是觉得睡姿不是很舒服,红尘开始仰面朝天,乌龟晒肚脐。好像就是被日照射着,能够舒服一样,他不自觉的哼哼唧唧起来。

“不说,坚决不说!就算是不选下一代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狗肉是哪里搞来的。”雕琢再一次的严词拒绝了红尘的要求,而且还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不说拉倒,反正吃肉也没有少了我。这个下一代嘛,你也不用太上心,我看这个贺兰就不错。吃嘛嘛香,而且天生神力,学啥啥会。你看多好啊?其实我估计今天的狗肉就是贺兰给弄来的吧?”说着话,红尘还向雕琢挤了挤眼睛。

“我总感觉贺兰这孩子不是下一代,总之还是缺少了什么。”雕琢说出了担忧,翻身坐了起来。

“一切随缘吧,不要太过强求。”红尘也是翻身坐了起来,表情没有了玩世不恭,开始严肃起来。

“什么一切随缘,你一个假和尚,随个什么缘。天天吃狗肉,还打起机锋来了。”对于红尘的样子和言语,雕琢很是不屑。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这秦岭大山的所有道观,你哪个没有去过?那些善男信女,你哪个没有骗过?”红尘反唇相讥,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还不是为了五脏庙?要不然我那又是何苦呢?你说是不是啊?”意思很明显,狗肉你也吃了,咱不要大哥笑二哥。

“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佩服你。这秦岭大山之中野味不少,可你就是认准了狗肉去吃,搞得那些居民防不胜防,烦不胜烦。你竟然还能堂而皇之的给他们布道,你的脸皮还真是厚啊。怕是那古城墙拐角到了你面前,也要黯然失色啊。”红尘唏嘘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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