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 攻城(2 / 2)

二十六日一早,刚停了一晚的炮声再次响起,义军并没有发动进攻,甚至没有延伸大炮射程,炮弹的着落点依旧是废墟一片的城墙。

黄乔一夜没睡,睡不着,他心里太紧张了。只要一闭眼,好像数不清的义军就会蜂拥而来。

天色亮了,义军还没来,他自己困了。轰轰的炮声再次响起,搅得他头都炸了。

“咣咣咣……咣咣咣”,一连串的铜锣声响起,“逆匪攻城了。逆匪攻城了。”几个声音声嘶力竭的喊道,他们就是在废墟中盯梢的清兵。城墙虽然倒了,可哨兵还是要有的。

“逆匪攻城了?”黄乔迷迷糊糊中嘟囔了一句,忽然清醒过来了,“逆匪进攻了,都给老子起来。”跃起地黄乔朝着依旧在地上卧睡的亲兵猛踹,边踢边喊道:“起来,给老子起来。”

“杀啊……,弟兄们跟我杀啊……”张烈一马当先的冲杀在前,从正月大战之后台湾一直没再出现大的战事。双方都在积蓄力量,这可把一些个将领给憋坏了。比如现在这个拔头的张烈。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现象,最大的原因就是正月底南边下来的封赏,很丰厚,很激动人心。这样的结果就让义军众将深深地明白了一个道理----荣华富贵战上求。

城墙被爆破之时,张烈、杨国振、李惠、庄大麦等人就马上像杨衮请命出战,但杨衮非但没有允许,反而在第二天天亮后再次炮轰城墙废墟。

这让义军众将很是不解。因为这在他们看来很没必要的。况且就是继续炮击也要向内延伸啊。打这堆废墟有个啥用?

杨衮地解释很简单,指着眼前的废墟说道:“这玩意才塌陷,砖石瓦楞能结实吗?要是现在上去,一踩一个坑,站都站不稳。你还能打个啥仗?”

“冷它一夜。明个在用炮轰一片,压结实了再上去就好多了。”杨衮这是在总结鹿港之战的经验得出来的。那一战时就是在城墙倒塌的第三天,义军通过后还有砖石在滑落。正是这个不经意的发现,才让杨衮做出了现在的决定,虽然还没接受过实例验证,可是有备无患嘛!

今天在蹬“城墙”的时候,张烈还特意踩了几脚,发现还真有那么一回事。\\\\\一些砖石还能踏陷下少许,它们间地缝隙还是不小。

义军路程到底还是远了些,在他们爬到一半时清兵已经登到了顶端。一些清兵伸腿就把些砖石踹了下去,咣咣朗朗地滚下坡去还带起了少许的落石。

让过了一块滚石。张烈猛地上窜了几步手中的钢刀倒卷而上。“铛”的一声格住对面清兵的临头一刀,左手拳头立即挥出。向那清兵腹部轰去自然落个厚实。

敌人一声闷哼,吐着口蜒踉跄而退。他正待抢上一步以结果敌人,寒光错错,又有三名清兵挥刀向他砍来。

眼中精光一闪,张烈左脚顿地,身体前俯,钢刀向上斜砍而出,霎那间连续砍翻两人。待至第三人时,他脚下一软踏了个空,刀锋虽仍砍到清兵却已无力与其重伤。那清兵一愣,手中刀立即凶狠地砍下。

身形立即一翻,张烈背部已经感到一阵火辣辣的剧痛,还好穿了层铁甲虽然不能尽数挡住清兵地下斩,却也仅伤了表皮。“要杀我张烈还轮不到你”。张烈手中钢刀顺手递出,将这名小卒穿了个透心凉,用力一挑向甩破布一样撩到一边。

“那轮得到我么?,今日老子借你首级一用。”烟火中踏出一员身着棉甲的满清将官大喝道,随手挥倒无意间的抱住他的伤兵,转身以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张俭,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狂热,杀人的狂热。此人相当凶悍(张烈武艺还可以),看穿戴也是精细(细鳞铁甲,一共十八件),想在义军中的地位是相当高的,杀了也是一场功劳。这人就是徐景庆,在随郝壮猷攻打凤山大败而回后,他就一直闷着一口气。只听他一声大吼,合身扑上,手中长剑烁如闪电,直奔张俭颈去。张烈向后稍退,钢刀一偏直迎而上。两人的刀剑锋芒交错,顿时迸发出“吱吱”地刺耳摩擦声,几点闪烁地火花飞溅而出。“嗒”的一声,两人格近重重地贴在一起,身刀相碰。落在徐景庆眼中的是张烈一脸的大胡子都掩饰不了的嘲讽。不好,未待他反应,小腹上已传来剧痛。“他还有后手”,那是徐景庆临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一个千总的死无关战局大势,毕竟废墟清军中的千总就不下四个。在黄乔眼中徐景庆的死与不死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如何趁着先机把义军压回去,眼睛一眨的工夫已经有义军已经冲上墟顶了。

“谭震,组织弓手抛射,阻断逆匪后续之兵。”黄乔乱兵之中揪出了个把总,指着傻愣在一边的四五十个弓手命令道,“明白了吗?”

“卑职领命”,那个把总乐的如此,乖乖的待在后面多安全,不过弓手不是刘光带队的嘛。“大人,刘把总呢?”

黄乔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死了。”随即骂道:“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黄乔手中的人马并不多,四五百人把守如此长的防线确实很吃力,单靠他们是不可能将义军赶下去的。在林天洛率人赶到时义军已经在废墟上立稳了脚跟,并且大力挤压着黄乔部清军。

废墟所在,性命所系。清军陆陆续续的将后备兵马调至大东门,而义军则依靠着优势兵力毫不相让,为了拿下(守住)这一战双方投入了己身全部的力量。

清军辛苦支撑了两个时辰后终于溃散了,面对着在倍数于己身的敌军他们还没有与城共存亡的信念,特别是常青等高官的临阵退缩,极大地动摇了清军军心,一场溃败是在所难免的了。

反观义军方面,酣战之际杨衮、庄大田等人往往是亲自带队冲杀,正是他们的身先士卒才使得万余义军一直保持着高昂的士气,也只有义军这种不计伤亡的进攻才能一战定台南。

府城之战清军败得很惨,守城的四千余人跑到鹿耳门时剩下的还不足千人,三千人被歼,至副将丁朝雄以下一千七百人被俘。或死或俘的大小将官达四十余人,损失之惨重较之正月的凤山之战也不逊色。更为重要的是他们丢了府城,丢了清廷在台湾统治的标志,在政治影响方面远胜过凤山之败。

连同清军一起被俘的还有三百多民军,这批人多是在起义之初就就加入了民军,对于义军是真正的敌视。

义军没有在迁就这批人,带着一丝杀鸡儆猴的心理,庄大田批准义军斩杀了其间为首的及其骨干三十余人,余者尽数编入劳役营。

义军骤然间的发力让刚刚到任的李侍尧深感无力,他这边正在忙着凑调兵马海对岸已经结束了,看着落魄不堪的常青、恒瑞等人李侍尧只得仰天长叹,一面火速下令鹿港守军撤回,一面再次通报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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