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福叶巷,两座威武的石狮子伫立在大门外,显得十分气派,这里是韦家的府邸。
作为韦家的定海神针,军方硕果仅存的元老,韦应每天中午都会在家中的院落里散散步。
现在已经是入冬时节,天气转寒,京城又下了场小雪,所以照顾韦应的丫鬟会提醒韦应早些回屋休息。
不过今天,韦应没有听丫鬟的劝说,坚持站在院落的池塘边怔怔出神。
这池子里到了夏天会开满荷叶,韦志一小的时候最爱在池边玩水,那个时候韦应就会笑眯眯地在一旁看着,只可惜,这样的场景他再也看不见了。
“老爷,您该进屋休息了。”一旁的丫鬟一脸担忧地再次劝说道,老人的双手已经冻得通红,但却站在原地不肯动弹。
“再看看,再看看。”韦应拄了拄手中的拐杖。
“这……”丫鬟急得都快哭了,正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名两鬓同样有些斑白的男子匆忙地赶来。
“爹,您这是干嘛?外面风寒,咱们进屋说。”
来人正是韦家现任的家主韦元邦。
“元邦,有消息了?”韦应问道。
“爹,咱们进屋说。”韦元邦扶着老人。
“说!”韦应怒道,巨大的威势让一旁的丫鬟吓得脸色发白。
韦应平日里在这些下人面前都是一副慈眉善目,毫无架子的和蔼老人的模样,此刻他挺直腰板,满脸怒容,才让人惊觉这位老人骨子里仍然是那位戎马一生,杀人无数的大将军!
韦元邦见老人发怒,也不敢再劝,挥手示意丫鬟退下,这才对老人说道:“顾飞那边没太大的反应,只是派了徐林带一营铁刺去了临州。”
说到这里,韦元邦一脸愤恨:“这个顾飞,真是翅膀硬了,忘了是谁让他当上的这个大将军!”
韦应摇头:“大将军是先帝让他当的,也是他自己靠军功一步步走上去的。”
“爹,可是……”
“这是掌一地兵权的主帅,你以为这是我们韦家可以随意拿捏的?”
“但志一的仇,我们终究得靠他才能报。”
“哼!”提到亲孙子的名字,老人眼中闪过一抹哀痛,“志一为什么会死,这件事要查清楚。”
“爹,你的意思不是血燕子杀了志一?”韦元邦惊疑不定地看向韦应。
韦应叹息一声,自他以后,韦家再也没有出过什么出息的人物,都是在他的庇护之下成长。
老人当然明白唯有经历打磨才能成才的道理,但他戎马一生,比别人更加清楚战场上是怎么回事,不管你是谁的子孙,刀剑无眼。
所以老人不忍心让自家的孩子们再去战场上冒险,多是培养外人,这才导致了现在的尴尬局面:一众韦家子弟无一成才,好不容易培养出的外人,现在已经指挥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