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口同知已经答应派人进驻了,当然,收了好处他也承诺不对粮油期货进行干预,而且控制权全在我们价格联盟手中。我们花钱请的就是一个牌位,其实同知心里也清楚。”张全福想了想,然后继续道:“现在唯一的问题,也是最大的问题,就是能看明白你写那些章程的人非常少。各家派来的账房学起来非常的缓慢,要不有时间,你给他们讲讲课得了?”
“这不就把我推前台去了么!”王一皱眉道。
张全福乐了,笑道:“你还真以为自己藏得住啊!有几大家子都想和你见见面,我替你挡了都不知道多少回了。”
王一一想,也是!索性道:“既然他们都想见面,那就帮我约个时间,大家一起见一面,先混个脸熟。”
张全福点点头。
“交给我吧。”
“至于粮油期货人才的培训……既然是我提出来的,那我就负责到底,不过你和他们说清楚,培训可以免费,但是以后有什么求到他们的地方,可全得帮忙!”
“你放心吧!人家都是家大业大的,自然不会跟你斤斤计较。”
“最好是!”王一也不客气。
考试完成之后,王一给张敬孝他们分配了一个任务,就是批改卷纸。而他自己则专门负责二十道心理测试,以及五道论述题的部分,再加其他题目的分数,王一将从中选出银炉各个职位的合适人员,再来一轮面试。当然按照他的想法,考试只是一个最初级的门槛,后续的培训还是不可缺少。
面试将在三天后进行,王一于是带人回了八角台。
一个星期后,在辽河边上就出现了一家新的银炉,名叫:大商。半个月后,开始试营业。两个月后,正是开张,这就是王一银炉。与其他银炉不同的是,此银炉不但帮助买卖双方抹平因为银子成色不同,而造成的差价,同时还提供大中小定期和非定期的储蓄业务,最重要的是,在大商储蓄给利息!而不是收取管理费。
当然,有了储蓄业务,就会有贷款业务。虽然审批制度严格了一点,但总的来说,生意还算不错。
原本按照王一的设想,是不想过早推出这些业务的,只是因为一个人的出现,才让他下定了决心。这个人叫……李裁李御珍。
李御珍在历史上没什么名气,应该也是属于被历史埋没了人。此人十岁离开清国,独自去英国求学,后来凭借刻苦的努力,总算学有所成,可惜在大学要毕业前夕,忽然染了重病。若不是医治及时,怕就要客死他乡了。虽然最后逐渐康复,可也因此没得到学位。之后在外资银行工作了五年,游历欧洲,美国,南美,非洲,中东,也到过印度和南洋。他可比王一这种嘴上游的人,真实多了。
归国后,本想投身洋务运动的大潮中去,可惜生不逢时,南边的几位大佬一听说他根本没毕业,就不太重视。虽然不至于直接赶走,可也没有委派重要的职务。李御珍觉得没什么意思,就主动离开了。
这次到营口,本是为了看看亲戚朋友,没想到在辽河边喝茶的时候,就听到王一招人的事情。觉得挺新鲜,也觉得职位待遇不错,就跑来报名。本来都已经过了报名截止时限,后来是求爷爷告奶奶,才获得了报名资格,参加了考试。
等真正进了考场,在看到卷纸上的题目之后,本以为可以手到擒来的李御珍完全懵了,王一出的题极难,即便是他,也只能做出其中的十之五六。
不过相比于李御珍的绞尽脑汁,王一得到的惊讶却是更大。有人竟然在考试中及格了,虽然只是刚及格,但这也是他想都没想过的事情。于是对李御珍这人就留了意,并且私下派人查了一下对方的底细。
面试的时候,当李御珍见到屋内的五位主考官竟然以一位**岁少年马首是瞻的时候,他脑袋里只有两个想法,要么是大清国太荒谬,自己被人给骗了。要么就是眼前这位,是当今的皇亲国戚。
可当少年开始问话的时候,李御珍才发现对方对国际金融以及世界贸易的了解,甚是远在他之上。有些问题看似很简单,但他李御珍就是回答不出个子午卯酉。即便勉强做了解答,也显得苍白无力,连他自己都不能信服。
事实上,王一问的很多问题,都是李御珍从来没想到过的。
小孩还是刚才的小孩,形象却在李御珍心目中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要是能在他手下,应该可以学到不同的东西,可惜……
回家之后的李御珍面如死灰,觉得自己没希望了。好容易出了一个自己想要的职位,却没能力获取,若是走后门被人挤掉,他心里还能好受一点。但以这样一种方式出局,无疑给李御珍的心理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不过人生终究处处有惊喜,当自己的表弟从门外跑进来,告诉他已经被大商银炉录用为总经理的时候,李御珍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