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师傅离开阮家没有多久的时候。
阮琳的丈夫又是一命呜呼,蹬了腿。可怜那么一个年轻人,二十七岁,正值壮年,阮琳差点眼睛没有哭瞎。可她一个妇道人家又怎么能够一手操办起丈夫的婚事,那些亲戚朋友又不愿意上门,说是怕沾染了阮琳的霉运。
可是又挨不住阮琳的苦苦哀求,最后还是答应了。
这人死,自然要做法事。
还要四处报信。
那会不像是现在,通讯方便,一个电话一打,立马就知道了。而那会,都需要报信人。在村里挑一个脚程快的,给他一双千层底的布鞋,再给他几斤糖、一条腊肉,也就足够了。
然后就是棺材。
阮琳家里不富裕,为了救老公公、还有常年替小儿子治病,家里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家徒四壁。这自然是没有办法厚葬,只能从棺材铺子里面买一套薄棺材。
至于法事。
没了道士,也做不成。
村里面的那个道士架子大的很,阮琳去请了四五回,又是送酒、又是提肉,可就是请不来。
最后没辙,只能作罢。
阮琳只能亲自来操办丈夫的葬礼。这对于一个女人的打击是相当大,几乎算是可以称得上是命运多舛。
不过阮家可不冷清。
看热闹的人几乎把脖子都快挤歪了,都想看看阮琳今后打算怎么办,说不定还能够对她吐两口口水,砸几颗石子。事实上,村里很早就有小孩那么干过了……
“哭哭哭,你这个丧门星就知道哭。”一个稍稍年长的男子对着阮琳就喝道。“我父亲被你给克死了,现在又把我的弟弟给克死……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这个男子是阮琳丈夫的哥哥。
早就看阮琳不顺眼了,今天正好藉此机会发挥,好好的教训一下阮琳。
“啪!”
这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扫在了阮琳的脸上。
所有人都翘首以望的看着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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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热闹还没有彻底发展起来,就被赶回来的师傅给彻底的打断了。
“你们在干什么?”师傅喝道。
“你们这两个奸夫****……”阮琳的哥哥也是暴怒了起来。“我就说阮琳前端时间有些不对劲,原来是救了一个男人。我看,应该是你们两个合手害死了我的弟弟吧?”
师傅是个正直的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暴脾气。
怎么能够经受的住这般羞辱。
但是师傅还是忍住了。
他掏出桃木剑,挽了一个剑花,直接挑起了盖在阮琳丈夫脸上的黄表纸。
这盖在死人脸上的东西也是有讲究的。
有钱人家盖着绸缎手绢,没钱人自然只能盖着纸……但是师傅把这张黄表纸给用剑挑起来,本身就是对于死者的大不敬。阮琳丈夫家的亲戚们早就想揍一顿师傅了,看见他这么一做,自然是差点没气的三尸神暴跳!
不过师傅的一句话让这群暴怒的人,差点吓死了一半:“这张纸是谁盖的,想把人给憋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