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云看了看天空，此时天色阴暗，却一直没有下雨，算算时间快要傍晚了。
叫来颜良，问道：“居庸关快要到了吧？”
“大概还有六十里，不过到沮阳不过十来里，尊上不如到沮阳休息一晚，沮阳虽然不如涿县繁华，但也是上谷郡郡治，想来会是一个好去处。”颜良低眉顺眼地说道。
“好。”白子云点点头，现在天色渐暗，天黑前是赶不到居庸关了，在古代是很难进城的。
白子云看了一眼颜良，颜良这几个月来一直学习兵马，这一路上龙象军在他带领下也是有板有眼，不过白子云还是准备考考他。
白子云便问道：“颜良，我问你，你觉得居庸关现在还在汉军手里吗？”
“这……应该还在吧。”颜良不确定地说道。
“那五千鲜卑骑兵哪里来的？”白子云笑问道。
“尊上，那鲜卑骑兵不是有俘虏吗？一问便知。”
“那些俘虏说祖上就寄居在渔阳郡，听闻涿县福泽，首领将他们汇聚起来，想劫掠一番，然后逃回大漠去。”
汉朝廷对北方胡人实行怀柔之策已经有数十年了，也是有些效果的，在幽燕边境有寄居着不少的胡人。有的甚至已经被汉化，学着汉人耕田种地，生活安定。
“这胡虏果然是狼子野心。”颜良咬牙道，忽然心中一动，问道：“尊上刚才问我居庸关是否还在汉军手里，这是何意？难道尊上的意思是那居庸关已经失守了？可为何我们一路走来那路过的难民没有人说起？”
“的确是失守了。”白子云叹息道，“那些俘虏都众口一词说自己来自渔阳郡，如果不是我会移魂大法，可能要被他们骗过了。”
“移魂大法？”颜良双眼顿时亮了起来。
“一种迷魂之术，可以让人神志不清，问什么他就答什么。”白子云笑道。
“此术真乃精妙，要是身怀此术，就不用怕敌方奸细了。”颜良高兴地说道，满怀期待地看向白子云。
白子云微微一笑：“这门功法，可不好练，最低要求也要一流境界，要使用自如的话，至少要到先天境界。”
颜良非常失望，他修炼的全真心法，中正平和，但内功进展比较慢，何况越到后面的境界突破越难，以他现在的修炼速度来看，再加上丹药辅助，要想进入一流境界至少也要七八年。除非白子云给他更高级的内功心法，才能进展更快。
颜良神色一肃，颇为担心地问道：“尊上，那居庸关是如何失守的？”
“这便是我要考你的，你兵法也学了有些时日了，想想看那居庸关是如何失守的？”白子云含笑看着颜良，眼神之中似乎另有意味。
“是。”颜良想了一会，便说道：“居庸关形势险要，东连卢龙、碣石，西属太行山、常山，实天下之险。昔日匈奴屡寇上谷郡，居庸关却是纹丝不动，匈奴只能止步于此。这般险要之地，要拿下，鲜卑必然需要大军人马，但我们一路走来难民却无人说起居庸关被围之事。能这般神不知鬼不觉的，无外乎里应外合，迅速拿下了居庸关，然后紧闭城门，封锁消息。”
白子云满意点头：“还不错。看来你对龙象军的调度，还有对军情信息的分析都很关注，你有这般谨慎心理，不骄不躁，为师心中甚慰。”
颜良手心微微出汗，这会才知道师尊并不是考他对居庸关如何失守的，而是考验他对龙象军的把握程度和领军的心灵。
能分析出居庸关为何失守并不难，只要有点军事常识的都能分析出来。白子云说要考验颜良的话，其实是一个语言陷阱，真正目的是看他领军的时候是否够细心，是否有骄慢之心。他训练的龙象军绝对是天下第一强军，很容易让这些将士心中自傲自满，这才是白子云担心的事情。现在听颜良一路走来，还能够清楚知道难民之中没有人讨论居庸关失守的事情，这表明他一路上在仔细收集情报，没有对敌军有轻视的心理，细心认真，不骄不躁，白子云很满意，这才是白子云需要的将领。
在白子云看来，带领龙象军的将领不需要有多么妖孽的谋略，只要有不骄不躁，谨小慎微的心态，这只军队就可以所向无敌。
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