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呱呱、呱呱叽叽
一个时辰过去了,又一个时辰过去了
北堂傲的枕后细语从月上中天说到月落江面,宛若长江之水天上来,奔腾到此忘了回。
柳金蟾软软地匍匐在榻上,三魂六魄徘徊在半睡半梦之间,呈投降状,嘴里是恒古不变地:“嗯嗯有爱特爱哪都爱”
眼巴巴地数着那自鸣钟一格格地跳,柳金蟾只觉得度秒如年
谁来救救她啊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过她,其实每个男人都有当唐僧的潜质。
但当唐僧也该分分时辰是不是,大半夜的叨叨,她可是个宿醉的人哦
头疼欲裂,都是被念的。
临到天将明,柳金蟾终于酷刑结束,进入深睡眠,只是
“咚咚咚金蟾,起了起了,爹有话说”
天刚明,预备进城再采买点物事的何幺幺就开始敲门了,恨得柳金蟾只想两爪并用将床头挠成大花脸:
“爹啊,女儿头疼,就不能晚些么”
脸面什么的,哪有睡眠重要,柳金蟾埋头在“北堂被”下,困得头都不想抬,被喊得实在不耐烦了,只得大喊回道。
何幺幺一听生气了:
“你个死丫头,大半夜精神,折腾不睡,这会子爹叫你,你还有脸不起了”别以为他昨晚上啥都不知道那么大的动静,头疼哄谁呢腰断了还差不多
柳金蟾还想挣扎,北堂傲急了。直推柳金蟾:“妻主赶紧去吧,公公这一大早儿喊得里里外外皆知,还不知咱们夫妻晚上干什么了呢您再不去,公公再喊两嗓子,为夫可怎么出门啊”
死要面子的北堂傲话毕,一面命奉箭给何幺幺开门,一面托起死狗一般的柳金蟾,一边亲了又亲地唤起赖床的妻主,一边不理妻主的沉默(www.19mh.com)抗议,自行给她穿衣着袜:
“乖哦,妻主起了,快起了,有人呢,先把衣裳穿了,乖,伸出手来哎呀,往哪儿伸呢。讨厌,也不怕人见着,一大早就不老实让人笑你呢一会儿回来不行么等都扥不及么听话讨厌,又来”
坏妻主,一大早就贴这么紧,该君子时死不正经,不该君子时又循规蹈矩的
困得对叨叨已经免疫的柳金蟾才不听北堂傲说什么呢,顶着两只熊猫眼嘟着嘴儿,整个人就挂在北堂傲的身上贴着继续梦游
她再也不敢在外面喝花酒了,相公分明就是笑面酷吏转世。
“妻主别这样了,你松开些回来都依你”好粘人。
尽管两手不得闲地为柳金蟾整理衣装,北堂傲还不忘一边说,一边不时亲亲亲妻主不满的小猪嘴诱哄,简直就是把柳金蟾宠到了骨子里似的喜欢,看得一边的奉箭和奉书咋舌。
弄瓦几个更是看得眼睛都不眨,突然眼睛有点湿润,他们想起了他们被卖前的家里,爹爹也把他们当宝贝似的疼着亲一下就好幸福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