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清对于这些只会八卦的记者连敷衍都欠奉,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于小歌看沈子清哪里有一点随时晕迷的样子,心中的怒火狂升,她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难以沟通的人。
于小歌以前采访时,凭自己甜美的面容,合适的方法只乎无往不利,甚至许多人挖不出来的内幕,她都能拿到第一手资料,再她看来,这个小采访手到擒来。但只从她进门开始,这个可恶的家伙就没有给过她好脸色。
这让一向人见人爱的于大记者一开始就憋着一股火,现在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好像全世界都欠你似的,一进门就摆一张臭脸,给谁看啊?”于小歌白磁般的脸上布满红晕。
美女毕竟是有许多人同情的,一时间,几乎病房里的所有人都开始指责起沈子清来,“这孩子怎么对一个女孩子发火,太没素质了。”“估计是又没钱交医疗费了,但也不能把火撒到别人身上啊。”“太没风度了,这样的女孩子是用呵护的,不是用来气的。”“农村人,就是没教养。”……
沈子清一时间,觉得周围的人全都面目可憎,脸色也越来越冷:“我们是穷人,没时间跟你们娱乐,我们只想着明天怎么生活,如果你要采访的话,你应该去警局问一下,撞我的肇事者为什么现在都没有抓到,你应该去西城桥底下看一看,为什么那么多人在桥底下搭个窝篷睡觉……而不是把所有的宝贵时间搭在一只猫的身上,你们人不会感到无聊,但是我的猫会。”
沈子清还想接着说下去,但多少有些气短,他的体力不支持他说那么多话。
于小歌瞧出了沈子清的体力不支,周边的闲言碎语已说明这一家的窘迫,虽然如此,于小歌还是因为这个人的傲慢怒火上头:“你是说我还不如猫吗?”
“随便你怎么理解,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沈子清说毕,再不肯对着这个记者废话,转头对父母道:“我明天就要出院,爸你去办手续吧,这是有钱人住的地方,他们在这里慢慢住,我就算是回去等死,我也不在这里。”
沈父还想再劝解一下这个固执的儿子,此时,一个医生推门而入,大声喊道:“沈子清的家属在吗,这是缴费通知单。”声音生冷而冰硬。
趾高气扬的医生把缴费通知单交到沈父手中,道:“记得明天早上交费。”医生转身要离去时,转头看到了于小歌,他眼睛又一亮,向于小歌道:“你是《都市速递》的记者于小歌吧,我们全家都喜欢看你的节目,你到这里是采访吗,我爸是这里采购部主任,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于小歌正被沈子清说得肝火上升,而对于沈子清一家目前的境遇也深感同情,但又生沈子清的气,这个搭讪显摆家世的家伙正好撞到了枪口上,于小歌没好气地道:“一边去!”噎得那个父亲是采购主任的医生直翻白眼,心道,美女真不好侍候。但心里却也没觉得如何不舒服,美女吗,都是有脾气的。而且男人都有点贱。
于小歌看着沈子清道:“我对刚才的打扰感到很抱歉,至于我的职业道德,还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你又对我的职业了解多少,如果你不想接受采访,也请你说话不要像吃火药似的,这世界没人欠你什么。”
说毕,于小歌也不理沈子清,招呼门口的摄像气呼呼地走了,那个摄像直咧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磁娃娃一样的于小歌发这么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