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听见沈子清大喊,扭头向下看去,只见沈子清从冲锋衣内掏出一把刀,花雨见沈子清掏出刀子,吓得魂飞魄散,大喊道:“老公,不要。”
沈子清却没有答话,又重复了一遍道:“记住,照顾爸妈,照顾虫虫。”沈子清说毕,举起那把刀,挥手便割断了自己腰间的绳子。
那绳子一断,花雨和谭青青只见沈子清急向崖下坠去,一边下坠,一边犹自向两人喊着“照顾爸妈,照顾虫虫。”
“不”花雨和谭青青同时惊叫。
但沈子清却已不见踪影,只剩下半截绳子在崖间不断晃动。
……
这一刻,谭青青感到心死如灰,仿佛一切都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谭青青看着那根不断晃荡的绳头,慢慢那绳头收在手中。
此时,崖间的那棵树仍在松动,重量却仍已不足承受两个人。
谭青青以一个花雨看不见的角度,悄悄解开腰间的绳索,然后对花雨道:“小雨,如果有下辈子,我还和你做好朋友,做好姐妹,但是请允许我爱他。”
花雨此时心中巨痛,已没心情理会谭青青说什么,只是道:“你乱说什么,现在慢慢上来,然后我们一起去找子清。”
谭青青摇头道:“我不上去了,记得照顾他的爸妈,照顾虫虫。”谭青青说毕,双手放开了绳索,整个人如沈子清一般急向崖下坠去。
“啊,不。”
花雨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谭青青,几次都有想随之跳下去的冲动。
但沈子清的那些话在花雨脑中盘旋不去,花雨扣在石间的手松开又抓紧,又松开,内心的剧烈波动却是不足以言表,最后花雨流着泪,双手狠命地扣住岩石,指间的血流如注。
崖间之树只承受花雨一个人的重量,开始稳定下来,花雨终于攀爬而上,然后解开腰间的绳索,玩命般向哈剌谷口的方向奔去。
花雨只想快一点奔到外景地,找人救援,她心中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沈子清和谭青青还有生还的可能。
如果沈子清去了,她在这世间又有什么可以留连的呢?
……
此时的沈子清有一种重新经历生死考验的感觉,整个身上的神经都像被针扎着,稍一动,便如万箭穿心一般,沈子清想调动身体中的那股神秘能量,却感觉体内空荡荡什么也没有,那种能量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无论那能量在不在,我都不能死。”一股强烈的求重意志支持着他,沈子清想动一下,却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一般。每一次积聚力量想要指挥身体,最后都是徒劳而返。
沈子清一边心中念着“我不能死,我要回去见爸妈,见小雨”一边一次又一次的积聚力量,但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