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花远巴不得快些离开这城,他此时看去镇静,但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到现在,他已明白刚刚秦时正出言招览自己不过是试探自己的心性,自己如果真的应了下来,那将会在他面前大大失分,以秦时正的角度而言,手下可用之才何止千百,自己一个副市还真入不了他的眼。如果不是因为万正海之事干系重大,秦时正怕出言试探自己这道程序都懒得做。
想通了其中关窍,花远就有种死后余生的感觉,如果自己果真应了下来,他相信秦时正会把自己招览过来的,但十有会把自己放在一个无关紧要的地方,然后任自己自生自灭。
花远现在只想快些离开,到外面透口气,这个大佬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他做不到沈子清那般从容。
沈子清的从容是因无欲则刚,他不是体制中人,对秦时正无所求,而且沈子清心中笃信,就算没有秦时正,他一样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只不过时间会稍长一些。自己今天要找秦时正所言之事也是对秦时正有利,这才是沈子清自信的根本,沈子清是不相信一顶为国为家的大帽子就能将秦时正说服的。
花远一走,秦时正立即开口道:“听说曲烈是被你气死的?”
“他如果那么容易被气死,神工组早散了,他死了,现在要拉我垫背,这是我见过的最狠的人。”
秦时正听了哈哈大笑,但笑里亦有些伤感,他是一国总首,自然知道神工组的意义和曲烈的作用,尽管他对于现在的神工组与沈子清到底什么纠葛不得而知,但看沈子清的表情就知道,曲烈和沈子清之间一定有过重要的约定。秦时正已不是总首,许多内情自然无从知晓,他又哪里知道,这个所谓的约定是曲烈以死相迫把沈子清赶鸭子架换来的。
不过有一点秦时正是相信的,沈子清不可能气死曲烈,这世间能把曲烈气死的人还没出生呢。
秦时正慨叹了一句之后,对沈子清道:“逝者已矣,不去说他了,你这样想尽方法见我,到底想同我说什么。”
“秦老,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你可能认为我之所以如此针对万正海是私心作祟,我承认这当中有我的私心,但如果只为了私心,我只要搞掉万旭就可以了,但我要做的事万正海这种人如果继续留在任,我不放心,如果再等四年,我等不起。”
秦时正略带嘲讽地道:“你好大的口气,要做的事连一国总首都要退让吗?我看不如你亲自来当这个总首好了。”
“秦老,就算我不做什么事,万正海这种人也不该留在任。”沈子清对于秦时正的嘲讽晃若未闻。
“行了,不要跟我绕什么弯子了,说,你想要和我说什么,我倒要听听你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沈子清也没有客气,随手从包中抽出一张图来,然后在秦时正面前缓缓展开。那是一张地图,那张地图密密麻麻划满了各种颜色的符号。
如果单看这张地图,秦时正认不出来这张图到底是国内某个省份或者是某个国家的地图,但是下边标注的几个边境城市名字让秦时省悟,这张图是外乌的疆域图。
“秦老你看到的绿色的方块,那是我收购的牧场,现在我们已经完全掌控,红色的方块,那是我们收购的一些奶制品厂和毛皮加工厂,紫色的方块,是一些矿厂。那些灰色的标注是目前我们正努力洽谈中的想要收购的项目,秦老你看了有什么感想。”
“你是想加大华国在外乌的影响力吗?”秦时正以为自己猜到了沈子清的想法:“无论你要在外乌做什么,都将会是一笔巨大的投资,如此大的投资你认为值得吗?而且一旦政局有变,你又如何自处,外乌不是你来去自如的地方,俄国在外乌的势力同样不容小觑,又岂会做视你那些小动作不理,稍有个风吹草动,你这些乱七八糟的方块圆圈会被抹得一个不剩。你如果钱实在太多,那不如投给北乌人民,总好过你四处摆阔,打肿脸充胖子。”秦时正对国际时事洞苦观火,沈子清的做法只会起到资敌的效果,站在华国的立场来说,他巴不得外乌穷得裤子都穿不才好,免得这个国家穿下跳的。
“难得秦老还敢说句不打肿脸充胖子的话。”
秦时正被沈子清一句话弄得老脸一红,因为现在有两件打肿脸充胖子的事儿都是他在任时干的,尽管是为了经济利益而为之,但被沈子清暗讽,秦时正挂不住面子了:“小子,如果你要说的东西仅止于此,那就不用再往下说了,回去把万正海的资料整理好给我就行了,然后等我的消息。”
“秦老,何必那么大肝火呢,如果仅止于此,我还把这张图拿出来,那是对秦老的污辱。秦老你看。”沈子清说着,把桌的地图翻了过来。这次华国的地图和外乌地图全部跃然纸。这次却是密密麻麻又多了许多箭头,那些箭头或指向俄国,或指向棒子国,或指向倭国……
沈子清向秦时正解释道:“我收购的这些牧场毛皮加工等企业,大部分全部流向了这些国家,我有绝对把握,让这俄国,棒子国和倭国不得不依赖于我国和外乌的肉奶和畜牧业副产品出口。这样一来,外乌的经济命脉就握在了我的手中。”
秦时正,看着桌的地图久久不语,沈子清继续道:“接下来,我会再通过各种渠道向外乌再投进去200亿美元,这200亿除了投资外乌的畜牧业外,还会收购一些能源公司的股份,更重要的,一些亲近华国的议员也是我的投资对象。”
“你到底想做什么?”秦时正吸了一口气,怔然看着沈子清,眼神里有股兴奋的光一闪而没。
“秦老想必已经猜到了,我想要外乌重归华国版图。”
听沈子清说出归巢计划,秦时正尽管经过了沈子清一番铺垫之后,但仍被惊住了,他的反应与冯知春等人初听此计划时全无二致,惊呆过后,问沈子清的也是相同的问题:“你是在说一个童话吗?你知道这件事会有多少个国家反对吗?”
“我们做的事又有多少次被人赞成过,难道听着兔子叫,我还不种白菜了。”沈子清忍不住挖苦了秦时正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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