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蛊!”其中一人便是惊叫出声来。
待翟南与韩玉昆打过招呼,眼看这两人确实相识,那相陪的几人便是匆匆告辞而去。临走时不免各自神态异样地瞅上几眼韩玉昆。
翟南进屋坐下,佯做没看到那布偶,只是闲叙离后之情。刚刚将那丝尴尬消去几分,就听门外有人进来,却是韩玉昆父母得了消息,赶回家中。
又是一番见礼,转到正屋中用茶。翟南摆手止住了韩父满口的感谢之语,问到:“居士,贫道看令郎心中戾气纠结,却不知是何缘故?”
韩父见问到这事,也是摇头叹气,满面愁容:“仙长既然相问,小老儿也不隐瞒。虽说那日在路上,得蒙仙长出手相救,但这孩子自打返家,脾气就是不大好。没几日又是病了,缠绵至今,也没好全了。”
“这病倒是不妨事,贫道适才已是看过。”翟南点头说到,“只是心中郁结,戾气难消。因此才问居士这其中缘由。”
“唉!为着给他看病,我家典地卖田,将三亩上好菜田卖给了村里一个叫李癞子的。这人想谋这地已是许久,见我儿病了,便是不住撺掇着去请这个名医,那个大夫。也是小老儿心急这孩子的病,中了他的圈套。地卖了钱也花了,病却是没看好。我儿得知此事,心中不忿,这才……”
“原来如此!”翟南稍是明白来龙去脉,“钱财事小,而这巫蛊之术却是朝廷厉禁的。如今被人瞧见,就怕会惹些是非。居士还是赶紧处置了才是。
“仙长说的是!说得是!”韩父急急应到:“我也是劝了他几次,但总是不听。这次被人撞见,可莫要惹出祸事来才好!”
说完便是转到韩玉昆房中,听得父子二人争执了几句,韩父就捧出一堆布偶来。旋即让云娘弄来炭火,在墙角里尽数烧了。
翟南在边上瞧着,就见那布偶大大小小有七八个之多,贴着名字尽是什么李癞子,李王氏,李二狗等等。心中就是惊叹,这韩玉昆果然是要灭人满门啊!
在韩家寄宿一晚,赠了些安神镇静的药剂,次日一早便是辞别了继续东行。不几日便是回到了龙空山。
到得石丰村时,正是午间,远远便见着那村子俨然已有规模。其中正对着广场的自然灵虚观下院的主殿,已是在披瓦了,翠绿的瓦片,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衬托着这约莫三、四层楼高的建筑格外雄伟。
骑着熊的道长是何等醒目,自是远远就有人瞧见。等到翟南来到那已是铺了石砖的广场时,周围已经聚起了一大堆人。
正忙着微笑点头,与各个相熟的村民打招呼,就见一队人自那下院中迎了出来。打头的正是徐守信徐神翁。
“哈哈!道友一去数月,却是做了个甩手掌柜啊!”见礼之后,徐守信便是笑着打趣到。
“有神翁在此主持,贫道自可放心偷懒了。呵呵!”翟南笑着相应,又瞧见那徐知常陈雷师徒也在其后,便是一躬作揖:“多谢徐道友费心了!数月之间,竟然进度如此之快,实在是大出贫道所料!”
“哪里的话!能得参与营造如此规模宏大的宫观,实在是贫道之幸。呵呵!反正道友有钱,贫道自然是花起来痛快,这钱财使到了,进度自然也就快了。”徐知常已是拂须笑语。“正好说是没甚钱了,今日道友便是回来了。莫不是掐指算到了?!”
“且先莫要扯这些!道泉道友,老夫先帮你介绍几位道友。”徐守信扯住翟南,便是转身介绍到:“这位是道友乃是终南山楼观一脉,道号‘壶中子’。乃是老夫昔年旧识,前些时日听闻我在此便来相见。”
翟南定目看去,却是见是一约莫五十的道人,一手执杖,杖上还绑了个葫芦。头发略有灰白,面上无须,线条柔和,只看脸部却是一幅老媪模样。再仔细一瞧,这壶中子身着一袭葛布道袍,胸部平坦,也分不出男女。
略一犹豫,只得作揖行礼,含糊称到:“道泉见过道友!”
那壶中子忙是还礼,口称:“早闻道泉道友之名,今日才得相见!你我比邻而居,却还要神翁引见,实在是让人嗟叹!”
听那声音又是男声。
翟南适才那一犹豫早被徐守信瞧着,便半是解释半是夸赞到:“壶中子道友道行深厚。潜心修炼内丹之法,行那炼精化气之功多年。全身元精已是尽数化为精炁,如今已是阳精绝而阴相生,进入那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境界了。当今圣上也曾是相召问道的。”
说罢,又指指壶中子所执之杖,补充到:“壶中子道友尚还有一身好武功,尤其是使得一手好剑法,施展起来迅捷无比。这葫芦中藏有半尺短剑一柄,便是他惯用的兵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