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鹉一手捂住发青的眼角,蹩着墙角溜进了自己的住处,却正好遇到正要外出的风闲。
与慕容鹉靠巴结道泉得了份买来的度牒不同,风闲却是熟读道经,过了朝廷的试经的正经道士。但两人年龄仿佛,关系还算融洽。
眼见着慕容鹉举止怪异,风闲连忙扯住他询问:“道友这是?”
“哈,没甚事,不合走路跌了一跤。”慕容鹉忙打了个哈哈掩饰。
“道友尚需小心些才是。不如去寻许道友讨些膏药来,免得出门惹人嗤笑。”风闲生性实诚,也不疑有它,叮嘱到。说罢,便拔身欲走。
“道友且慢走,小弟正好有事相问。”那慕容鹉眼睛一转,却反过来喊住他:“贵宗那斩赤龙的法门能否传授给我听听?”
虽是被艾露恩三人合力赶了出来,但他还是贼心不死,想拿来讨好艾露恩。
“斩赤龙?道友为何想学那等法门?”风闲大为奇怪:“此法乃是那修习内丹的坤道方才用得上的。”
“那个,实不相瞒,小弟却是想寻一道侣。参悟双修之法。”
“道友出身上清一系,该当是行那以存思观想混融天地之神之法吧?即便双修,也该当是寻个上清的坤道法子才对。”
慕容鹉连上清的男道修炼之法都没学得明白,每每照着存想女神附体,便是邪念杂生。无奈之下,干脆就转修了房中秘术。鼎炉之术倒是腹中存了不少,哪会啥上清坤道之法?
奈何无论他如何纠缠,风闲偏是不给。只说这等法门却是需要与他这一系的内丹之法配合了才有效果。而内丹之法,他却不敢妄自传授云云。
慕容鹉眼见求索不得,只得悻悻而回。自去寻来李云吞和巴比波,讲述他们在西宁鼓动羌人之事。
李云吞与巴比波虽在西宁名声不堪,但自来到宗哥城后,受着自然道的约束,行为颇为收敛。也学着谐道营其他人那般,装起道貌岸然来。
这慕容鹉询问他们鼓动羌人驱除头人的事,他们自然将自己说成是受道泉掌教驱使,做下替天行道的善事。更着墨渲染那些羌人头人如何残暴,那些部民如何一无所有,终日里为部族劳作却难得温饱。李云吞本是书童出身,自然有一份伶俐,口才便给,一个个事例经他讲来,夸大修饰之下,更是让人义愤填膺。
慕容鹉本是想从他们起事后,如何羞辱头人及家眷,以及羌人对这些手段的反应如何寻些启发,以便他完善各种羞耻刑罚。却不成想听到的全是那些羌人如何热血反抗,血泪控诉的桥段。
连续几日听李云吞两人描述羌人以前如何悲苦,驱除头人之后又是如何喜迎王师,感激涕零,从此过上美好生活。慕容鹉便是灵光乍现,脑洞大开。
他在遇见道泉之前,整日间只窝在天庆观里,唯一的爱好便是研习各种偏门道术。而经道泉收纳**之后,却又增加了一个变着法儿鼓动信众的兴趣。所独创的讲经时穿插着戏曲作为调剂的方法,大大增加了自然道在那乾佑县城中吸纳信徒的效率,颇得了道泉嘉奖。
如今触类旁通之下,他便想出个编些故事,在羌人农奴中传播以便利传教的法子来。
“法师!晚辈听那李云吞所讲,那些羌人受他们鼓动,不但将头人清除干净,并且对他们感恩戴德,诚心信服。晚辈觉得这其中颇有可资利用之处。”慕容鹉花了几日功夫,思量清楚后,便来寻着壶中子阐述方略。
“哦?!你且说来。”壶中子这些时日虽是稳步推进各项教务,但却都是些见效缓慢的举措。听到这慕容鹉话语间有些新意,让他颇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