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道泉!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蔡府管家,刚刚靠近蔡攸的住处,就听见这大公子正在屋内发泄。
门口的伺候的小厮,正神情畏惧的小心站立着,连大气都不敢出。眼见府中大管家过来,连忙行礼,却不敢出声。
老管家是看着这大公子打小长大的,自然熟知他的品性脾气,微微摇了摇头,也不进去,就在屋外高声喊道:“大公子!相爷吩咐,让您去他书房一趟。”
蔡京已是将从昨日到今天的事情经过了解清楚,只是面无表情看着自家大儿子满脸愤慨地迈进书房。
“爹爹!”蔡攸与他这父亲的关系丝毫谈不上融洽,时常便有些冲突。进了门也不多说,只是循礼应付着喊了一声,随即就是默然不语。
“嘿!”蔡京先是冷笑一声:“你如今却是愈发长进了!跑去狎弄羌女,跟人争风,竟是还有脸去官家那告状。”
“是那道泉动手打我,却不是我与他争风!”蔡攸顿时争辩到。
“你不去招惹于他,那道泉如何就会打你?”蔡京见他如此,也是火气上来,厉声训斥到:“那地方该是你去的?!被打了也就算了,竟然还去宫中告状?!你自甘下作也就罢了,你爹我却还要几分颜面!”
“哼!”蔡攸只是不屑:“爹爹即是倡言‘丰亨豫大’,世人哗然,孩儿倒不知还有甚颜面?”
“逆子!”蔡京勃然大怒,拾起桌上的镇纸便是掷了过去。
蔡攸忙是躲闪,但也只来得及举手格挡,却被那石镇纸狠狠砸到了手肘处。
那老管家却是有所预料,早就在门外提防着,如今急忙进来劝阻。他先是扯了蔡攸一把,随即挡到蔡京面前:“老爷,老爷!莫要如此,且消消气儿,身子要紧。。。”
那蔡攸被扯得一下,顺势就到了门边。见那蔡京还瞪着他,手中依然在桌上寻摸物件,他也不耐这无数次反复上演的戏码,自顾着掀帘而去。
“畜生!畜生!”蔡京气得嘴角哆嗦,犹是骂声不止。
“大公子自幼就是这番脾气,老爷不理他就是,莫要为此气坏了身子。”老管家直在边上劝解。又端过茶来,服侍蔡京喝下顺气。
“大公子虽然性子有些顽劣,但才学还是有的。更难得与官家颇为相得,待得日后经历些事情,老成一些,便会好的。此番也是那道泉过于张狂的缘故,大公子又未曾如此吃过亏,才会如此行事失措。”
“经历些事情?!我看他却是作死的性子,总归一天惹下泼天的祸事才肯罢休!”
蔡京还是气恼未消:“既然这道泉能有胆教训他,我便请官家给个宫观使的名号,干脆将这逆子发送到道泉那自然灵虚观去,省的他在京中天天惹事。我也眼不见为净,多活上几年。”
道录院鉴义,柳子越,此时正行走在那红尘阁内。
随着领路的婢女,在内院拐来拐去,眼见着就进了那羽色姑娘的居处,柳子越心中就是生出许多绮想来。
他自幼为道,于那道经上用功二十载,靠着熟读三洞经义,得了霍沙的看重,专在道录院管那品鉴道经,并兼着修编道藏的事情。即便是那主管道藏重修的状元公黄裳,也是对他博览道书的本事赞赏有加。但凡遇到道书不知该当归入三洞四辅哪一部中时,便是要问询于他。
说起来,如今刚刚年近而立的柳子越,在道门已算得上是拔尖的人物了。霍沙就常常说到,日后这道录院多半要交给他来掌管。
这般人物,却偏偏就是拜倒在那羽色裙下而不能自拔。自打认识了羽色,不到两月,就已是深陷情网,每日得闲就是心中默默回味羽色的一颦一笑,任由心中泛起丝丝甜蜜和苦涩交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