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原微微一笑,说道:“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要跟几位买些东西,但看诸位这般模样,才有此一问。”
“买卖?”那首领略感惊愕,问道:“什么买卖?”
清原指向其中一人手中的草,说道:“就是这个。”
那首领看了一眼,与身边人对视一眼,俱有惊讶之色。
“无瓣花?”
这些人不识淮阴草,只当作伤药使用,称之为无瓣花。
而清原取出了银两之后,便从他们手里,取得了约有二十余株的淮阴草。
二十余株淮阴草,花了一百两银子,每一株几乎有四两银子。
对于常人而言,这已是天价,莫说只是二十余株药草,就算是上好的伤药,也没有这般高的价格,而实际上,在开价时,那名为鲁昌的首领也着实开了个高价。
但清原也不在意,此物对于修道人而言,每一株都是千金难求的至宝。退一步说,他也是要套话的,而在经过这次交易之后,让对方赚了一笔,对方显然也颇为高兴。
清原运转阴神,略施手段,在对方戒备放松的情况下,也就轻易得手了。
古苍站在清原身后,它已修成阴神,对于先生适才施展的手段,也隐约明白了些。
眼前这群人此前经过一番恶斗,吃的亏并不甚至有些耻辱,难以启齿。因此,之前先生问话时,便无异于刺中了他们痛处,所以先生才转了话锋,买了这二十余株淮阴草。
若是常人来套话,即便是有所交易,但是想要让对方说出这些堪称耻辱的事情,只怕是要花费许多功夫,但先生身为修道中人,凝成阴神,便是简单一些了。
虽说此时青天白日,阴神难以出窍,但是先生的观想之法非同寻常,比之于一般上人的阴神,自然有些不同的本事。
更何况,以先生当前的道行,要影响一个寻常人的思绪,倒也不必让阴神出窍。
“先生真是”古苍在先生身后,只见先生略施小技,便让眼前这些人消去了戒心,随后便用交易缓和对方戒备之心,直到现在,才开始问话。
这一番行事,也让向来懵懂的古苍,颇有恍然之感。
这些人大致上说了一些此前的遭遇,古苍听了一句,大约是明白自己没有走偏了路,不禁松了口气。
这一行人,确是行商之人,运送货物去定州交易,但并未经过蜀八地界,只在此地往北二百余里的定州附近,遭遇一群从北方而来的流民。
“据说是因为天灾,这些家伙家乡被毁,只好背井离乡而来,白日里还算颇为和善,哪知到了夜里,竟是放火杀人。”
鲁昌叹了声,说道:“早就听说蜀八地界的人,白日为民,夜间为匪,专门劫杀过往旅客,谁知在这定州附近,却也遭了难。”
清原沉吟道:“流民?”
鲁昌点头道:“是啊,这些人体格壮硕,行事豪壮,白日里与我等饮酒畅谈,待到夜间,竟是下此毒手。”
旁边有人说道:“这些人酒量颇高,饮酒之后,我等有些醉意,他们竟然起了歹心,加上天生体魄壮实,有几个带着武艺的,我等”
这人摇了摇头,道:“猝不及防,能逃得性命也算是好的,后来他们还在后方追杀,无奈之下,只好把车上物事抛下,空车逃走,才避免被追上。”
清原看了那些空车,心中略有恍然。
“至于这无瓣花,原本也是运送的药材之一,只是抛弃货物时,偶然间留下了,未想”
鲁昌低声笑了笑,稍微扫去了之前的颓丧之意,但自知失言,话也停在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
毕竟在价钱上,宰了人家一刀,挑白了说,却也不是好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