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明显被我的话噎了一下,随后有些自己找补地随口说了一句:“害!我这个七弟老这么不解风情可不行。那赵姑娘要是还喜欢他的话,我不介意替你们牵线搭桥。”
我呵呵一笑,还是平静地回答:“顺其自然。”
这句话又把太子殿下噎到了。
晋王和沈峪在一旁看热闹倒是看得很开心,晋王是因为我不领太子的请,让太子难堪而觉得好笑。而沈峪则是知道我内心所指。
我怎么会不懂太子说那些话的意思,他就是要看看,我这个人还有没有可能被他秘密带回去好好给他那企图长生不老的父亲炼丹,他也要问清楚,池修到底有没有在边疆得到了一切资源。尤其是我兄长的支持。
“赵姑娘,我们这次来呢,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替你兄长来拿一件他忘了带回去的东西。”
“哦?是吗?兄长忘了带什么呀?真是过分,他自己都不回来取,却要二位殿下来边疆这么远的地方取,实在是过分。他回来的时候,我一定会跟兄长说!”我装着一脸不解的样子。
“......”太子和晋王又一次没预料到我竟然能这么自然地就顺着杆爬了,甚至大有把这些杆一把往回推的意思。
“那当然是很重要的东西啦。”太子不动声色地看着我,我估计他在心里已经把我骂了好几遍了。
可我倒是很得意能这样钓着他们,因为谁先说出兵符,谁就意味着率先承认了,这支军队的力量我想要。变相地在表明,木朝的皇位,我赢得皇位的筹码就更足了。
他们两个谁都不愿意把这意思表达的太明确,虽然他们的行为无一不是在争夺着权势和筹码。
“二位殿下要的,是这个兵符吗?”我把兵符拿了出来。太子和晋王的眼睛同时一亮,两个人同时点头,异口同声地说:
“是,对,就是这个!”
“不给。”我傲娇地一扭头,把兵符又塞了回去。“这是边疆军的统调兵符,没有这个,边疆军寸步难行。兄长说了,谁来都不给。”
“可赵姑娘,我们可是皇帝派来的。皇帝要兵符,你还敢不给吗?”晋王说。
“皇帝若是要兵符,那就让兄长回来,等烟平十六州收复,兄长自然带着兵符回去领战功。”
“,你,赵姑娘,话可不能那么说。现在戎族和木朝关系可好了,边疆军指不定哪天就又要撤军了,早日回京门享福不好吗?”
“呵,享福?烟平十六州的城里,哪个平民不想享福?我们边疆军里战士们上有老下有小的比比皆是,难道都为了享福,就不去打仗了不成?”
“既然,边疆军是木朝的军队,那一切用度调配,都应该听从皇帝的,其他人不可以擅自做主。就连赵灵超将军这样的职位都做不到,更何况是赵姑娘这样的身份。”
“没错,所以我现在也无权把这兵符交出来啊,兵符是我兄长的,什么时候他安然回来,什么时候二位殿下才能拿到兵符。”
“赵姑娘......和我们强词夺理是没有意义的。我们一定会待到把兵符拿到手的那天再回去。不然我们这两千皇家驻军怎么迈得动步子回京门?”
“没事,迈不动就待着好了,反正边疆这里可是个好地方,看二位殿下能待多久。”
太子和晋王都一下子拿我没了办法。
我给他们安排了帐子休息,结束一天和他们的虚与委蛇,身心俱疲。晋王和太子的不好对付,我早在京门的时候就已经见识到了。要是想赢过他们,就得比他们更加不好对付才行。总之不能让他们拿到兵符之后胡作非为。怎么着我也要拖到兄长回来那一天。
夜晚我要回帐子里休息,沈峪刚好在晋王那儿交了差出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向我走来。
“这一天,可是辛苦阿冉了啊。”
我有气无力地一耷脑袋,苦笑道:“我也没办法啊。”
正准备把苦往肚子里咽完,然后就回帐子里睡觉,明天再继续和晋王太子他们斗。可是那瞬间袭来的疲惫感和苦涩感,还是让我瞬间皱眉有了委屈。
“其实,我今天好几个瞬间都在想,如果我把兵符交出来了。是不是兄长就真的可以回来了?是不是我就不用每次都面对着他们,强压内心的怒火,惺惺作态了?”
沈峪静静地听着,示意我说完:“阿冉你还想说什么,干脆全部都说出来吧。”
“其实我真的很担心。”我一下子就没绷住,我真的是一个心里藏不住事情的人:“我真的担心,我不交出兵符,会激怒他们,他们转手就可以对兄长下手,可是交出了兵符,他们据为己有,胡乱指挥,那这几年,池修和兄长的所有努力就全部白费了。烟平十六州的平民也会又一次对木朝失望。我真的,不管怎么做都不行啊......”
“可是阿冉,如果,你交出了兵符,赵将军也许是得到了名义上的安全,那池修呢?若殿下从极北回来,边疆军易主,相当于说,他一个人,一回来,晋王和太子的联军就在这里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