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公,好消息,幕府派人来了。”尽管德川纲条被软禁在浅草寺中,但是由于夏军正忙着搬运一城的战利品,所以对他的看守并不是很严,不但对纲条的看守不严,夏军在整个江户地区的戒严也不算很罗密,以至于柳泽吉平派出的使者很容易的打探出纲条的下落并顺利潜入寺内联络。“是不是要见他?”
“幕府的使臣?这个时候来无非是问跟夏寇接触的情况。”看着面前的家老,纲条苦笑的摇摇头 ”“ 。“可本家又有什么可以跟他说的呢?”不是纲条对区区幕府使臣摆御三家、副将军的臭架子,而是因为纲条没有幕府正式的授权,所以华夏方面正在对其进行冷处理。“还是由你自去见他,把实情告之,问他愿意留下来等进一步的消息,还是就此去甲府报告。”
片刻之后,家老去而复返:“主公,来人是柳泽大人派遣的,临行前柳泽大人交代了,一定要主公先与夏寇接触起来。”
家老又把纲吉在一条原下达的征召天下大名的命令向纲条转述了一遍:“柳泽大人以为,征召天下大名与幕府未来未必有益,所以还请主公一定克服万难,以天下为重。”
“柳泽这个混蛋!”不说还好,一说纲条就来气了。“他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教训起本家来了,好一个有眼光的奴才,要不请他跟本家对换一下位置,自去寻夏人说理去!”
家老不敢直面纲条的怒火,所以半天之后才喃喃的开口补充道:“小山兵卫大人还说愿意留在江户等待大人与夏寇谈判的结果。”
“滚蛋,这是逼迫吗?”纲条暴跳如雷。“真是气死本家了。”骂骂咧咧了半天,纲条终于冷静下来,为了幕府的江山,为了德川家未来,即便他不请愿,也只能勉为其难。“来人,去夏人那里,请那位戴大人过来赴宴????????????”
说是宴会,但是现在连江户沿海的渔民都不得下海捕鱼,又有什么好东西能宴请戴叔庸呢?好在戴同俭也知道德川纲条这边窘迫,来的时候带来了腌鲸肉、小章鱼等菜品,还带来了一翁绍兴的黄酒,才让这个宴会有了一点样子。
所谓烂船还有三斤铁,德川纲条虽然在软禁之中,但水户藩在江户藩邸的人员随后被迁来侍奉,因此宴饮之中居然还有侍女在案前跳起了乐舞,只是一个个面涂白,搞得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也就是戴叔庸在rì本的时间不短了,否则还真的看不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纲条终于开口了:“戴治部(注:rì本治部官同中国礼部官),华夏与幕府其实是有渊源的,贵朝高皇帝甚至还有一半的rì本血统,如今两国不幸交兵,焉不知会不会让先人扼腕。”
“中纳言大人说得好,但是两国走到今天却并非是华夏在逞强凌弱。”戴叔庸貌似感叹的回应道。“若不是幕府方面断绝贸易、扣留本朝贵胄,贵我又如何会兵戎相见,说到底,两国交恶的责任可悉数在幕府身上啊。”
“本家却以为戴治部此话大谬。”输阵不输气势,德川纲条自然要进行反驳。“幕府为什么要扣留贵朝皇帝宗人,无非是贵朝向rì本滥售阿芙蓉这样的毒物,至于断绝贸易,也是因为贵朝蓄意拉高丝价,导致rì本金银大量流失。”
“阿芙蓉是毒物?”戴同俭冷笑一声。“可不是我们逼着rì本人吸食的,至于走私一说,若无岸上接引,我朝商船又如何能将阿芙蓉贩上六十六国。而所谓拉高丝价,导致rì本金银外流,更是无稽之谈。”戴叔庸顿了顿。“生丝、丝绸在我朝价格不高,这是没错,可是我朝至rì本海路千里,期间甚多风浪,商贾冒死贩运,为的就是赚钱,这有错嘛?”戴叔庸理直气壮的指责道。“rì本之所以出现财政上的问题,关键还是两代将军挥霍无度,幕府本末倒置,还把骂名推在我朝商人身上,是何道理。”
纲条并非砖家叫兽,在经济上也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所以面对戴叔庸的指责只能哑口无言,不过他还是咬死了金银外流一点不松口:“但与华夏贸易,使得rì本国内钱货紧缺却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幕府中断两国贸易也是情有可原的。”
“与rì本来说或许是情有可原,但对于我朝商人来说却是不可原谅。”戴同俭咬牙切齿的说道。“更为可恨者,长崎奉行以幕府命令为由扣留、没收我朝商人货物,造成我朝子民损失惨重,既然幕府不把我朝商人当一回事,那么我朝就自己来维护子民的利益。”
听着这番杀气腾腾的话,纲条只好讨饶:“贵朝连江户都占了,这下该消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