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子爷端是好口舌。”孙育平静的陈述道。“一夜变乱,城外看得分明,数万惶惶之军,不知道能当我天军几时。”说到这,孙育冷笑道。“当然,能不再死伤将士也是件好事,只是十三阿哥就不怕本官事后翻脸吗?”
“大人是在说准备杀降吗?”胤祥也笑了起来。“如此正好,正好让我八旗将士知道向贵朝廷乞降是没有生路的,哪怕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十三阿哥太过自信了。”孙育摇摇头。“几万人杀了也就杀了,消息又怎么会流传出去,就算流传出去,传到贵方耳里,估计贵朝廷已经不复存在了。”孙育为了彻底打消胤祥残存的那份桀骜,便如实告之道。“不瞒十三阿哥,你指望的两路大军已经次第覆灭了,你四哥胤禛和你大哥胤禔相继授首,就连北京城也早在两个月前光复了,你父康熙皇帝自*焚在紫禁城内,可以说大清已经亡了!”
孙育说的这些,胤祥早就从夏军洒入安阳城中的宣传单中知道了。只是他一直认为这是夏军动摇己方军心的伎俩,并没有真正相信过。但此时听到孙育慎重其事的在自己面前重新提及,他的脸色终于惨白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住孙育的脸,试图从对方脸上看到一丝作伪的痕迹,然而可惜的是,映入胤祥眼帘的只有孙育那张得意洋洋的脸。
“大清亡了!大清亡了!不,这不可能,不可能!”胤祥目光坚定起来。“就算皇阿玛自*焚殉国,就算太子和雍郡王两路全军覆没,大清还有关外故土,再说了,胤禩和胤禵,你们不是没有抓住吗?只要他们还活着,大清就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好叫十三阿哥知道,我军已经饮马辽河畔了。”对于胤祥所言胤禩的逃走,孙育一早就从投诚的河北布政使懿德处知晓了,所以毫不奇怪。“只是因为天寒地冻才没有立刻进军奉天城下,而关外清军有多少人马,十三阿哥也是心里清楚的,十三阿哥以为,以区区数万人,能挡得住我军数十万虎罴吗?”
“挡得住挡不住,不是嘴上说两句就成的,关外辽阔,十几万人也好,几十万人也罢,洒在里面跟胡椒面一样,也不过是不起眼的一群而已。再说了。”胤祥毫不示弱的回击道。“几十万人北上,贵朝廷有那么粮食支应吗?”
“粮食?”孙育放声大笑。“我朝最缺的就不是粮食,胤祥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一年从暹罗、安南、越南、日本、朝鲜运进来的粮食足有十几万吨,敞开吃也吃不完,更何况托康熙的福,关外现在也不是不毛之地,有那么多州县就近供应粮食,我军还愁什么?”
胤祥当然知道吨是华夏的新计重单位,一吨等于百石,十几万吨那就是上千万石,这个数字让他十分怀疑,但他却不是从这方面着手,只是问道:“谷贱伤农,贵朝廷倒行逆施,怕是国祚也不会太过长久吧。”
听到胤祥讥讽华夏朝政,孙育顿时沉下脸:“胤祥,本官不跟你磨嘴皮了,你要降,可以,本官可以保证事后不杀降,但朝廷有明令,对于满人和汉奸要进行清算,安阳城内的那群人少不得要罚做几年苦役,若是可以接受这一点,你只管领他们来降,若是不能接受,你且回去领他们继续抵抗,本官也好一网打尽。”
胤祥诧异的看着孙育:“怎么?知道本阿哥的身份了,你还放我回去?”
“放你回去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安阳城又逃不了,圣上知道了也不会怪罪本官纵敌的。”孙育成竹在胸的表示道。“何况,本官真要攻打安阳城的话,又能多费多少手脚呢?对了,十三阿哥,你得活着领他们出降,否则一概就不必留了”
华夏武成十四年(清同治元年)十一月初三,彰德府城内的清军残部在胤祥的率领下向夏军主将孙育投降。旋即,郑克臧作出指示,两万余解除武装的清军分批押往太平府铁矿及琼州石碌、三亚矿区;胤祥本人押往太原说服守将坡尔盆开城。
二十天后,胤祥抵达太原,随后入城说降。清山西、雁门总督坡尔盆随后在山西巡抚衙门内自尽,胤祥率山西巡抚阿玺泰、布政使图允以下满八旗、汉军旗文武四十余人及城内残余守军八千人向夏军攻城部队投降,山西全境有些克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