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兄能以不足五全圣贤的修为凝练仙灵,本身就是个奇迹,这就是道兄入局的资本。”
薛匡也满是郑重地道。
许易点头道,“我想知道你的局是什么?”
当下,薛匡也细细分说起来。
许易听完,足足愣了十余息,“这也太粗糙了,根本算不上什么局,只能说是一个想法。”
嘴上如是说,他心中已是大动。
能有创意已经是不易了,若非遭遇这薛匡也,这惊天创意,他便是一个脑袋想成三个,越绝想不出这种主意。
“不对,我怎知你是不是诓我,你既能得黑白帝君的信任,必有过人之处,他二人又不是傻子,会选你这么个反骨仔担任如此重要的职位。”
即便已将薛匡也的尸丹握在掌中,许易依旧不十分托底。
身为教宗的暗夜统领,许易很清楚真的有虔诚的信仰者存在,即便修行到了绝巅,依旧信仰不改。
遇上这种信仰者,什么反制措施都没用,人家根本没把性命作一回事,拿性命引你入局,再有防范之心也是无用。
薛匡也道,“我能有如今的位置,自然不是平白得来的。我伺候两位帝君三百年不曾稍有疏忽,期间,经历的测试,更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即使是现在,我依旧忠于二位帝君,只是,我不认同他们的路罢了。”
“说说看。”
许易越发来了兴致。
薛匡也道,“没什么好说的,我能说的,已经都对你说了。除了忠于二位帝君外,我也是人,也有愿望。二位帝君困顿于此三百载,即便仙使真如二位帝君预料的,能如约带二位帝君离开。那我呢,即便最好的情况,我也不过是升任帝君。这样的升任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不可能再等上一百多年。”
“以前我是没得选,在遇到你之后,我觉得我可以做这个选择。即便风险极大,即便极有可能引火烧身,但至少保存了希望,你说呢?”
许易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你这种层次的人,只要说话,在逻辑上自然是能自洽的,哪怕说的全是假话。所以,你的话,我谈不上信与不信。但正如你所言,这是个机会,我也愿意搏一把,即便你在引我入局。”
薛匡也比出个大拇指,“算计你这样通透的人,结果一定很糟。你既然说我是聪明人,当该相信,我这个聪明人,不会办这愚蠢至极的事。”
“不必多言,你先恢复恢复,稍后,咱们便出发。”
说完,许易盘膝坐定,将他的星空戒抛回,内中的重要资源,比如典籍之类的,尽数被他截留,隐在星空戒内的荒魅早阅览完毕。
就在薛匡也恢复的档口,许易和荒魅交流起来。
“老荒,这家伙的话,能信几分?”
“十分。”
“哦?你何来如此大的信任。”
“他不是信仰者,你应该知道,真正的信仰者的那种偏执劲儿是装不出来的。何况,语言可以惑人,气血、精神是诚实的。我探得很清楚,当他诉说他的计划时,那种激动,是不可能作伪的。他远比你更渴望外界,他身在最高层,知道的越多,越没盼头,这点还不如他下面的人,至少还有向上奔的念想。绝望了数百年,换你,有万一的机会,也当会一搏。”
“既如此,当是可信的。”
“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两大帝君到底是什么水准,谁也保不齐。你的定元术,损耗太大,远不是服用定胎丹就能解决的。只能当保命法宝,慎用。”
“你担心我脱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