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心平刚要对袁丽说几句感谢的话,洪军和他的学生李文就走进了饭馆。饭馆不大,洪军一眼就看到了徐心平和袁丽,袁丽和徐心平也看到了他们。
“洪老师,这么巧啊。我们也刚刚开始,正好我们坐一桌吧。”徐心平热情地招呼着。
没等洪军答腔,袁丽就接着说道:“洪大博士,是够巧的哈。发生这么巧的事件的概率是多少啊?不到万分之一吧?”袁丽心中一阵冷笑,巧,我信你个鬼哟!
对于数学问题,哪怕是别有用心的数学问题,洪军都会心脑齐动,张口就答的。当然,回答问题中所用到的情商这一块,那就千万别再挑剔了。就听洪军答道:
“不,发生这么巧的事件的概率,不是不到万分之一,而是不大于百分之百。”洪军的回答让徐心平和李文大惊失色,我的天啊,理科直男的情商什么时候变得这样高得不可思议了,简直可以去当外交部发言人了。
如果洪军的回答到此结束的话,那他的回答真可以说是可圈可点,堪称经典。谁知理科直男就是理科直男,他哪能给别人误解自己情商的机会呢。只听他接着说道: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计算这样的概率,是要看事件背后的一些因素的。比如说,我是不是处心积虑地想在这个地方碰见你,徐心平是不是当了我的线人给我通了风报了信。甚至你今天之所以到这里来,是不是我们合伙设下的一个局。如果说这些背后的因素都存在的话,请问袁小姐,您还认为该事件发生的概率不到万分之一吗?要我说呀,达不到百分之百,都得算我这清华白考了!”
洪博士得意洋洋的一席话,只说得李文和徐心平面面相觑,不知所言。只听得袁丽又惊又怒又气又急,她再也忍不住面部肌肉冲破笑点儿后的巨烈颤动,卟地一口红酒,直直地喷了出来,让坐在她对面的徐心平闪无可闪避无可避,满头满脸,一身的血色。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心平,对不起啊,呵呵,呵..”
“没事,没事,都是醒过的酒,没事儿。”徐心平大度地替袁丽开脱着。
狂笑过后的袁丽,又立马板起脸来,怒目徐心平: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徐心平,居然给别人当线人出卖我!这笔账我给你记下了,咱们以后再算!”
浑然不知自己的话语是如何引起了如此不可思议的局面的洪军,有点拘谨地指了指袁丽身边的座位,对袁丽说;“袁丽,可以吗?”
袁丽无可奈何地、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徐心平赶紧叫服务员加了杯子碗筷,席间洪军也没有再追问袁丽对他有什么意见等等,只是少盐没醋地说了些闲话,这倒让袁丽有点意外。袁丽一个劲儿地撺掇徐心平和洪军喝酒,自已也时不时地和洪军喝一个。不一会儿,洪军就喝得脸红脖子粗地说不清话了。
“我们洪老师从来不喝酒,今天喝了这么多,我还是把他先扶回去吧。你们继续。”李文说着,扶起眼花腿软的洪军,先回学校去了。
一出饭馆的门,洪军就站直了身体,急急地问李文,“录好了吗?”李文坚定地点了点头。
继续在饭馆里和袁丽对酌的徐心平,在洪军他们走后对袁丽说:“袁丽,既然都和洪军见面了,又不愿意和人家处下去,为什么不给人家句痛快话呢?”
“痛快,我倒是想痛快,可痛快得了吗?你没见我爸妈那个得了金龟婿一样的着迷劲儿吗?还有他,是那么轻言放弃的人吗?再说,你这联络官不想再接着当下去了?”
其实,随着和徐心平越来越多的接触,袁丽也越来越明确地感到了徐心平对自己的令自己无法摆脱的吸引力。这一点,就象当年袁丽的老爸袁来如被徐心平的妈妈尹柔吸引一样。
袁丽甚至还在潜意识中产生了一个要为老爸从徐心平这儿讨回公道的想法;当年老爸没能得到徐心平的妈妈,今天女儿就要把徐心平追到手。
让袁丽唯一心中不安的,就是对不起沈佳。但仙女儿一样的沈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啊,她肯定能找到比徐心平更好的男人。她在心里为自己的想法辩解着。
看着迷惑不解的徐心平,袁丽转移了个话题,
“心平,我听说有很多哲学著作、论文是外文原著,要不要找我们学校的老师同学帮你翻译一下呀?我们那儿可是专业的。”
“真的?那太好了。我正好有几篇德文的,找不到人给我翻译。”
“那好办,回去你就拿给我,周一上学后我就找人给你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