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入了戏的袁丽,在第一场假戏真作后,就彻底改变了自编自导自演的剧情。
谁也不知道,是袁丽入了戏,还是人生本来如戏。或许真的象吴珊说的那样,袁丽是被徐心平点中了女人的死穴?
反正,袁丽是不想演戏了。她好象一下子彻悟了爱的真谛,明白了真爱的意义。
其实,不管是彻悟,还是明白,对于一个深陷情网不能自拨的人来说,那是毫无意义的。
现在的人们从科学常识知道,对于荷乐蒙泛滥成灾的男人来说,一切行动都是由屁股来决定的,哪怕是用来思考的大脑。虽然大脑高高在上,有着人体总司令的头衔,但在荷尔蒙面前,它就是一个傀儡。
荷尔蒙发出的任何一个信号,都会那个傀儡大脑里高度成象并放大,然后再形成似是而非的理智,从而指挥人的一切行动。但千万不要忘记所有这些理智的出发点和落脚点,都是荷尔蒙。如果忘记了这一个根本点儿,那可就要认贼作父分不清大小王了。
从古到今的那些令人感动到极点的情诗,那些让现在的少男少女们依旧东施效颦的爱情传说中的神人们,其实都不过是荷尔蒙的产物。荷尔蒙通过大脑后的高级产物。
这是说的男人。
而女人,看似在爱情上比男人要理智,要委婉,要含蓄,要现实。其实,那是因为女性终其一生,基本上都是为情所左右,终其一生,都是情的奴隶。而不象男人似的,还有一个在荷尔蒙缺乏的时候难得的清醒期。
但是从人类社会的角度来看,不是情的奴隶的女人,是根本没有女人味的。
而好女人,女人味十足的女人,那肯定会是感情的海枯石烂心不变的极度珍品奴隶。
一旦成了情的奴隶的女人,想什么,做什么,那就往往朝三暮四,朝令夕改,变化无常了。
但女人这时看起来的变化无常,那是理智的人用理智的眼光来看的,好象是不可理解的。
但在这些变化无常中,却有一样东西是不变的,那就是左右着她的变化形态的,她内心的情感。
或许,她抬头看一眼蓝天上飘着的白云,她就消融了满怀的离愁;或许,她低头看到池中的鸳鸯却又会让她想起远在他乡的他;或许一轮晚霞,会让她瞬间爱上一个恋她很久的男人;或许一夜风雨又会让她产生无数剪不断理还乱的缕缕情丝。
更何况袁丽所经历的这场风雨,是结束她少女阶段人生的最重要的一场风雨,而这场风雨,又是她从骨子里深深受到吸引的徐心平施予她的。
那场风雨过后,袁丽体内都发生了什么样的化学变化和物理变化,可能没人能说清楚,但袁丽却清楚地知道,那些变化的结果就是,她要真正的对徐心平好,哪怕是徐心平将来为了沈佳而不再理她。
从杀了他,到为了他,在袁丽的心中,就是这么奇妙地变化着。
袁丽想着徐心平应该到青城了吧,也不知道他一路上累不累?她有点后悔自己只顾自己的那点儿疼痛,就让吴珊去送徐心平了,那个吴珊,肯定没给心平好果子吃。
“唉,心平哥,都怪我。”袁丽在心里埋怨着自己,想着,心平这会儿应该正在出站吧?
青城火车站。出站口。
翘首以待的沈佳,在徐心平远远地出现在出站口通道的另一端的一瞬间,就看见了她的心上人。她高高地挥动着双手,就象要把自己的手臂无限延长,去拥抱徐心平一样。
但徐心平却两眼茫然,直到一个轻盈的身体撞到了他的怀里,他才在本能地躲闪的时候,看清了那个撞向他的人正是迎上来拥抱自己的沈佳。
心中充满矛盾的徐心平,不知道对沈佳的热情如火如何应对,就有点木然地任凭沈佳在自己身上尽情地燃烧着。
燃烧得差不多了的沈佳,慢慢恢复了清醒,这才发现昨天还说要吃了自己的徐心平,好象对自己一点儿也没有胃口,一点儿都没有对自己的激情做出反应,这让她心中十分不解。待看到徐心平左手右手大包小包分身乏术时,沈佳不由得暗笑自己刚才太忘情太投入了,连徐心平手里的东西都没帮忙去接一下。
待沈佳去接徐心平手里的东西时,徐心平却不把东西给沈佳,他嘴里喃喃着“你让我拿东西,谁拿着我呀?”
原来徐心平想起了在自己身患难言之隐的疾病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沈佳义无反顾地从学校宿舍搬出来和自己一起住进公寓的情景。
他当时和沈佳搬东西时沈佳调侃他说的就这这句话。
沈佳娇声对徐心平叱道:“臭心平!一句玩笑,你记一辈子呀!”不由分说抢过徐心平一只手里的东西,两人手牵手大步走出车站。
直到上了出租车,徐心平才把心态调整到自己的理智所要求的水平。还好,车站人多嘈杂,沈佳没有看出自己的不太正常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