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宇轩孤独地走进这艘画舫式游艇,目送着梁楚涵和方草寒登上舞台的zhōng yāng,和一众名流绅士相聚一堂,共叙衷情,华丽的灯光照得游艇内亮如白昼,里面播放着轻柔的音乐,不知是法语还是什么语,旋律美妙,予人一种格调高雅之感。
游艇内也有服务生,而且不少,他们穿梭在各个角落,手里端着一盘盘的香槟美酒,逢人就恭敬地询问是否需要品尝一下,周围全是美丽的富家女子,一个个花枝招展,看起来这不像是一场画展,倒更像是一场豪门晚宴。[..]
马宇轩只觉得自己和周围格格不入,且不说身份和地位,单看衣着就显得不伦不类,别人都是西装领带,他却是牛仔裤加运动鞋,在这个华丽的舞台上,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寒酸的小丑。说没有想法,那是骗人的。置身于这样一场豪华的聚会之中,他肯定多多少少有些迷失,他甚至一度怀疑梁楚涵带自己来这种地方的初衷,她是为了炫耀自己的高雅么?还是想带自己见识一下世面?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因为无聊才叫上自己呢?
但这一切都不得而知了,梁楚涵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马宇轩抬起头,看见舞台上只剩下方草寒和一众富翁相谈甚欢,而且他发现大部分的人来这里似乎都不是为了参观画展的,倒更像是来谈生意的…..
他环顾四周,叹一口气,耸耸肩,自我调整心态,呢喃道:“也罢!就当是来陶冶一下情cāo吧,让我这个乡下小子也扮一回斯文人,呵呵,咱也算是文化人了…..”
正当他自娱自乐的时候,耳畔传来梁楚涵熟悉的声音:“似乎有人不太高兴哟!是在怪Miss没有提前和你打招呼,就自作主张地把你带到这种地方来吗?”
她微笑着俏立在三尺之外,脸sè红晕褪去,酒意顿消,恢复了往rì的淡雅素净,美目顾盼,笑容盈盈,看着有些闷闷不乐的马宇轩。
马宇轩摇了摇头,事实上即使被莫名其妙地带到这种地方来,他发现自己也很难生梁楚涵的气,她是那种只要梨涡浅笑一下,就让人烦躁尽消的人,
“没有,我只是不明白,Miss带我来这里的用意,似乎这种场合,只适合你们这些名媛千金,又或者是富家大少,像我这样的乡下小子…..”
梁楚涵挥了挥手,打断他的话语,说:“跟我来。”
跟随梁楚涵穿过了游艇的大堂,绕过几间房子之后,这才进入一条长长的画廊。原来这一场画展的安排别开生面,似乎预料到与会者谈生意的兴趣多过看画展的兴趣,主办方特定将画廊设在游艇的内层,远离大堂的喧嚣与市侩。
进入画廊的参观者,才是真正来领略艺术魅力的人。画廊里的灯光柔和,气氛沉静,参观者都是安安静静地欣赏名画,不时驻足观看,有的还可以拍照,但所有人都自觉地关闭闪光灯。在艺术面前,似乎参观者也变得高尚起来。
梁楚涵引着马宇轩走到一张用玻璃隔起来的名画前面,详细地介绍说:“这幅,就是荷兰画家梵高最有名的作品《向rì葵》,旁边那幅就是与之齐名的《星空》,不过这两幅都是临摹品,真迹价值数亿美金,已经被典藏起来了。梵高是荷兰印象派画家,他是表现主义的先驱,其作品采用点彩画法,画面sè彩强烈,sè调明亮。你看这幅《向rì葵》仅由黄sèsè系组合,简单却传神,像是熊熊的火焰般,那样的明丽,那样的华美,优雅甚至细腻,,那富有运动感的和仿佛旋转不停的笔触是那样粗厚有力,sè彩的对比也是单纯强烈的。然而,在这种粗厚和单纯中却又充满了智慧和灵气。观者在观看此画时,无不为那激动人心的画面效果而感应,心灵为之震颤,激情也喷薄而出,无不跃跃yù试,共同融入到凡高丰富的主观感情中去。总之,梵高笔下的向rì葵不仅仅是植物,而是带有原始冲动和热情的生命体。”
马宇轩自问不懂艺术,横看竖看,觉得那幅《向rì葵》都是稀疏平常,没什么特别,甚至哪一天自己心血来cháo了,说不定都能画出一幅来。向rì葵这种常见的植物,经过梵高一画,就变成了艺术,这不由得让他想起了小时候语文课本里的鲁迅作品那句“我家后院有两棵树,一棵是槐树,另一棵还是槐树”,老师说那叫内涵。后来有个同学仿照了一句“我家有两个姐姐,一个是女的,另一个还是女的”,则被老师批为弱智…..
果然艺术家就是艺术家,具有点石成金的神奇魅力。
听着梁楚涵滔滔不绝地介绍,看来是对书画很有研究,马宇轩好奇地问:“Miss梁,你学过艺术么?我看你好像挺了解欧美书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