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老师乃曾国藩的幕僚之一王闿运,如今在湖南长沙思贤讲舍讲学。此人姓王名宇字鸿鸾,乃西安府有名神童,十三岁中秀才,十七岁中进士,然王宇进京赶考后被人发现族中有人牵扯参与太平军逆贼,被剥夺了殿试资格,从此一蹶不振。后纵横花楼坊间,每日埋醉纵乐与教女为伴,直至遇到王闿运。王宇在长沙学习三年之后,因病回家静养。此人博学多才,幼年时便曾经帮着农妇打官司,说得恶状师不敢与之对面,口才了得,头脑了得。”孟连明介绍道。
曹跃没想到还有这种人才,顿时大喜,道:“还请孟先生代为介绍,我择日前去拜访,若此人能够出山帮我筹划前后,我比如鱼得水啊。”
孟连明慎重道:“将军可要想好,这人是王闿运的徒弟。”
曹跃没在意他强调王闿运,实际上王闿运是谁他根本不认识,大概应该很有名吧,便道:“莫非那王闿运是反贼不成?”
“却不是反贼。”
“那不就得了。”曹跃笑道,“便是犯人,只要他有才能被我所用,帮我解惑,我便要用。正所谓物尽其才人尽其用,我不是神仙,脑子也不好使,要是没有人帮我,恐怕我被人算计得骨头渣都剩不下。”
夜上三更的时候,冉东首先办好了彩礼回来了,还带着一个生意人,瓜皮帽小个子大眼睛,一条狐狸披肩绕在肩膀上,看起来富贵无比。
“二哥,银子筹到了。”冉东沉声道。
“多谢。”曹跃也不多言,兄弟之间无须太多废话感谢。
冉东又道:“不过不是我家的银子,而是这位兄台的银子,我给二哥介绍一下,他叫常国良,字介辅,乃山西榆次常家子弟,负责常家西安所有生意。”
那披着狐皮披肩的小个子拱手道:“见过忠义无双曹二郎。”
曹跃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记着你了,常国良,你的情我以后还。”
岂料常国良摇头说:“不用曹二郎还,我想认识你很久了,只是一直苦无机会,如今能见到曹二郎,便心满意足了。”
曹跃哪能受到了两千两银子的重礼,立即说道:“常兄弟,说哪里话,你们做生意也不容易,我只是身边没有便携银子,哪里会强要你的银子。”
常国良笑道:“曹将军别推辞了,这银子呢,不给你也给别人。”曹跃不明所以,常国良苦笑道:“我常家准备结束在西安城的生意,这两千两银子本来是家父给我用作上下打点西安府官员的,可是来到西安之后才发现,这里大大小小的店面产业都有背景。常家的生意在西安坐不下去了,我也受到家里责罚,不再替家族打理外面的买卖了。”他苦笑着说道:“本来在临走之前我想去镇西镖局请曾镖头出面押送,将西安的产业都押送回山西。不过我们正谈着,冉将军就闯进来了,我看他焦急不已,就让他和曾镖头说。听到名动西北的曹二郎急需银两,这才伸手帮忙。”
冉东不好意思道:“二哥,我家里只能拿六百两银子,所以我才找到我的师傅……”
“哈哈哈,没事,没事。”曹跃道,“若不是如此,我岂能认识常兄弟这样的好汉?”
常国良忙道:“我只是个做生意的人,当不得曹将军夸奖。”
曹跃道:“常兄弟回山西之后还要做什么?”
常国良叹了口气,道:“我常家族人众多,年轻一辈精英尽出,我在西安赔了几万两银子,给家父一房丢了人。回去之后应该是代家里收收地租,看家守业吧。”
曹跃道:“你这一身生意本领居然要看家守业,着实太浪费了。”
常国良无奈道:“时也命也,我知道曹将军是从一介布衣拼到了如今的位置,这才想要结交一番,跟你学一学经验。”
曹跃想了想,忽然大笑起来,笑得周围的人莫名其妙,只见曹跃抓住常国良的手说道:“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既然你家族族长不用你,我用你,以后你就跟我们勇营做军官吧。免得你一身本事回家种田,岂非浪费平生?”
“啊?”常国良更是大吃一惊。
曹跃道:“就这样决定了,你把西安城的一切带回山西去之后就回来,来咸阳城找我,以后你就是我的行军主簿。”
“行军主簿?”
“你不是会做生意嘛,咱们练军勇营将来会有很多生意,我正愁没有人人才,”曹跃大笑着抓住常国良的肩膀道:“天上掉下了林妹妹,就是你常介辅了!”不待常国良说话,曹跃摘下自己的腰牌,塞进他的怀里,说道:“这块腰牌便是勇营统领腰牌,我在咸阳等着你来,你要是不来,这腰牌便给你做纪念,你要是来了,就凭着腰牌找我,做我的行军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