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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秘密招待所,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口处,标准的军人铁架床,这是杨望真自己要求的,一向都是喜欢低调做人,低调做事,况且即便是开革开放华夏建立了这么多年,他依旧是怀恋当初在军队睡铁架床的日子。
不足三十平米的房间之中,摆设倒是一应俱全,杨望真端着那杯用铁缸子盛满的清热的开水,轻轻吹了吹,喝了一口。从来都不喜欢故作高雅,杨望真就是这样一个实实在在的军人。杨安华杨镇华杨平华三个儿子都是乖乖的站在那里,不敢多说话,但是他们却也能够猜到几分,父亲来到京城,多半就是他们几个人。都怪他们不争气,父亲一把年纪了还要他东北西跑,大老远的从成都感到京城。
“爸,没想到始终还是把你惊动了。”杨安华说道。
“是啊,这一次我们应该有些把握,至少能够自保无虞。陈惊蛰的集团势力土崩瓦解,要不是李甲巨听他老爹说京城现在动荡不安,我们早就动手了。”
杨镇华有些惋惜的说道。陈惊蛰一死,赵师道无暇他顾,这不正好是他们的机会吗?可惜事与愿违,他们终究还是没敢轻举妄动。
“动?你的话,你们甚至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以为就只有你们知道那是一块大肥肉?赵师道不知道?中央不知道?党校之内的没有人虎视眈眈?小子,你们还太嫩了。如果不是沈万三的父亲跟党校的政委力挺GQT,那么你们现在恐怕早就不复存在了。这么长时间以来,苟延残喘,还好意思要吞并别人,做事情之前先动动脑子,看看局势的变化,不要一不小心给他人当了枪使。哼哼。”
杨望真丝毫不留情面的教训道,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毕竟他虽然是军人,但更是一个父亲,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傲视紫禁城?成为国之栋梁?攀比之心自然是少不了的,但是毕竟天下间也只有一个阴狠手辣的陈惊蛰,一个举棋谋定的赵师道,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叶河图。
杨平华也是讪讪的笑了笑,庆幸自己没有多说话,但是接下来却是依旧被父亲狠狠的瞪了一眼,当下也是低着头不敢作声。
“爸,现在的局面,真的有那么严重吗?”杨镇华面色凝重的说道。
杨望真缓缓的放下手中的水杯,站起身,望着窗外,午夜时分,已经算了过了小年了,外面风声渐息。
“陈惊蛰的残余势力之所以没人敢动,就是怕惹出风波,牵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否则的话,你们以为赵师道会眼睁睁的看着?将陈惊蛰的残余势力拱手让人?他还没那么大方,况且如今京城新老两代政治变更与交替,更是不得不慎行慎为。党校走出来的一批人,太子党之中的一批人,以及GQT的一批人,还有一些格外安排的阁老之后,都是一场惊险的布置,稍有差池,就有可能影响未来二十年华夏的走向。政治局变动,远没有你们想象之中那么简单。”
“这四股年轻势力,起码就要衡量制约关系,否则的话,一旦出了事情,即便是当今执掌重权的老首长也是负担不了这个责任。而且,ZY政治局,中央军委与党校之间,三股势力也是暗流涌动,老首长现在的状况也是不容乐观。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危机,很可能陈惊蛰这伙残余势力就会成为这一次的导火索。”
“一个个老奸巨猾的家伙,笑面虎笑里藏刀。所以此时现在GQT的位置很独特,那就是只要不参与其中,就不会成为众矢之的。GQT势力一来不如TZD雄厚,如果TZD不出手,那么中央也是不屑出手的,即便是GQT在党校的支持者败北,也不会牵连到GQT,但是,你们却不会被中央重用。这也是弊端。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没有付出又怎么会有回报呢?所以,我给你们的建议是,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依旧不动。你们只能等,等到适当的机会,自然有你们出手的时候。这一次,我只能让你们赌一次了。我杨望真生平最恨的就是赌,但是今天,却不得不让你们放手一搏。”
“赌什么?”
杨镇华三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
“赌叶河图插手党校。”杨望真默默的说道。
“可是爸,叶河图在北京几乎没有一点的势力,他真的能够斗得过赵师道?”杨平华疑惑的问道。
“能够悄无声息的杀得了陈惊蛰,你说他有没有这份能量?能够让整个京城没有任何人追究,我相信,这件事情,就算是跟上面那位,恐怕都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凡事不要观看表面,徒有虚表,往往却是中看不中用。不过,我并非是诋毁赵师道。确实,年轻一代除了叶河图或许能跟他一较高下,无人能出其右。不过TZD跟GQT之间却是势不两立,一旦赵师道没了顾忌,不要说陈惊蛰的残余,就算是GQT也势必会被他吞掉。”
杨望真面露凝重的说道,其中的利害关系,相信他们已能够明白卧榻之地岂容他人鼾睡的道理,但是叶河图却不同,一来他的根基不在京城,二来无官一身轻却是他最大的好处,那就是他输的起,败得起,却依旧能够雄起。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叶河图跟京城军政双方都没有利益冲突,赵师道难免不会反咬一口,但是叶河图,却不会。这也是杨望真真正敢赌的地方,大不了,自己的儿子,从头再来!敢如此大胆的押宝在叶河图的身上,自然也是少不了女儿杨凝冰的痕迹。
“叶河图!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期待着有一天国士无双,一骑绝尘!”
杨望真喃喃的说道,这种生死一线间的赌博,成王败寇,只能是大起大落。赌上了自己的三个儿子未来的命运,这个赌注,不可谓不重,甚至可以说,堪称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