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军区总医院,四五辆军用车缓缓的停在了医院的门口处,令人惊奇的并不是那些军车,而是军车之上的车牌,清一色北A,前后各跟着两辆越野军车。九十年代初,仍旧有着不少危害国家的极端分子,所以首长出行势必会有大批的人员陪同。
军车之上走下了四五个面色阴沉的老者,在一众警卫员的簇拥下走进了医院。
“哥,你们到底是被谁打成这样的?”
杨凝冰看着病床之上三个受伤不轻的哥哥,眼泪含在眼眶之中,关切的问道。
“一言难尽啊,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有些事情,爸不让你参与进来,自然是有原因的,我们更不能说了。”杨安华靠在病床之上,闭着眼睛淡淡说道。
“你们不说是不是?不说以后就别让我这个妹妹。”杨凝冰面色阴沉的说道,冷冷的注视着三个哥哥,她怎么能不心疼呢?这几个哥哥从小对她百依百顺,容不得自己受到一点的委屈,她的整个童年在几个哥哥的守护之下如同公主一般,杨凝冰对于这几个哥哥的感情更是极为的浓厚。
“小妹,即便你不认哥哥。哥哥也不能说,即便是爸不对我们下了封口令,我们也不会说的,你不知道,远远要比知道的好。”杨镇华语重心长的说道,他们虽然被叶河图打得不轻,但是还不至于打昏了头,无论如何不能让妹妹卷入这场风波之中,况且叶河图那样的狠人,即便是他们都对付不了,又何况小妹呢?如果万一落在了叶河图那个魔鬼的手中,小妹还不一定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
“你——你们——”杨凝冰狠狠的跺了跺脚,气的哭了出来,紧紧的咬着嘴唇,她也知道哥哥跟爸爸的政事从来都不希望自己参加,但是现在自己已经快要工作了,而且也是毫无意外的从政,她没想到哥哥还是不肯告诉她,杨凝冰不傻,相反她很聪明,她也能够感觉到紫禁城似乎正在慢慢的酝酿着一场惊天的大阴谋。
“吱呀——”门被打开,杨望真一马当先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林战野,朱文瀚,还有一位杨望真昔日的至交好友梁文博,现在在总参之中担任着要职,权利丝毫不比林战野与朱文瀚差,甚至犹有过之,他也算是杨望真唯一一个混在总参的战友了。燕极闚并没有来,说是抱病在家,但是杨望真却也明白,他的身份毕竟有些特殊,所以也就没有在意。
“爸,你来了。”杨凝冰径直扑在了杨望真的怀中,这是父亲来到北京数天他第一次见到父亲,半年多的思念忍不住让她丝毫没有顾的飙泪。
“多大了,还哭,呵呵,都哭成小花猫了。”杨望真笑呵呵的拍了拍女儿的后背说道,但是自己却也忍不住心中酸涩,紧紧的抱了抱女儿。
从小到大头一次出门在外,而且又是在这个浑水不堪的紫禁城,杨望真又怎么会不担心呢?只是父爱,永远没有母爱那么直接,但是却最深沉,最凝重,杨望真不说,并不代表他不想,否则的话,二十年未曾挪动过地方的他,又怎么会在年节之际毅然不顾的来到了北京呢?要知道这么多年即便是杨氏三兄弟在北京打拼,遇到了什么不如意的事情,他也只是电话之中训导几句而已。
杨凝冰抹了抹眼泪,从父亲的怀中起来,面色严肃的问道:
“父亲,到底是谁打伤我哥哥的。”
杨凝冰柔和的面容变得凝重起来,沉声道:
“有些东西,不是你应该知道的。”
“但是哥哥被打成这样,我总不能不闻不问吧?”
“出去!”杨望真冷声道。
“可是——”杨凝冰的脸色愈发的担忧。
“出去!”杨望真呵斥道。杨凝冰转过身便是跑了过去,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独自委屈,父亲从来没有对她这么发过脾气,杨凝冰甚至有种说不出的憋屈。但是一瞬间,让她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从小到大青梅竹马的人,赵师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一定知道!
“望真,刚才你是不是有点过了,凝冰一个女孩子家。对女儿这么凶,又不是男孩子打骂不在乎的。女孩的自尊心很强的。”朱文瀚轻声说道。
“文翰啊,你不是不知道这次的事情有多么严重,我也不想啊,你以为我这个做父亲的就忍心吗?时局无奈啊。”杨望真摇头说道。
“怎么样,几位贤侄,身体没什么大碍吧?呵呵。”梁文博笑着问候,看看杨安华三兄弟的脸上气色倒还不错,好像也并没有什么致残的伤势。
“军人的孩子,哪来那么娇气,想当年我跟你们的父亲可都是拖着子弹跑呢。那他娘的才叫一个惨烈呢。这不是也咬着牙挺过来了吗?男子汉大丈夫,坚强点。”林战野爽朗大笑道。
“怎么?不服?不服你就去找人家啊。在床上窝着算什么英雄好汉?”
杨望真丝毫不客气的冷笑道,看着三个被纱布包裹的儿子,心里也是憋屈透顶,好你个叶河图,下手真够狠的,我的儿子若是真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爸,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有什么错?凭什么让我们忍气吞声?难道就因为我们技不如人?”
杨平华怒气冲冲的说道,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就是好冲动,受了这么重的伤,父亲居然还不闻不问,让他们忍气吞声,这口气又怎么能够咽的下去呢!哪怕顶着被父亲责骂的危险,杨平华也是直言不讳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