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幕 影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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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裂到满地的木头齿轮和变了形的铆钉一同跟着早前的玻璃渣滩在地上。旁边还有四个分躺各处的青白色手指。它们落在那里已经多时了,断面都在最末的指关节处,边缘平滑,没有被强制破坏的痕迹。但再往过看去,从腕处脱落的手掌连着仅剩的大拇指也极不正常的倒在那里。接着是曲折角度反转的前臂——失去右臂的丑角寂静无声地站在窗前,只要一步,他就能立即掉转过头离开这个地方了。可是离与不离,却在他跨出这一步前就变得完全没有意义了。

“其实从你来,我就觉得有一点很奇怪。”奥格边说边将手上的工具收起来,相信不再保留有进化条件的悬线傀儡已经不会构成任何威胁了。“从我们手中抢走奥林匹雅的难度有多大,你也知道。可他们还只派了你一个人来?丑角是具半成品啊,要再是子兽,你就更不该亲自来冒这个险了。所以瞳,我怀疑你真的是舞姬吗?还是人造hime?”

“我只知道我是人造白银,其他的你就要去问西尔斯了。”白银——瞳,平静地说道,一个接一个地拿掉了十个手指上连着傀儡线的指套。“不过我觉得,现在的科学班连自动傀儡都没办法靠自己的力量开发出来,又怎么可能做得出人造hime。”

“它是你的子兽吗?”华源莲指着没能背负起丑角之名的悬线傀儡问道。

“你要破坏他吗?”瞳反问道,“我无所谓。”不等回答,她转而说道,“现任科学班……还是叫他们西尔斯吧。他们会要我来专属代表他们,就是因为我是唯一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钥匙的舞姬。把丑角破坏掉,最多也只会让他们安排的某个人消失。”

“某个人?你不知道你的钥匙是谁吗?”华源莲惊讶道。

“多少听说了一些,但他们认为我不知道比较好。”瞳再无顾忌地说道,“克能读取人的记忆,就算我被他抓到的可能性很低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北馆和西尔斯的同盟只是暂时的。还有,他们也信不过真实之眼。那个情报机构在每一方都有人盯着,说不定这会儿也有人在某处看着我们呢。但要是我自己都不知道的话,别人想查出来钥匙的身份就难多了。”

“西尔斯只有你一个舞姬吗?”奥格狐疑道,“就我对那几个小毛头的认识,他们肯定是窥伺最后那个愿望才会和北馆联手的。现在你要是输了他们不就和北馆没得争了么?”

“一开始就不是平等的。”像老熟人谈天般,瞳认真而坦然地说道,“药王寺能在最初放手让我到西尔斯,只是为了要他们的技术援助而已。所以早在游戏开始时,西尔斯就没有筹码了。”

“这么说,你原本是北馆的人?”

“是的。”瞳毫不保留地承认道,“前班长,你不记得了么?科学班是不能参与主线活动的。”

“……别一口一个前。”害得他想不在意都不行。而以一代人对瞳的认识,她绝对是故意的……这女人只是恰好有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罢了。奥格盘算着沉思起来。正如他这个只是徒有外表实际没什么武斗能力的人能分解掉丑角一样,科学班对每样出手的道具都太过熟悉了。一旦在主线中和边境人直面冲突起来,再在夹杂有私人情绪作怪,那就无疑会扰乱边境的整个进程。因此公安联合署才会特别给科学班制订这样的约束,非经批准,甚至连剧情都会一无所知。但看来似乎是不排除外援的现象……反正当前,那些失去舞姬本钱的小毛头在这个世界也成不了什么事了。至于他的科学班,等以后要回来就行了。

“你既然不想为西尔斯卖命,那干嘛还要说什么杀了我的钥匙。”莲华不满地嘟囔道,依旧带着敌意瞪着瞳。但更多的是无奈的责备。

“前班长是支持南馆的,我出身北馆,当然要和你们敌对了。”瞳笑着说道,可惜很难让人觉得她是如那话所说的忠诚于北馆。

“是啊是啊……” 莲华嗤笑一声,追问道,“那你就这样放弃了?你不在乎北馆的愿望吗?”

“莲华,我一直都很羡慕你。”瞳突然异样地说道,“你和班长好像从来就没有失去过热情,即便是走在别人的道路上,你们也会竭尽全力到达彼此身边……”

“哼,你当然不会懂了。”莲华大大咧咧地说,“是谁规定,走别人的路就得成为别人了?和玩at一样。我就是我,不是别人。就算是当暴风族,我们也既不是沉睡森林也代替不了小鸟丸,只可能是科学班的余孽罢了。”

“余孽……莲华,不要说得这样难听嘛。”奥格苦笑道。

“有什么关系,我说的是实话啊。”莲华反驳得让他无话可说。

“我能明白……大局已定。”瞳轻轻地叹道,低垂着眼帘。

这双映不进任何事物的银色眼睛早就看到未来的路了。正因为不是别人,才能贯彻自己的道路。南馆的人都是这样吧……北馆一开始便处于劣势,她们太在意自己的角色了,以至于惧怕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谁。且,竟然连自己走过的路,亲手创造出的事实都不敢面对。而南馆,似乎每个人都有一个堪称保守底线的基准,每每都能找回自己,甚至能把角色变成自己……北馆人,终究还是太嫩了。势力也明显薄弱。除了药王寺和瞳自己,再没有其他一代的老生了。

何况,都到这时候了双方的馆主还在念及旧情迟迟不肯出手?且不说南馆,真正能引导北馆成功的人应该是那种义无反顾到宁可玉石俱焚的人,根本就不该有药王寺那种明明想要结束一切却还有心情在乎钥匙和敌人的优柔寡断……北馆,或许在还没建成时就在土崩瓦解了。

但世事难料,凡事似乎也都有转机。或称之为意外。使北馆仅剩下的药王寺能有机会再次一搏的这个意外就是——

才藏消失了。

正如药王寺所给出的牌面,在媛星来临前,要么她消失,要么言叶消失。这种几乎不能算做是选择的二选一让才藏只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而她的逝去,却更加意外的在南馆没有引起任何骚动。正如当时言叶被俘时一样。从起初的不加干预到现在没有做出类似讨伐的善后,她的幕布,是在南馆的沉默中落下的。

可是另一面,药王寺也需要兑现自己的承诺。即使是在食言亦不再可能有才藏这个人报复的情况下,药王寺还是选择要将言叶长久以来的束缚解除。理由是,这件事之所以没有被一直拖延到最后一刻,就是因为她让才藏在北馆外看到了连日滴水未进的言叶——

毫无生气的眼神,干涸开裂的嘴唇,在与之对上视线也依旧无动于衷,这些都无一不表明她的生死大权即握在专属药王寺的傀儡线上。就算用蛋白石蛊惑心神教人打破瓶子,就算药王寺自己肯远离言叶身边,只要她不允许,言叶就还是只能做她手中任意摆弄的傀儡。而现在,言叶作为傀儡的使命终于完成了。由于白银的堪称叛变的败逃,挂着西尔斯之名的现科学班也不再可靠。那么干脆,就依约给才藏一个合乎情理的答复好了——不伤害言叶的性命,只销毁她的子兽。

“但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么重要的历史时刻,当然要亲眼见证才不会有遗憾啊。”

将口中的香烟夹在食指与中指间取下,药王寺缓慢地吐出一口青烟,再弹掉少许烟灰。她是有打算要在今天就释放言叶,可从没想过要邀请什么见证人。眼下,这三个不请自来的好事者却呈一字排开活像示威似的站在她的房间里……真是怎么看怎么惹人厌。释放这回事,她可从没大张旗鼓的通知过谁,他们却在第一时间赶来了。

“那你们就刚好把她送回南馆吧。”

妥协罢,倒出装在玻璃瓶里的那条傀儡线,药王寺拈起线头,以指尖为轴开始把它缠起来。一圈又一圈,直到深入言叶脑中的线在极其不情愿的状况下被她扯出来。那部分的线与留在外面的那段相比,明显缺失了本有的光泽,反而略微暗哑,像被毒物侵蚀了的银针,几乎可以说是青黑色的了。

收完了,药王寺顺手将那团线整个丢回玻璃瓶里。

“好了,赶快走吧。”说罢,药王寺自己先站了起来。

“喂!站住!她怎么还没醒啊?!”雪夜恼怒地叫住她。

“没力气醒。精神力和体力都接近枯竭状态,” 药王寺冷漠地说道,“但还没有透支到极限,好好睡上几天就会醒了。”

“几天……”破君重复道,接着不等他说,雪夜就上前把言叶背了起来。“小葵,老惯例。”破君对同时在场的青井说道。后者默默地点了下头,经过药王寺身边走了。又想了想,破君认真地问药王寺,“司长大人,你不后悔吗?”

“后悔什么?”药王寺依旧以一副深感无趣的态度敷衍着。

“她啊。”破君翘手指着身后背着言叶的雪夜说道,“她不会善罢甘休的。北馆只剩下你一个了,这会儿她又刚好不能反抗,你要是就这么便宜地放过她可太傻了。”

“……少主?”雪夜愕然地叫出声。

“我答应过那女孩,”药王寺说道,一边取出携带式烟灰盒,把烟头按在里面碾灭。“一旦她消失了就放了这丫头,等这丫头来寻仇的时候,我把那只黑狗给宰了就行了。这没什么好后悔的。”

“太好了。再好不过了。”破君一转话锋,笑盈盈地说道,“没有人和我打嘴仗我也会觉得很无聊的。为答谢你,赤间将知道‘丸’的意思。”

听到这话,药王寺手上的动作绊了一下。她眼角的余光停留在破君身上,片刻才收回。最后,药王寺面无表情地把烟灰盒揣回兜里,然后重重地拍了下门边。

“那就快滚吧。”

耸耸肩,不再说什么,破君带着雪夜离开药王寺的房间。而刚迈出没几步,他就听见身后门被并不焦躁的力度关上了。虽然给出的话不大好听,但药王寺果然还是没那么容易动摇。不过这回他可是真的要帮她一次,信不信由她了。

“喂,少主,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说?吓得我心脏都停了。”雪夜带着责怪质问道。

“心脏都停了?真的假的啊?有那么夸张嘛?”破君笑着说,顺着台阶踢踏踢踏地走下去。“你也太较真了,第一天认识我啊?我还不就光是那么说说罢了。司长大人现在是彻底看我不顺眼了,不管她有没有那个意思,都不太可能听进去我的意见。而且那种做法的确很没牙,依她的人品,就算想到了也不会当着咱俩的面来。所以我那只是以防万一。有了这剂预防针,她最起码不会在言叶昏迷不醒的状态下招惹她了。”老天……居然每个都比他正气。破君忽然欣喜又有点复杂地想到。

“哦……”掂了下趴在背上的言叶,雪夜不无担心地问道,“她过几天真的可以醒过来吗?”

“应该吧。”破君瞟过一眼,转问,“雪夜,你希望她醒过来吗?”

“当然了。”雪夜干脆地说。

“那我和你刚好相反。”破君干巴巴地说,“如果可能,我不希望她醒来。”

“哎?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

“什么啊?”

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破君没再答话。直到出北馆,破君站下,仰面眯起眼睛,默默地看着天空。雪夜充满不解的眼睛在他看来就是如此的纯净清澈,仿佛这透明到好像没有夹杂一丝污垢的晴空。只是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就算他再伸长手臂,也触摸不到那一边了。

一种疲累感突然侵袭上来,一时忍不住,破君再一次地感觉自己正在阳光的照耀下一点一点地变得焦灼发黑。都走到这一步了,就算一直在太阳的庇佑下,也怕是给他消不了毒了。或者……他早已失去太阳了。

无依者,是效忠于黑曜之君的炎凪所制造出的……诡异生命体?咳,不管它是什么,反正在这所可能得更名为乐园的主题里,本来是不存在这样的东西的。只是任谁都没想到的是,在教堂一战后,那些可能算是可爱又天真无邪一派的蛊畸们像突然搭错了线,竟然开始忤逆己身的造物主,也就是翡翠,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回到那个用于禁锢它们自由的牢笼里了。紧接着也较为糟糕的是,身为它们母亲的翡翠,也由于一时的心慈手软,不愿勉强它们,而使得这些原计划用来充当无依者的蛊畸们在获得临时自由后,立刻作鸟兽散去欣赏这个对它们而言无比广阔的大世界,不,大校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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