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哥,这次一定符合秋爷的要求,呵呵......”
王大春顾不上十几里路的辛苦,把扛在肩上捆得像个粽子似的铁头,往后院柴房地上一放,汗也没顾上擦,就对站在门口的像个肉头陀的老头献媚道。
“黑耗子,你小子可来的有点晚了,要是耽搁了秋爷的买卖,摘了你吃饭的家伙事!”
王大春口中的张老哥一对死鱼眼,尖嘴猴腮却又满身横肉,根本没给王大春半分面子,一只手捋了捋干黄稀疏的胡子,一手把攥在手里的一对小钢珠转的咯吱咯吱的响,大蒜头鼻子顶得老高一哼一哼的,似乎对大冷天在庄子口有些等得不耐烦了。
王大春知道这个张老九大冷天半夜站在这看似为了接应他们,其实不过是趁这机会要两个好处罢了。可是王大春现在兜里比脸干净,实在拿不出几文钱,想了想,像是做了决定,王大春陪着笑说:“张老哥,您老受累,兄弟不是愣头青,可现在身上没几个铜板,给您买包茶叶钱都不够,实在拿不出手呀!”
“瞧你说的,老哥是那样的人吗?哼!”
“哪能呢?兄弟看老哥受累,理应孝进一二,您别误会啊!要不这么样,等从秋爷手上得了赏钱再跟您补上,您看咋样?”
老江湖的王大春一看张老九吹胡子瞪眼,心里怕坏事。要是这位给自个使绊子,硬说那些歪瓜裂枣是自个带来的,可就亏大了,依着秋大爷的火爆脾气,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得整治整治自己个。王大春心中暗骂不止,却也嬉皮笑脸的凑过去用热脸贴张老九的冷屁股。
“兔崽子,这可是你说的,老哥哥我可等着呢?要是拿老哥哥开刷,有你小子好瞧的!”
“哪能呢?咱兄弟骗谁也不敢骗您老哥不是!”王大春舔着脸、哈着腰、陪着笑。
心满意足的张老九眯缝着眼,哼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小曲,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看着王大春一脸的沮丧,张老九抖抖有些麻木的螺旋腿,满脸喜色的走到王大春跟前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一脸肉疼的王大春闲聊。喜滋滋的,像亲兄弟一般。
“大哥......,他们俩放哪?”
“放你娘的被窝里!滚!”
王大春看到狗子慢慢腾腾的才到,伸腿就是一脚,嘴里骂骂咧咧。
“呶,放里面吧!等大夫来了检查完,好领赏钱!不错,不错......嗯......”
摇头晃脑的张老九反倒一乐,也没难为狗子的意思,只是眯着一双死鱼眼颇有玩味的上上下下瞅的狗子心里直发毛,顾不上疼,咬咬牙,用尽最后一点吃奶劲,把还在昏迷的小包子、叶儿放进柴房,远远的走到一角,蹲在地上,搓手取暖,不敢靠近这二位。
“走吧!黑耗子,秋爷还等着你呢!”
张老九看到土郎中进了柴房,用手一展藏青色的棉布长袄,也不等王大春听见没听见,径直朝庄内主院走去,一旁的家丁、丫鬟像鸡见了黄鼠狼似的远远躲开。
王大春一见如此,心中嘿嘿一笑:“老棺材瓤子,要是哪天落在爷的手上,非拆了你的老胳膊老腿不行!”
......
“秋爷,黑耗子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