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潜入红鸣馆(1 / 2)

 在银狼事件几天过後,我一个人在选修科目大楼的美术教室里,一个人看着执事相关技能的资料学习。这里没什麽人会来;就我所知,除了不知火外,没有多少人选修美术;因此,我能一个人安静的阅读资料不受打扰。

至於亚莉亚,应该又被美铃和理子联手抓去做女仆特训了。这两个人最近在欺负亚莉亚方面产生了一种默契。

稀哩稀哩……

「嗯,下雨啦。」我看着灰暗的天空说。

『既然下雨了,那还是赶快回家吧。』这样想的我,将东西收回书包,然後走出美术准备室。

就在我经过音乐教室时,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了钢琴声。

很好听呢……这首歌好像是某首神剧……曲名是……《火刑台上的圣女贞德》。

嗯,难道……

我走进音乐教室,在钢琴前面,坐着一位有个银白秀发的女性……

「你好,达尔克。」我打招呼般的说。眼前的正是在亚特希雅杯前夕企图绑架白雪的贞德·达尔克三十世。

「你似乎不讶异我出现在这里,远山。」达尔克站起来,一手叉在腰上说。

「还好啦,毕竟理子都透过司法交易回来了。」我耸耸肩说:「对了,缀老师的审问怎麽样?」

「别、别让我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达尔克面色一沉,全身发抖的说。

已经成为心灵创伤啦……

「总之,我现在是从巴黎武侦高中来的留学生,情报科二年级的贞德。你就叫我贞德吧。」

「OK。」我说:「不过有点意外,原来你跟我同年啊。感觉你在气质上比同龄的女生成熟了很多呢。」

「欧洲人本来就是如此。」

「哼……你这样看起来挺好看的嘛。」我看着她身上的武侦高水手服说。虽然她身材高佻了点,让肚脐有点若隐若现,不过她穿起来真的挺好看的。

「你在取笑我吗,远山?」贞德说,同时皱着眉看着我。

「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说你没有敌意,所以我也尽量用友善点的态度。」

「哼,不过,这套制服是怎麽回事?」贞德看着沾了水气後好像镜子的玻璃,说:「就算女生把手枪藏在大腿上,是迪林格手枪时代以来的传统,但是未婚的少女不应该随便露出腿来。」

「那你之前那套好似没有防御能力的盔甲是怎麽回事?不是连腋下都露出来了。」

「你对我的审美观有意见吗?」贞德皱着眉看我。

「说出事实而已。」

这时,一个国中女生进来,跟我们说她的社团要用这间教室。於是我和贞德离开了教室……

「贞德,你有雨伞吗?」

「没有。」

「这样啊。」我来到了我的摩托车旁,从座位下的行李箱拿出我的雨衣穿上,我指着摩托车旁,加了遮雨篷的副座,说:「你有事找我吧。正好,我也有点事要找你,到我家来一趟吧。」

「你家!?」贞德有点警戒的看着我。

「放心吧。白雪拜你所赐回了星伽一趟,美铃和理子忙着在秋叶原玩弄亚莉亚,现在家里没人。」

「……要是敢对我有非分之想,我就把你变成冰棒。」

碰!

「谁会对你有那种想法啊!」我从地上爬起来大喊。要不是穿上雨衣,制服肯定弄脏了。「我只是要把杜兰朵还你而已!」

「杜兰朵?」

「我找人帮忙修好了。」我拿出一个安全帽扔给她,说:「想拿回你的武器的话就给我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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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的是杜兰朵,」在我家客厅的座位上,贞德感动的看着桌上的西洋剑说:「简直和新的一样!」

持有者为贞德,过去为圣骑士罗兰使用的圣剑──不灭之剑杜兰朵,在地下仓库那一战被美铃和白雪联手砍成三截;不过现在已经恢复如初了。

「请用,不好意思,家里只有这种茶包。」我拿出用红茶茶包泡出来的红茶说。

「谢谢,你太客气了。」抱着杜兰朵的贞德拿起红茶喝一口,说:「刚刚那样,简直像是个管家一样。」

「多谢夸奖。」我回了一句。这大概是最近学习管家的行为造成的影响,不过这也证明我模仿得挺像的。

「对了,你是找谁修的啊?」

「美铃的父亲,修理刀他可是个行家啊。」我喝了自己装出来的柠檬汁加柳橙汁的混合果汁,说:「前阵子抽空回巢鸭去看爷爷奶奶,顺便带过去修理的。」

「你的爷爷奶奶啊……」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贞德说:「看在杜兰朵被你修好的份上,我欠你一次,远山。」

「没什麽,只是可惜了这麽一把好剑而已。对了,你找我有事吗?」

「你们要潜入弗拉德的公馆,对吧。」

「你听理子说的吧。」我说道:「说起来,之前你也使用过变声术假装我和美铃的声音,那应该是理子教的吧。你们俩关系相当好呢。」

「伊·幽本来就是一个集结拥有天赋异凛之才、彼此授受技术,以求增强自己的结社。」贞德说:「所以我教理子制定作战的技巧;而理子教我变声术和易容术,是很正常的。」

「等等,这次的红鸣馆作战计画,是你教理子做的?」

「正是,有问题吗?」

「到时候不会出槌吧?」

锵锵!

我拿着村正架着贞德的杜兰朵。这家伙,拿剑砍过来的速度挺快嘛。

「你这家伙,就算是你托人修好我家代代相传的圣剑,我也不允许你再侮辱我的谋略!」贞德有些凶狠的瞪着我说。

「知道啦知道啦,开个玩笑而已嘛。理子的作战计画我看过,确实是非常缜密。」我陪笑的说。

「哼,算你有眼光。」贞德将杜兰朵装回我附送的剑鞘,说:「不过你说的没错,我和理子的感情的确很好。我很喜欢理子。」

「喔─。」我喝口饮料,说:「对了,你们组织陷害亚莉亚的母亲,是有什麽目的?」

「这我不能讲,因为这是首领『教授』的意思,说出来会被『教授』惩罚。不过我可以跟你说,我们组织整体的目的就是聚集天才彼此学习、强化自己,至於组织成员要做什麽爱做什麽,就随各人喜欢了。」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想抓走白雪啊。」我顿了一下,说:「那个『教授』是靠什麽当首领的?智慧、谋略,或是力量与个人魅力?」

「都有。『教授』,可以说是伊·幽最聪明、最厉害的天才。」贞德放下只剩三成茶水的杯子,说:「跟他相比,我的战斗力可说是伊·幽最弱的。」

呵,这是说教授的实力是真的很强罗。看来跟他的对决是值得期待的……

「远山,你脸上的表情显得你很兴奋呢。」贞德对着帮她加茶水的我说。

「反正我现在和亚莉亚在同一艘船上,总是要跟你们伊·幽全体杠上的。」我冷笑的说:「与其害怕跟你们对决,不如积极一点,享受战斗的快感好了。」

「看你这样,害我想到伊·幽的那个战斗狂了。」贞德苦笑的说:「哎呀,话题都被你岔开了。我原本是想跟你说理子和弗拉德的事的。」

理子和弗拉德!

「弗拉德……,对理子做了什麽事?」我认真的问。

「在伊·幽中最渴望力量、最勤奋学习的人,就是峰·理子·罗苹四世。」贞德看着红茶说:「理子比任何人都还要渴望变得更有能力。一心一意到,让人悲痛的程度。」

「我知道,从飞机上她说的话我就感觉到了。」我皱着眉说:「还有,既然这样,你就不要特意给理子的称呼加上『罗苹四世』,理子就是理子,现在的她的实力是靠自己学来的,跟她的祖先无关。」

「你还真关心理子呢,」贞德斜眼看了我一眼,说:「难道比起你那两个青梅竹马,你更喜欢她?」

「与男女感情无关,只是,看到理子那样……我就很担心她,」我低着头说:「好像看到,过去不被哥哥承认实力的自己一样。」

「……原来是这样。」贞德又喝了口茶,说:「言归正传,理子的少女时代,是在监禁中长大的。」

「什、什麽───!?」

「别这麽大声啊。」贞德摀着一边的耳朵(另一只手拿着茶杯)说:「理子的体型之所以这麽娇小,就是因为那个时候没有吃到像样的食物……对衣服会有强烈的执着,是因为她过去只能用破布裹身。」

「理子的家人呢!」我拍着桌子问:「除了父母,她难道没有其他亲戚吗!?罗苹家应该有不少钱吧!?」

「罗苹家在理子的双亲过世後就没落了。佣人四处分散,财宝遭人盗取。最近,理子好像才刚拿回她母亲死後留下的手枪。当时年纪还小的理子,被一个自称是亲戚,谎称要收她做养女的人欺骗,从法国到了罗马尼亚。之後有很长一段时间,她被囚禁、监禁在那里。」

「这麽说来……」我咬牙切齿的说:「那时候谎称是亲戚,带走理子的人,就是弗拉德这个杀千刀的王八羔子罗!」

「没、没错。」贞德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远、远山,你能不能不要释放杀气啦?」

什麽杀气啊?不过我情绪的确有点激动,是该让自己平心静气一下。

「之前理子在飞机上说过,」我叉着手说:「她跟弗拉德约定好,只要能够打倒亚莉亚,证明自己比第一代罗苹强,就放过她。到底为什麽他要囚禁理子,为了什麽目的?」

「这个,我只从伊·幽的成员里听过一点而已。」松了口气的贞德说:「他好像,有从别种生物上取得DNA,并且抄写在自己身上的能力。」

「所以说,那家伙抓走理子的目的,是为了从理子身上获得罗宾家的DNA罗!」听了贞德的话,我忍不住吼道:「别开玩笑了!理子是个人!不是遗传因子的携带容器!更不是随他高兴的玩具!」

那个浑蛋!就跟沙捷斯没有两样……不,在某种意义上更恶劣……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贞德慌张的说:「这些我都知道,远山,你快冷静一点!你一激动就在释放杀气和黑气!旁边的玻璃都要有裂痕了!」

黑气?我又不是白雪和佐佐木。

「这次的任务是要偷回理子的项链,不过我改变主意了。」我狠狠的说:「抓得到弗拉德就算了;要是抓不到,我就把他房子拆了,把他所有的宝物都抢走送给理子!」

「你、你真的是武侦吗?想法简直和我们伊·幽的成员没两样。」贞德拿出一条手帕擦着冷汗,说:「不过你想抓到弗拉德的想法最好还是放弃,因为那家伙实在是太危险了。」

「危险吗?」听了贞德的话,我站起来,看着靠在座位上的贞德说:「弗拉德有什麽能力,把你知道的事全都说出来!」

「不、不行啦!」贞德别过眼睛,拒看我的视线,说道:「我会跟你说这些事,原本是想说你不会主动攻击弗拉德,可是……」

「不想说吗?」我左手压着贞德的剑,右手拿出手枪抵着贞德的额头,威胁道:「给你十秒钟考虑。」

「呃……」

碰!

我朝贞德耳朵旁边的沙发开了一枪,再对准她,说:「时间到。」

「才、才三秒而已!」

「废话少说!你不说我就先干掉你,然後杀到红鸣馆去!」

「知、知道了啦!」贞德自暴自弃的大喊,说:「前阵子出现在学园岛的高加索银狼,据我判断,牠应该是弗拉德的仆人。」

「喔!仆人啊……」

「对,那头狼就像弗拉德养的狗一样,不过是养在户外。虽然那头狼被狙击科给抓走了,不过世界各地都有他的仆人,他们各自仰赖直觉,进行游击战。」

「继续!」

「还有,我们一族基本来说和弗拉德是世仇。」贞德低着头说:「三代之前的贞德·达尔克双胞胎曾和初代亚森·罗苹联手,与弗拉德交战,最後却不分胜负……」

「从你说的话来看,和你跟理子的祖先决斗的,是现在存在的弗拉德吧。」我问道:「那家伙活了多久?」

「已经好几百年了,他不是人类。用日文我不知道该怎麽说,硬要说的话……是『鬼』吧。」

鬼?

原来白雪占卜的鬼是指弗拉德啊。太好了,能碰到他。

「日本可没有能复制别人DNA的鬼喔,他是怎麽吸取DNA的?」

「好、好像是透过血、血的样子……」

透过血吸取DNA、罗马尼亚、养狼当仆人、鬼,难道……

「莫非弗拉德是吸血鬼?」

「对,就是那个!」贞德马上抬着头看我,随即又别过脸,说:「远山,能先坐下吗?我会跟你说的,拜托别再压着我了。」

嗯?压着她?

经她这麽一说,我现在是用手撑着沙发椅背,用带有威胁性的姿势逼问贞德。

我、我是怎麽回事啊?竟然这麽激动,明明敌人不是贞德而是弗拉德……

「啊,抱歉。」我惭愧的坐下来,说:「对不起,刚刚竟然还朝你开枪。」

这种感觉,刚刚心中涌现的凶暴情绪,好像似曾相似……将一切全部……

「没、没关系,我不在意。」贞德摇着手说:「总之,弗拉德对限制理子自由得事情异常地执着。他追寻着以自己力量逃出牢笼的得理子,在伊·幽现身。理子和弗拉德决斗,最後虽然败北了,不过弗拉德看她成长得如此显着的的份上,就下了你知道的那个约定。」

「不过,我看弗拉德应该也不会打算遵守约定吧。」我冷冷的说:「他有没有什麽弱点?会怕大蒜跟十字架之类的吗?」

「不会,但是他有别的弱点。」贞德从胸前的口袋拿出一副眼镜戴上,又从书包拿出笔记本和签字笔。

「你有近视吗?」

「有点散光而已,平常我是不会戴眼镜的。」贞德拿签字笔在图上画着,说:「弗拉德他是不死之身。过去那对贞德·达尔克双胞胎用纯银的子弹与圣剑杜兰朵击中弗拉德,但是他却没有死。」

「不过我知道,他曾输过一次。在和理子决斗後,他挑战伊·幽的首领『教授』,却败在『教授』的手中。这时我在伊·幽听到,要打倒弗拉德,好像要破坏他身上的四处弱点才行。」

「破坏弱点吗?」我扶着下巴想了一下,问道:「如果弗拉德和『教授』进行肉搏战,你觉得谁会赢?」

「是弗拉德吧。总之,身为吸血鬼的他是个怪物。」贞德推一下眼镜,继续说:「过去他曾被梵谛冈的圣骑士施了密术,在弱点上被记了一生都不会消除的『眼珠』图案,四个弱点中有三个我已经知道了。好了,画得不错。」

贞德将那张纸从笔记本上撕下来,交给了我。

「呵…这是……」我看着贞德画出来,好像幼稚园生画UMA一样的涂鸦,笑着说:「画得挺真实的嘛,弗拉德也这麽丑吗?」

「就是这麽丑。」听了我的话,贞德微微笑一下,说:「不过,我还是劝你一句。弗拉德是超乎你想像的强,你们潜入洋馆是没问题,但是如果弗拉德回来,你们要马上停止计画逃走,你们是绝对赢不了他的。」

「……贞德,我问你。」我看着贞德,认真的问道:「你刚刚之所以拒绝告诉我弗拉德的情报,是因为害怕我们输了之後,弗拉德找你麻烦吗?」

「差不多是这样。」

「……唉,」我叹了口气,说:「你和你的祖先完全不一样,贞德。」

「你、你说什麽!?」贞德站起来,怒目瞪着我。「又想说我的谋略……」

「跟谋略无关,贞德。」我对着贞德说:「过去,你的祖先即使面对有优秀弓箭的英国大军、或是面对不死之身的弗拉德;哪怕胜率极低,甚至没有获胜的可能性,她们都运用自己的智慧想出对抗的手段,都秉持着不屈不挠的勇气和法国人民或亚森·罗苹一起奋战。」

「可是,对於伤害你朋友理子的弗拉德,你不但不去帮忙,甚至为了不让自己被波及,还没开打就劝朋友放弃;或许谋略你不输她们,可是勇气却输了一大截。」

「这……」贞德像是大受打击一样退了好几步。

「根据我的经验,」我看着弗拉德画像上的三个眼珠图案,说:「像弗拉德这种变态,一定很享受给对手一点甜头,然後再给予更深的绝望的快感。等偷走项链後,我会想办法通知你。如果你还有一点点和初代贞德·达尔克一样的勇气,那就来帮助理子吧。」

「……我会考虑的。」说了这句话,贞德拿起了自己的书包离开了。

===视点转换分割线,贞德视线===

……可恶!

……可恶!可恶!可恶!

远山这家伙,竟然这麽说我……

作为谋士,本来就该让自己避免危险,才能够制定下一个作战反击。

可是,为什麽我却没办法反驳……

「可恶!可恶!可恶!」在男生宿舍一楼的出入口,我忍不住喊了出来。

瞧远山的样子,他好像有自信打赢弗拉德。既然如此,我就查查你的自信到底从哪里来吧。

用情报科学生的身分……

===视点转换分割线,金次视线===

又过了几天,五月二十四日,潜入红鸣馆的作战开始了。

原本理子是打算六月十三日进去的,可是我拜托她提早时间,於是就改到这天了。从今天开始,我、美铃和亚莉亚三人,要潜入红鸣馆两个星期。

配置照原定计画,由我们三个人担任潜入组,而理子负责连络、筹备作战、调度与运送必要器材。

在这天早上,我们约在了往东京本岛的彩虹大桥集合,坐美铃前阵子抽奖抽到的凌志GS350前往任务地点。

「阿金,你没事吧?」站在我旁边的美铃关心的问:「最近你总是皱着眉头。」

「没事,就是最近心情不太好。」我回答。一想到理子曾受过弗拉德虐待,我就很难心平气和的执行任务。

「大概是在烦恼潜入搜查的表现吧,看来学习不顺利呢。」穿着淡粉红色的雪纺纱洋装的亚莉亚说。顺便一提,这个『女仆』刚刚来的时候,还很豪爽的将行李箱扔给我,要我替她放上车。

「钦钦、亚莉亚、美美,你们好啊!」

一旁传来了理子的声音。我转头一看……「加、加奈!」

不、不对,那不是加奈本人,而是理子变装的加奈。

即使如此还是很糟糕啊!

「嗯呵!弗拉德已经知道理子的长相了。要是被防盗摄影机拍到……」

锵─!咻──!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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