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谭志豪缓缓睁开双眼,守在床榻边上的小东与小北又惊又喜,先是失声叫了声“公子”,随即反应过来,立时冲出门去,这俩丫头才在谭志豪手下当了十多天丫环,却已忘了谭府中那些严苛的规矩,兴奋的大叫道:“月华小姐,欣欣小姐,公子醒了。”
谭志豪这一场昏睡,可是累坏了不少人,月华与欣欣带着十三个丫环,分成数拨,昼夜守候,谭夫人更是隔不了个把时辰便会过来探视一下,每次都要在床边坐上半个时辰才忧心忡忡离去。
谭志豪这一醒,镇国公府可热闹了,谭夫人为首,妾室洪氏以及谭亦冲、谭茜都来了,再加上一众丫环仆人,谭志豪的房里站满了人。
谭志豪刚刚醒来,身子虚弱到极点,脸色苍白发青,眼窝深陷,一副得了痨病的模样,直把谭夫人心疼的抓着他的手,嘴里不停的念叨:“我可怜的儿……”
谭志豪只觉得在谭夫人那掺杂无数焦心、关切、怜惜与不舍的目光注视下,自己的心都快要融化了,从未受过母爱关怀的他,对这人世间最纯净无私的感情的感受,远比常人来得更加汹涌澎湃,无法自抑,本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说出口的一个“娘”字,此时却无比自然的脱口而出:“娘……您别担心,孩儿……不妨事。”
突如其来的惊喜大到了谭夫人的神经所能接受的极限,美丽的面上尽是不敢置信的神情,许久之后才仿佛生怕惊醒自己的美梦一般轻声道:“正儿……你……你方才说什么?”
谭志豪竭尽全力的扬声道:“娘,您别担心,孩儿只是脱力,休息两天就好。”
嘶哑难听的声音听在谭夫人的耳中,却比仙境的天籁还要动听百倍,泪水瞬间模糊了美目,欣慰又开心的点点头道:“乖儿,娘的乖儿。”
虽然母子相亲的场面煞是动人,不过对谭志豪了解甚深的一众丫环们却禁不住在心里嘀咕起来:“乖?公子若乖,这世上还有不乖的人吗?”
眼见儿子面上的疲色愈深,谭夫人体贴的代为做主,招呼着一众人等离去,独独交待月华与欣欣,好好照顾,对这两个未来的儿媳妇,她可是舒心又放心得很。
眼见一屋子人走了多一半,谭志豪稍稍松了口气,又让月华将十几个自己三人的丫环遣走,这才强打精神问出了醒来后心中最想问的问题:“月华,结果如何?我……我可打赢了你爹?”
月华使坏,哭丧着小脸,黯然摇摇头。
所谓关心则乱,谭志豪真被吓了一跳,惊道:“我输了?那……那可怎办?”顿了顿,忽的眉毛一立,一副老子豁出去的决绝神情咬着牙道:“月华,咱们私奔吧。”
“扑哧……”
月华与欣欣忍俊不住,齐声娇笑了出来。
欣欣打了谭志豪一巴掌,没好气道:“师兄瞎说什么?师兄虽然没赢,可是也没输,月华姐姐的爹爹已经当众宣布将月华姐姐许配于你了。”
谭志豪舒了口气,急出来的那股精神劲没了,瘫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抱怨道:“臭丫头,公子都这样了,你还给我捣乱,等我好了家法伺候。”
月华吐了吐舌头,作了个俏皮的鬼脸,看那模样根本就没将谭志豪的家法放在心上。
在两位美人的细心服侍下,谭志豪美美的喝下一锅人参鸡汤,正自打算闭目养神的工夫,忽听门外传来小东等丫环的声音:“婢子见过老爷。”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方自还家的谭天听说谭志豪醒了,随便吃了几口,便赶过来了。
谭志豪对这个没事老挑他毛病,又喜欢吼他的爹,心里总是憋着一口气,若非不愿惹疼爱自己的娘亲伤心,他早便开溜了,自由自在的江湖才是属于他的地盘。
谭志豪看他爹不顺眼,谭天看这个儿子又何曾顺眼过,没规没矩,不忠不孝,任性妄为,胆大包天,身上一个优点都没有,缺点随便一数便是一堆,比那个逃家的混小子更混。
两父子目光在空中对视一下,禁不住齐齐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看那个劲,颇有些冤家对头的感觉。
月华多么聪慧的人儿,眼珠一转,一派大家风范道:“伯父想是有话与公子说,月华与欣欣妹妹就先告退了。”说着话悄悄一拉欣欣的衣袖。
欣欣会意,也福了一礼道:“欣欣也告退了,师兄乖,别惹伯伯生气,不然欣儿不依。”
谭天虽贵为兵部尚书,封爵镇国公,但倒也没什么门第之见,对这两个善解人意的儿媳妇甚是满意,微笑着冲二女点点头。
二女推门而出,屋内只剩下这一对冤家父子。
少了旁观者,一对斗鸡的斗志登时泄了不少,谭天一屁股坐在了谭志豪床边的大椅上,沉声开口道:“上次你在家宴上说一喝酒就发酒疯,这事可是真的?”
这话的口气怎么听怎么像在审犯人。
谭志豪又岂是一盏省油灯,撇了撇嘴道:“这事若不是真的,怕是老爷你也不会这么晚跑过来吧?”
谭天一时语塞,面上又有些挂不住,方待变色,忽而记起了夫人说的话,加之此时边上无人,脸面上还没那么难堪,竟生生将火气压了下来,换了一副不紧不慢的口气道:“你发酒疯的时候可是气力大涨,仿佛神魔附体?”
谭志豪本以为老头听了自己方才的话肯定会脾气发作,没想到他竟认住了,口气不自觉的也放缓了下来:“这也没什么希奇的,谁发酒疯不都是如此。”
谭天面上泛起了一丝微笑,此时的他可有了谈笑用兵的无敌统帅的模样,徐徐道:“你错了,只有我们谭家的人才会如此,或者更准确的说,只有我们谭家血脉中的极少数人,才会如此。”
谭志豪一听便来了精神,双眼猛地瞪得溜圆,他一直便隐隐的有一种感觉,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自己的身体是与众不同的,肯定有什么叫人想不通的古怪之处,听了谭天的话,自然将他的好奇心提升至无法自控的顶点,声音皆有些颤抖道:“到底是怎……怎么回事?”
谭天含笑不语,一副老神在在的靠坐在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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