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幸福就是如此简单,对于这些在战场上搏命多日的士卒而言,放松的睡一觉,就是一种令他们满足的幸福。
帅帐之中,所有游击将军以上的将领齐聚,在摇曳烛火的照耀下,谭志豪发觉比起初到随州那一次军议,眼前的人数足足少了一半以上,帐下只坐了六个人,且几乎人人带伤,其中还有一个断了一条手臂。
帐内的气氛沉寂的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个人都眼神黯然,即使一向咋咋呼呼的于猛,此时也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
谭志豪与汪德昌对视一下,在汪德昌的眼神提示下,谭志豪轻轻咳了一声,待所有人的眼神聚集在自己的身上后,声如金石道:“这场随州血战,大家都是好样的!那些为国为民的漂亮话谁都会说,没意思!现在我只想说一句,我们撤出随州,不是为了逃命,而是为了替那些战死的兄弟报仇!待咱们彻底休整之后,狠狠的去踢那个王八蛋张朝祥的屁股!”
汪德昌博学多才,为人儒雅行事严谨,从不会这般满口粗言,更何况是在军议正式的场合,所有人都愣了,但是片刻之后,一阵几乎能把帅帐掀翻的喧嚣陡然响起。
“少公爷说得好,为了那些死去的好兄弟,让我们狠狠踢张朝祥的屁股!”
“踢屁股没意思,老子要踢他的淫根!”
“哈哈……对对!踢爆他的卵蛋,叫这老王八变成太监!”
军中似汪德昌这般文武双全的将军可说凤毛麟角,尽都是些大字识不得几个的武夫大老粗,还是谭志豪这番粗话更能引起他们的共鸣。
汪德昌哭笑不得的望着这帮子粗胚,但是奇怪的是一向最忌讳手下人当着自己面前粗言陋语的他,此时不但不恼,反而有一种解气的感觉,甚至心中升起了一股也想叫骂几句的冲动,倒把他吓了一跳。
原本凝滞的空气一扫而光,帐内众将的士气空前高涨,大家笑着骂着,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能立刻就去踢碎张朝祥的卵蛋。
汪德昌看这帮家伙越闹越不像话,终于淡淡的咳了一声。
几乎是立时,帐内安静一片,几个方才还大呼小叫的将领,尽都满含畏惧的望着汪德昌,按照汪德昌定下的规矩,军议之中大声喧哗,是要挨五十军棍的。
汪德昌威严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人,没有人敢与他对视,这些战场上的悍将,皆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他的眼神最后落在谭志豪的身上,谭志豪却混不在意,反而冲他嘿嘿一笑。
汪德昌心中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暗道:“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这位少公爷可没一处像谭公爷的。不过……这位少公爷却是另有一种与谭公爷迥异的风采魅力。”
一直以来,镇国公谭天就是汪德昌心目中的偶像,无论行军打仗还是为人处事,他都会不自觉地模仿谭天,也就难怪谭志豪与汪德昌一起时,总有面对自己老爹般熟悉的感觉。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如若再犯,加倍杖责。”
听到汪德昌这句话,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却也再不敢象方才那般放肆。
谭志豪可没有小气的因为汪德昌在他面前威风就生气,反而看着这帮膀大腰圆的凶神恶煞,却在儒雅的汪德昌面前有如老鼠见到猫一般的畏惧,感觉甚是有意思,心中暗道:“有工夫得跟大哥请教一下管人的经验,省得那帮子丫环总是骑在少爷头上拉屎撒尿。”
接下来的军议,令谭志豪有些昏昏欲睡,汪德昌正正经经的作着各种有条不紊的安排,下面几个将领老老实实的点头应是,对于谭志豪而言,这场面着实有些枯燥无味。
正在他转着眼珠打算借口伤势未愈,抹油开溜的当口,汪德昌忽然来了一句:“少公爷,您看还有什么要指示的。”
“嗄?哦……嗯……”谭志豪傻了眼,他方才根本就没听,一时哪里回得过神来,愣了半天神才蹦出一句:“大家伙好好休息,把力气养足了咱们一块踢爆张朝祥的卵蛋。”
汪德昌一张白净的脸当场便绿了,嘴角明显抽搐了几下,猛地对坐在下手的几个想笑又不敢,憋得一脸古怪神情的将领道:“众将退下,依令行事。”
“末将遵令。”几人巴不得快点走,行罢礼后急匆匆行了出去。
出了帅帐的六个将领再也忍不住了,尽都抱着肚子无声的大笑起来,心中泛起一个共同的想法:“能把汪将军气成这样,少公爷可真够厉害的。”
望着汪德昌难看到极点的脸色,谭志豪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当下便想跟众将一块开溜,扶着脑袋道:“大哥,小弟忽的有些头痛,许是旧伤未愈,若没什么事,我便回帐疗伤去了。”说罢起身就想走人。
“贤弟等等!”汪德昌手挺快,一把抓住了谭志豪的手臂,肃然道:“为兄有话要说。”
没溜成的谭志豪无奈的重又一屁股坐回到大椅上,强自打醒精神道:“大哥有话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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