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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决战荒林(2 / 2)

黑袍人一剑未中,心中一讶,手上却毫不迟缓,长剑回斩,向着李义肩胛处削出,同时左手带着剑鞘,一式"直捣黄龙"直直击出,迅捷凌厉,李义险些丧命,更不敢懈怠,板斧一翻,挡在肩膀,另一手上却是不及攻出,只得回护胸膛。

“嘭”的一声,李义被震得身形暴跌,瘫坐地上,强咽下涌上喉咙的鲜血,眼角一瞥间,黑袍人已舞起一轮剑光向着自己身处之地罩来,李义心中一惊,赶忙一个“懒驴打滚”才退出剑势的笼罩。

李义刚爬起身,还未来得及有其他动作,黑袍人已攻至眼前,黝黑的长剑如同跗骨之蛆般的紧紧缠来,本该是威势颇足的双斧此刻却连护身都显得捉襟见肘。

李义被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不片刻已是伤痕累累,却还在竭力支撑着,围观的众人都不忍再看,方怨风的眼眶甚至已经蓄满泪水,几次都想上前出手,但又被展风等劝住了。

黑袍人似乎也失去了耐心,剑光一缓,功运右手,真力灌满长剑,脚步轻点,身形跃起,一个旋身中一式“九天落瀑”,黝黑的剑光如长虹般向着李义击去。

李义心头一凛,知道此击过后必难再作坚持,却是无可奈何,双斧一震,紧紧护在胸前。

“砰”的一声巨响,李义脚步踉跄的连退数步,强忍在喉头的鲜血再也压抑不下,“噗”的一声喷涌而出,面色更是惨白如纸,一把板斧的刃口已经崩毁。

此时,黑袍人的左手已经携着长长地剑鞘向着李义的咽喉处直点而来,李义甚至能感觉到喉咙上传来那刺骨的寒意,但自己此刻筋脉疼痛欲裂,连挣扎都十分艰难,更何况是去抵挡呢?李义惨然一笑,自己终是一死,可笑的是,自己竟然始终未能伤到他,甚至连一丝一毫麻烦都未能制造。

李义静静的看着刺向自己咽喉的剑鞘,像是在想着什么,却是什么都未能想到,父母、妻儿、朋友这些至亲至密的人甚至都未在脑海中浮现,时间也思索中也仿佛迟缓了些。

这时,点向他咽喉的长剑却是突地一顿,只听“铿锵”一声,长剑与另一斜插而至的剑鞘猛地撞击起来,墨剑又迅速地收回了,李义的思绪也是一顿,竟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李义扬起头,向着黑袍人望去,他此时正停在数丈之外,表情僵硬,却是更加冰冷,眼睛也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盯着的却不是自己,李义这时才发现,场上已经多了一人,正是展风,而展风却是满面惊容,斜指的长剑上滴滴鲜血正无声地滑落。

原来,在黑袍人攻向李义的刹那,展风终于身形一动,劲箭一般纵出,出鞘的长剑直直指向黑袍人要害,剑刃上闪动的寒芒,显示着它的锋利,黑袍人若不收手回护,必然重伤,这正是“围魏救赵”的方法,但让展风惊讶的却是黑袍人为了完成任务竟是置展风的袭击于不顾,展风虽知与黑袍人必是不死不休之局,却不想因为偷袭而伤了他,仓促间只得避开其要害,却还是刺伤了他,而一旁的千尚眼见黑袍人即将刺中李义,急速的掷出剑鞘,挡下了这必杀的一击,这些都是在电光火石间发生的,其中的变故却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黑袍人望了望躺在一旁的剑鞘,扫了千尚一眼,闪动的目光透露出他内心情绪的变换。

黑袍人再度望向展风,他的精气神都提至极点,锐利的目光仿佛直直刺中展风的内心一般,展风望向黑袍人的目光却是带着歉意,尽管他并不想刻意刺伤黑袍人的,但终于还是伤了,他又怎能不有愧于心呢,他没有开口,他也已经决定自己承受了,甚至于承受着背后偷袭的罪责。

展风见李义望来,回了他淡淡的一笑,其中的苦涩又有谁能够明了?李义也是一笑,只是他的笑容却是僵硬而又无力的,甚至还有丝丝无奈。

其余众人赶忙上前,小心的将李义扶起,搀向一旁疗伤敷药。

黑袍人冰冷的注视着展风,冷声道:“你还是要插手!”声音是冰冷而又僵硬的,但是任何人都能够听得出其中蕴含的怒意。

展风没有吱声,表情凝重的望着黑袍人,这个死士的凌厉辛辣,他已经见识到了,所以绝不敢有一丝懈怠,从他纵身跃出起,他就已经决定要惹下这绝不能沾染的麻烦,因为他实在不忍心亲眼看着这样的悲剧发生在面前发生。

沉默中,两人间的气氛更加凝重,甚至连旁观的众人都能感觉到氛围的压

抑。

终于,黑袍人动了,缓缓举步,向着展风靠近,步伐缓慢而又坚定,展风望着他,神情却更加凝重,因为他始终未能找到黑袍人的破绽,即使有,在他那凌厉的气势笼罩之下,反而更像是个陷阱。

黑袍人已至近前,展风还是决定率先出手,长剑缓缓抬起,带着一道凌厉的剑气袭向黑袍人,这一招正是回风八式的起手式“风起云涌”。

黑袍人微微一讶,一个错步让向展风左侧,同时剑光一舞,剑势罩向展风左胸的气户、云门等五处穴位,出剑之速比展风还要胜上一筹。

展风自是不会让他如愿,左脚微撤,长剑一颤,一式“疾风骤雨”递出,以攻对攻的将黑袍人剑势阻住,黑袍人内力稍胜展风一筹,展风被震得一颤,但是由于是弓步出招却也未退步,微一运功理顺真气,同时左脚一点,携剑出击,向着身形微阻的黑袍人刺去。

黑袍人脚步一沉,左手挟着剑鞘迎着宝剑击出,同时右手一斜,削向展风,黑色长剑较秋寒剑长了近半尺,展风只得收回剑势,身法一展,整个人如同落叶般飘向黑袍人右侧,同时运起“黏”字诀,长剑一展,将剑鞘带向近前的长剑。

黑袍人一声冷哼,一道内力顺着剑鞘返卷而上,还未待剑、鞘相交就已撤回剑鞘,长剑一个回转仍向展风刺来,展风浓眉一挑,厉喝一声,长剑一震,迎向黑袍人的墨剑,在刹那间连攻出五剑,暂时压住黑袍人剑势。

展风自知功力逊于黑袍人,当下不再硬接,将师传的“旋叶身法”全力运转,整个人在黑袍人身侧流转,循着间隙出招,指东打西,指南打北,一时仍是不分伯仲。

只片刻,双方交手已过数十招,黑袍人倒是无碍,展风虽然避重就轻的应对,但是心分二用,已经是渐感吃力了,心道:“如此下去必败不可!”当下精神一振,身法更速,侧身让过黑袍人长剑,乘隙连出四剑袭向其胸口四处大穴,黑袍人以鞘护身,长剑直迫展风,但展风剑上所使本为诱敌,真力不强,反在剑鞘之上十成真力,全力荡开长剑,依旧向着黑袍人刺去,黑袍人发觉剑上力弱时已觉不妙,身形一侧,同时以剑鞘消力,但行动稍迟,左臂已被展风划上一剑,鲜血缓缓外渗,展风一个不及间亦被划了一剑,伤势却是较轻。

黑袍人虽被划伤,却似毫无所觉,但剑上攻势更急,展风只得勉力招架,方待开口叫停,忽觉黑袍人攻势一缓,微微惊讶的望向黑袍人。

黑袍人却是蓦地长剑一收,身形微退,右手收至腰间,剑尖斜向上方,遥遥的指向展风,左手将剑鞘护在身下。

展风不明就里,方待出剑,一旁的梦冰柔已经惊呼出声道:“旋斩。”千尚和岳向宗亦是面色一凝,郑重的望向场上。

展风虽仍是不知,但已知道是一杀招,更是凝神戒备,只片刻间,黑袍人又再度出手,他身形一拧,整个人极快的转动起来,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风一般迅速的向着展风靠近,黑色的长剑在转动下带起忽忽风声,声势惊人,展风身法一展,连换数个方位仍被黑袍人紧随,心中一凛,常人在如此高速的旋转下,连辨物都会吃力,这黑袍人竟还能够凭此紧随而至。

展风思量不出如何破解,只得竭力运转长剑,带着一圈剑光护住全身,却是回风八式中唯一的守势“风雨不动”。

黑袍人眨眼即至,一声声锐利的碰击声传来,展风只觉得手腕渐麻,几乎把握不住手中的宝剑,就在这时,只觉手上一松,黑袍人身形突顿,持着剑鞘左手带起一抹电光般的直击向展风腰腹之间,展风想抽手格挡,但刚刚还酸麻的双手仍未完全恢复过来,动作一迟,那柄黝黑的剑鞘已经刺到,“砰”的一声,展风重重的跌落出去,“噗”的喷出一口鲜血。

众人赶忙跃上场中,方怨风慌乱的将展风扶起,人已是泪流满面了。

展风挣扎着坐好,探手入怀,取出一个银锭,银锭上赫然印着一道深深地刻痕,展风苦笑一声:“好厉害的一招”。

众人见此,心中倒抽了一口凉气,若非这枚银锭,恐怕展风不仅仅是被震伤,恐怕早已伤重难支了。

千尚等人望向黑袍人面上俱是戒备之色,千尚凝重道:“该罢手了吧!”

黑袍人扫了众人一眼,露出了一种十分古怪的神情,麻木、叹息、无奈,展风见此,心中竟无端生出悲凉之感,僵立片刻,黑袍人终于收剑入鞘,缓缓走回了那深沉夜色之中,他知道,他的任务已经失败了。

众人小心的将展风和李义搀扶进破庙休息养伤,此时已过子夜,距天明只有数个时辰了,夜色却不曾稍解。

月光清寒,幽冷的荒林,死寂而又萧条。

林影下,一个深沉的黑影缓缓漫步,仿佛行尸走肉一般,惨白的月光也照不亮他前行的道路,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下脚步,在一处山巅上。

缓缓摘下罩在头顶的黑袍,一个苍桑的面容暴露在月光下,望着天际逐渐远去的缺月,他还是首次感到了自己的疲惫。

任务失败了,他也知道失败的结果,但他却没有回去接受死亡,既然是死,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呢?这荒凉的天地间岂非是他最好的归宿,“家?”他叹息一声,这个早已遗忘的字眼再度浮现在脑海,他知道一切都应该结束了!

朝阳小心地展现着它的光华,以不惊醒酣睡中的人们,山顶的那道黑影也是在沉睡中,却是永久的安息,半跪着的身躯,是为他一生最好的祭奠,他的剑依然紧握在手,只是剑的另一端却连着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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