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冷风,切面如刀,三四晨雀,惊啼天边。
北野略略沉吟一下,身形已经落在那贾伦的身旁,神色镇定,彷如这偷袭在他预料之中一般。
面对四位不之客,贾伦未敢轻动,身形一顿,睨了一眼鸦契,阴阳怪气的道:“鸱枭堡果然够给我贾某面子,嘿嘿,一名金丹期,三名筑基期,一下子来了四位,怎么?有什么花样?鸦契道友不妨直说,凭你的修为想来也不屑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对付贾某吧?”
鸦契目光一瞟北野,对贾伦沉声道:“鸱枭堡敬重殷不疯夫妇两位前辈,对贾道友的也无冤仇,起先鸦某并非欲贾道友遽下毒手,只是这位朋友和我们鸱枭堡有些事情还未解决,这一次鸦某更是受堡主所托,前来和这位朋友交涉一下。呵呵,贾道友和这位朋友想来没什么深交吧,哈哈,今日之事尚请道友多加考虑,现在请道友退出是非之圈!他日鸦某一定登门赔罪!”
鸦契指着北野说道。北野听到这里,不由得望了一眼那雷铁江,旋即皱起了眉头。
对方可是四人,任何一位都比他修为高上一筹。如果单独面对一位,北野有信心一拼,但是现在,他根本就没有丝毫冲动。至于贾伦,和他不过是一面之缘,先前有些交换上来往,说有什么交情那自然是谈不上的,对方会助自己一臂之力吗?帮助了自己,那就等于和鸱枭堡结了仇怨,对他有什么好处?
这都是北野不得不面对的问题,沉思之际,脚步不由的向旁侧跨出一步,双拳已经紧紧握了起来
不料,此时那贾伦突然哈哈狂笑,朗声道:“怎么?先前那一番毫不客气的出手,道友就想这么三言两语的翻过去?哼哼,贾某本为是非中人,你何必说些言不由衷的话!况且,今日我欠这位小道友两个人情,吃了他的烤鸡,其次受他提醒躲过一些卑鄙小人的偷袭,这两个人情,我贾某岂能不还?”
贾伦说着向北野眨眨眼睛,北野却愣了一下,旋即苦笑。
这两个人情未免得来的太便宜了吧!烤鸡本来就不值一提,那提醒,嘿嘿,北野还没有狂妄到认为自己能够提醒那贾伦,就算自己不喊出声,对方同样依法施为。不过对方这般的帮助自己,北野还是藏了一份心思。
常言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对方如此抗下自己的事情,恐怕不独是古道热肠那么简单,只怕还有别的事情。修真界的情势,真真假假,一切都不好说啊!
果然,就在这时,北野的耳畔传来贾伦的传音:“小道友,此事结束后,能否谈些事情?”
北野望了一眼鸦契四人,沉吟一下,回复道:“好!”他并没有道谢,对方既然想从他身上得到好处,那就是各取所需,这个“谢”字自然是省去了。
听到贾伦的话,鸦契阴恻恻道:“鸦某今日之来,原是找这位朋友算些旧账,贾道友既然硬想参加一份,今日把话讲明,一并结算也好!”
北野听得剑眉猛挑,冷冷道:“在下可不知和阁下有什么旧账好算,不过既然你们要栽赃于北某,在下也没有办法,只要阁下有本事!”
有贾伦撑腰,北野自然去了三分怯意,口中说着,身形已缓步上前。
雷铁江冷冷道:“黄口小子逞舌口之利,让雷某再试试你能耐!”
身躯一晃,立刻前欺数米。
鸦契喝道:“且慢,有账不怕慢慢算,一件一件来!”
雷铁江身形陡停,阴恻恻地盯住北野,一瞬不瞬,上一次和北野交手,便没有捡到便宜,令他老羞成怒,更是在堡主面前脸面无光,再见面,生死仇敌分外眼红。
北野淡淡一哂,态度从容,不屑地道:“我原本还敬你是个汉子,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不过是鸱枭堡的一条走狗罢了。嘿嘿,要算账,就摆下道道,看阁下先算哪一份!”
贾伦哈哈狂笑,道:“小道友好胆气,可是你还得小心点,这鸱枭堡的狗腿子可不好惹,哈哈,鸦契,既然要算账,先过贾某这一关!”
鸦契冷冷道:“也好,贾伦道友执意如此,那鸦契也只好违背堡主的指令了。今天,你只有两条路好走!”
“哪两条?”
“一条是死路!”
“嘿嘿,我贾某还想活个一两千年!”
“那就立刻退出这场纠纷!”
贾伦突然眼神一瞟北野,嘻嘻一笑,道:“小道友,你看我该走哪一条路?”
北野一怔,随即淡淡一笑,道:“只要心照日月,路路可走,前辈何必问我?”
贾伦哈哈一笑,道:“对,鸦道友,贾某就走第二条。”
北野闻言一怔!
鸦契神色也一呆,仿佛贾伦的态度突然转变,颇出意料之外,即追上—句道:“此言当真?”
“嘿嘿!贾某虽然蛮不讲理,可也知一诺千金,我可是言出法随”
鸦契白眼一转冷冷接口道:“既然如此,为请道友坦示诚意,请下重誓!”
修真之人最重因果轮回,这重誓自然是轻易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