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母说，“你大哥我是不操心了，少骏，就看你的了。”
“妈，你还年轻着呢，就这么急着当奶奶，不太合适吧，何必把自己叫这么老。”云少骏边吃边道，脸色温和笑，心底忧伤在痛。
云母横眼，“你小子，说你的事，扯老娘我身上做什么。你大哥跟言希是没错，可言希现在还小着，想抱上他们的孩子，恐怕我还得多等几年，现在妈就指望你了，我乐意当老太婆还不成吗？”
言希低头吃饭，脸红，烧到了耳根处，好端端地提这些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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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少凌脑袋凑了过来，笑道，“你是用脸在吃饭吗？”
言希朝他瞪过一眼。
他笑着伸手，捏过她鼻尖上的一顶饭粒，本以为他会扔掉，他却送进了他自己的嘴里。
他的动作，窘了言希，愉悦了父母，却是灼伤了坐在对面的男人。
一顿饭，食不知味。
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藏着一个秘密。
饭后，休息大半个小时后，言希换上泳衣，一头扎进了后园里的露天游泳池。这天气，泡泡水，叫人舒服。
兄弟俩被父亲叫进了书房，想是有公事要谈的。
数圈游下来，她透出水面喘了口气，坐在浅水区里，抬头仰望灯光之外的天空，星星几颗，模糊而遥远。
城市的灰尘蒙住了天空，那些繁星闪烁的夜景，似乎只能在书里回味。
其实爱情亦是，闲时她爱看小说，总觉得那里面的故事很美，就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成一回女主角，也有那男人死心塌地还温柔无比地爱着自己。
不像云少凌，虽然宠着自己，却依旧缺少一种尊重，她的行动，全得在他的喜好当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站在她的角度上，替她想问题。不是他觉得好的，她就会喜欢。
冷不防池里忽然扑通一声，有滑动的水线向她移开，灯光照着波光粼粼。然后，一个脑袋自水里窜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露出健硕的胸膛，笑意温和。
“在想什么呢。”他在她身上注视良久，可是她毫无知觉。
恋爱的女人，有了心事。
言希回过神来，对着云少骏嫣然一笑，“没啊，看星星呢，就是少了点，你们就谈完了？”
好像没多长时间。
“你以为军国大事，需要彻夜长谈呢。”云少骏笑道。
“那倒是。”言希笑着滑开手臂，像畅游在水里的一尾鱼，身形矫健。
云少骏几次想抓住她，都被她灵巧的躲开来。想当初，游泳这项技能，还是他教她的。
第一次下水的时候，她扑腾扑腾着像只旱鸭子，一入水就被呛了好几口，扒拉着一个救生圈不肯松手，对水有一种自然的恐惧感。
他的耳边到现在，都几乎能想起那时她紧张的叫声，说她的害怕。
第一次，以小腿抽筋作为结束。
当时大哥讥笑过她，就她那点胆量能学得会才叫怪事。
她不服气，跟大哥打下赌，气煞煞地，“我要学会了又怎么样？”
“学会了再说，就你那样，小心淹死在水里。”大哥撂下话，扬长而去，气得她在后面垮了小脸。
第二天，她便缠着他，从最基本的狗扒式学起，泡在水里一整天，连皮肤都起了褶皱，直到学会终于可以不需要依赖救生圈，然后得意洋洋地走到大哥面前，重重哼了一声。
那模样，像是解了一分气。
直到现在，云少骏才明白，那何止只是一种单纯的赌气。
两个人在水里追逐累了，又回到浅水区里休息。
云少骏突然地侧过头来，“哎，我说以后我可以得改称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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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称呼？”言希尚未反应过来，将一头湿漉的发往脑后捋去，举手投足之间那美好的胸围若隐若现的浮出水面。
云少骏干吞了一口，他是个正常的男人，特别是对着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那种男人的冲动在水底下蠢蠢欲动着。他靠近她几分，凑近耳朵笑道，“你都做了大哥的女友，我好像得叫你一声嫂子，可你又是我妹妹，你说怎么办呢？这关系可有点别扭呢。”
是真的别扭，自己喜欢的女人，还来不及追求，就成了别人的。尽管那个男人是自己的大哥，却依旧无法排解心中那种抑郁。他看到她一个人在游泳，明知道要离远点，但还是忍不住靠近。
言希脸一红，闪过些不自在，以瞪他作掩饰，“你笑我？”
“我哪敢啊，大哥还不得宰了我。要不，以后叫你嫂子妹妹好了。”他笑道。
“你敢叫我就敢把你嘴巴给缝上。”言希伸手捂他的嘴，威胁道。
云少骏只当她是小女儿心思娇羞，眸中笑意闪烁却达不到眼底，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清冷。
眼角余光之中，他知道二楼的阳台上，有一双眼睛，正看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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