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方庆喜道:“如此甚好,但我怎么也得向陈管家说一声,顺便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兄弟随我们一道去。”
杨应龙道:“既如此,我们就一言为定,到前面找个地方下船就去!”
杜奇、鲁妙儿和林木都没想到杨应龙和程方庆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而且毫不含糊,林木不由衷心地道:“两位果然是真英雄!前面安庆和池州都是大港口,去浙江也方便,到时只要两位吩咐一声,我自会令船靠岸恭送两位。”
鲁妙儿正欲说话,忽觉船身微微震动,同时听到一阵轻微的“咚咚”声,她虽不知为何会有这种现象,但却突地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正在她惊疑不定之际,杜奇忽然叫道:“有人在戳船底!”
因有那次座船被敌人戳沉的经验,杜奇一听到这种声音,感觉到那种微微的颤动,便知有敌人在水中戳船,叫声未止便飞身跃起,投向江中。
在这湍急的大江中,船顺江而下可说是快逾奔马,一般人根本不敢冒然下水,即使是水性精熟之人在此江水中也难靠近船体,更不用说附船而戳了。闻言,众人皆不由骇然,林木更是一跃而起,惊问道:“什么?”
鲁妙儿疑惑地道:“公子说有人戳船,有这种可能吗?”
林木早已反应过来,来不及回答鲁妙儿的问话,急忙叫道:“旗来!”一直紧随在他身后的一人闻声递来一红一绿两面小旗,林木一边走向露台边沿一边接过那两面小旗,双手分执不停地挥舞,漾出一连串优美的动作。
顿时,二十名只着一条裤衩,手执钢刺的汉子出现在船舷上,略一作势便纷纷跃入湍急的江中,想来是与杜奇一样,去搜寻在江水中戳船的人。同时,船速明显地减缓下来,并慢慢向右侧江岸靠去。
杜奇跃离露台,头下脚上地直向江水中投去,他人尚在空中,已运起先天之气,由口鼻呼吸改为内呼吸,在他入水之际,体内已是真元鼓荡,浑身充满了劲力,身周密集着一层气体,感受着江水对头顶的冲击,不由涌起一股快意。
迅速地没入水中,杜奇在那层气体的包裹下,江水竟不能沾身,大喜下忙潜向船底,却发现自己已处于船尾处,只见一个精赤着上身的汉子背对着他附在船舵旁的急流中,挥舞着一柄式样怪异的砍刀正不停地猛砍船舵。
杜奇两只手掌并在一起向头顶伸出,猛地用劲分开沿身体两侧向后划动,双脚同时用力摆动,似一条鱼般疾速地游向那人,一指戳向他的背心大穴。
那人刚感到身后压力骤增,正欲扭头查看情况之际,便被杜奇一指戳中,顿时扑向船和舵之间的空隙激起的逆流中,身体重重地在船舵上一撞,随即似一段朽木般被激流卷走,离船越来越远。
伸手撑在船底,杜奇感觉到船体仍有些轻微的震颤,忙顺着船的底脊向前游去,刚到船底中部的最低点,就看见两个同样精赤着上身的汉子分别挂在船脊的两侧,正挥舞着一种似凿又似刀的奇特之物一下又一下地猛向船底凿刺。
他们每凿击一下,便有无数碎木屑四溅而出,但瞬即又被激流压贴在船底疾速向后飘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