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到城墙,已听见有人大喊救火,滚滚浓烟从城墙上任何一条缝隙中涌出。陈志站立墙下,望着城墙发呆,战斗还未结束,救火的人并不积极,火势蔓延很快。</p>
望着浓烟,陈志心中竟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城墙边白影飘过,他居然真的出现在这儿,陈志涌出股莫明怒气,追了上去。</p>
“你站住!”他叫住了正走向城外的赵弄潮。</p>
白衣青年回头望向他。“有什么事?”语气如同对待陌生人。</p>
“你放的火?”陈志怒问。</p>
赵弄潮直视他,沉默后回答:“对。”</p>
“为什么?”</p>
“烧掉些不该存在的东西。”</p>
“什么东西?”</p>
赵弄潮再次沉默了一小会儿,他在犹豫,该不该告诉这个一同来自未来世界的伙伴实情。陈志已经与他不是同路人了,赵弄潮有这样的觉察。“马塞拉斯想得到的那些东西,阿基米德设计的机械。”</p>
“阿基米德已经死了!”陈志有意提醒,这种提醒更像责问。</p>
赵弄潮没直接回应,可神情中掠过一丝放心。</p>
“是你杀了他?是你挑唆的那些士兵!”陈志低吼。</p>
赵弄潮面对他的激动,只有冷静的一张俊脸。“是我做的。你想怎么样?”</p>
陈志的怒气完全写在了脸上。在他说话前,赵弄潮抢先说:“这里人多,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说话。”</p>
他们离开人群穿梭的城门。出了城,赵弄潮踏着起伏不平的石块,走向海边。初春的海风依然刺骨,他的白袍飘逸得如一团雪,然而叙拉古从不下雪。</p>
“阿基米德与我们无冤无仇,你杀了他,还烧掉他的东西。这种违背良心的事你真干出来了!”陈志冲着前方的背影质问。</p>
“是啊!我杀人又放火,惹陈志大侠不高兴了。”赵弄潮讥讽说,“阿基米德与我没有仇怨,相反,我与他关系还不错。叙拉古人对我也不错,可我出卖了他们。我太不讲义气了,对不对?”</p>
“你知道自己干的是错事,还要做?”</p>
“我什么时候说自己干的是错事了?”赵弄潮看着陈志,毫无悔意,甚至还带有几分得意。</p>
“你还不知错?”</p>
“我哪儿错了?”</p>
“你自己说的,叙拉古人对你不错,你却出卖了他们。你与阿基米德难道没有一点朋友间的情谊吗?对于一个曾经帮助过你的人,说杀就杀了?”</p>
“从道义上讲,我的行为的确说不过去。”赵弄潮耸耸肩,表示遗憾,但他的目光透出坚定,“可我必须这样做,因为这就是历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