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布利乌斯注视他的背影,觉得奇怪,赵弄潮怎么说这样的话,似乎隐藏着暗示。普布利乌斯未想通,突然瞧见利略正招呼着客人。他大感意外,离开同伴们,大步走向了利略。</p>
“你怎么在这儿?”普布利乌斯惊异地问。</p>
“我为什么不在这儿?我已经从西西里回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陈志对他的提问感到莫明其妙。</p>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你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在这里,接新娘的是谁?”普布利乌斯奇怪利略是真不懂风俗?他不可能不懂,他即使不懂,也应有人指点。</p>
陈志更莫明其妙了,“这是什么习俗?为什么我要去接新娘?那是新郎的事。我还奇怪呢!为什么你在这儿?”</p>
“你不是新郎?”普布利乌斯惊呼,感觉不妙。</p>
“新郎不是你吗?”陈志反问。</p>
普布利乌斯瞪大眼睛,惊讶中含着愤怒,转身就走。突然,一群亲戚将他围住。</p>
“胁迫我?”普布利乌斯怒吼。因害怕其他宾客听见,声音压得很低。</p>
“你们以为能强迫我吗?”普布利乌斯瞪着亲戚们,“我会当众喊出我是受欺骗,被你们强迫,这样的婚姻没有效力!”</p>
“你有说出真想的权利。我们无法阻止你出声。”说话的是普布利乌斯的一位姑丈,“但请你仔细看,参加婚礼的是什么人,他们是西庇阿家的世交,你父亲的同僚和朋友。你可以当众悔婚,你的父亲已经去逝,没人有资格管住你了,可是你姓西庇阿,是西庇阿家的长子,你就代表着这个家族。今晚之后,西庇阿家族将被整个罗马耻笑。”</p>
普布利乌斯沉默不言。</p>
大门外热闹非凡,新娘的队伍到了,三位失踪的姑姑扶着新娘走下肩舆。人群簇拥过去,尽管什么也看见,不少人仍赞颂着新娘的美貌。</p>
直到最高祭司阿米利乌斯宣布婚礼开始,大部分宾客才弄清了新人是谁。原来是西庇阿的儿子与从小订亲的姑娘完婚。他们中许多人弄错了,还以为是利略元老的养子与鲍鲁斯的女儿结婚。</p>
两位新人被亲友们推到了一起,站在祭司面前。祭司念出祝词,客人们举着火把,圈住新人欢庆。新娘的脸被薄纱遮挡,朦胧的轮廓仿佛露着笑容;普布利乌斯始终不露声色,如同参加父亲的葬礼一般。</p>
利略元老今天很高兴,为一对新人腾出了房间,普布利乌斯几乎是被如推拉犯人般推入新房。科尼利娅已经坐在床沿,掀开了遮盖容颜的薄纱,化了妆的脸很艳丽也很漂亮,普布利乌斯喝了点酒,恍惚中直白地露出厌恶,那张上浓妆的脸怎么看也觉得俗气。</p>
科尼利娅主动为他解开斗篷上的金扣,却被他推开。普布利乌斯自己脱了外套,倒在了床上,陪了大半夜的客人,他累极了。科尼利娅跟了上去,在他身边躺下。她很害羞,但思量后还是贴了上去,抱住她的丈夫。普布利乌斯从她的怀抱中挣脱,翻身,留给她一个冰冷的背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