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的战术导力器,猛地闪烁出如同绿色之翼的光辉:“风之羽翼”悄然无声的动;数次后退,与希恩拉开距离后,铳枪再次指向地面——这一次,奥克妮西亚所做出的动作,当真可以算是原汁原味的“火箭跳”了…
地面上留下的,只有来不及躲避溅射的弹片而满地打滚的帝国士兵,和早已无暇顾忌其他,仅仅是对望着的范德尔兄弟。
“不能说出这个少年和自己的关系”
“了解这个少年离开的原因,要劝说几乎是不可能——只要那位一天不作出改变”
“然而却也无法劝阻那位,因为自己深知那位如此行事的原因…和那其中的真正情感”
三座“不能”化作了心理上的大山,狠狠的压在穆拉身上——于是,男子用笨拙的语言,做起了徒劳的努力——
“你…你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马上跟我回来,现在还来得及…”
“我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也能预想到自己可能的结局,我所追求的,其实从头到尾只是一个解释而已。”
“你明白?你明白什么…!?一个解释真的那么重要么!?看看眼前的这片惨像…这就是你所在的势力,对帝国的将士…”
“我从没有,也不会主动攻击任何一个帝国人…这是我用这把骑士之剑宣誓时,为自己定下的诺言…然而,就像即使在帝国中,我的‘外国友人’被本国的士兵袭击,我也会拔剑守护他一样——我现在做的事情,跟势力无关,只是帮助朋友主持公道罢了。”
这是诡辩?还是其实根本就是真理?穆拉不知道,他只是接着说:“你是帝国的骑士…就算你的剑能够指向帝国中的毒瘤,却也不能指向代表着国家意志的军人们,你…”
“保家卫国的是军人,侵略者只是挂着军人名头的强盗——这是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身为制止纷争第一线的,驻外武官的穆拉.范德尔对我说的话。”
“这…侵略什么的…公国根本是帝国的一部分!”
“这和你曾经自己告诉我的可不一样。格雷尔和埃雷波尼亚是怎么样的关系,我还是从你的口中,才完完全全的了解到的。”
“我…难道,你要对范德尔家的人,也举起幽兰戴尔吗!?”
“我永远感恩着养父…穆拉哥你,还有整个范德尔家的养育之恩…我也从来没有过杀死你们的念头,也永远不会…否则,我自己先就不会原谅自己吧…而且…”
“而且…?”
“如同穆拉哥你所告诉我的…即使从过去开始,身为武将名门的范德尔家,总是不得不以对外征战来获取功勋…但是范德尔的祖先们的本意,是以战止战——通过战争让家族爬到拥有足够影响力的高度,从而制止帝国进一步穷兵黩武的行为——不同…”
抬起头,看向没有星空的夜幕,希恩似问,似答的说:
“最终依然还是屈服于了皇帝的命令,屈服于了铁血派的阴谋…对着亲密的友人的国家举起军刀…妥协于无奈的现实…这样的穆拉哥,和这样的养父…”
即使没有说出口,但是两人心里都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帝国进攻格雷尔,和十年前进攻利贝尔,在内幕中,有着决定性的不同。
倘若说,攻打利贝尔,还有着“为了祖国的利益而战”,“国与国之间不存在正邪,只有利益”的“光冕堂皇”的幌子,来为贪婪的主战派们遮羞的话…
进攻格雷尔,则是一次彻头彻尾的“背叛”——无论是从历史而言,还是从情感而言…
脚步声渐渐远去,少年最后的话语,落入了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他的穆拉耳中——
“现在的你们,真的还拥有那份强大么…?真的还是不得不依靠杀死你们,才能击败你们的存在吗…?”
环视着一片狼藉的周围,那些火焰,坑洞,尸体,裂痕…和混乱的士兵们,穆拉.范德尔默然无语。
只是,在最后,依然脱口而出——哪怕知道对方已经不可能听见。
“傻小鬼…或许你说的没错…我或许真的是那样…现在的我,连认同自己握起破邪显正的能力,都没有了吧…”
低语,转化为了怒吼——
“可是!!!!!叔父大人是不一样的!!!!!!!!!!!!!”
再化为无法说出真相的哀痛——
“是不一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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