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那小姐微微一笑道:“下棋之道本是如此,贯公子料想平日读书也是这样,你担心他做什么,如果贯公子同意,我便将你送给贯公子使唤如何”?

小荷一阵黯然道:“原来小荷在小姐心中,便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事,这事便是我想去,那又如何,世间事,不如意者太多,不是我能想便能做到的”。

那小姐脸色一片凝重道:“只要你心中愿意,我便是拼尽所有力气那又如何”。

小荷长叹道:“小姐,早在数年前,婢子已经不存此念想了”。

那小姐微微一叹道:“也罢,这些年是我亏待你了,只是数年前的事情,换上今天我也一定会这样做”。

小荷闻言一阵黯然,不再做声。

说话间,那厢贯良又下了一子,不过依旧是被那小姐轻松破去。那小姐似乎是不愿意再跟贯良下了,在这一子上已然是与中盘遥相呼应,眼看贯良一条大龙便要被屠,面对如此绝境,贯良自知再想也是无用,不由长叹一声,推坪认输。

贯良输棋后,一阵意兴阑珊,他平日不是这种拿得起放不下之人,但是这盘棋,尤其是跟着这位自己倾慕之人所下的棋,心中却有输不起的念头浮将上来。

那小姐看到贯良一派意兴阑珊的样子,便道“:公子现在可是不舒服,何不如让小女子为公子抚琴一如何”。

贯良见那小姐如此说道,也不愿意人家误会自己是心眼狭小之辈,忙点头应是。

那小姐端坐在放琴的长案前,又用手试了试声音,不大会便叮叮咚咚的弹奏起来,而小荷则将长案上的檀香燃起,又服侍在她边上。

琴声悠扬,十分悦耳,那小姐弹的竟是曹操的短歌行,听着那小姐的琴声,贯良也不由的在心中默念起:“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来”。

一曲既罢,贯良犹自沉浸在优美的曲调当中,半响才道:“小姐兰心蕙质,这琴已经天上天下难的听闻了”。

那小姐听得贯良夸奖,微微一笑道:“公子休得夸奖,小女子只是随意弹弹罢”。

贯良长叹一声,想起方才所输的棋局,再契合这女子的琴声,不由道:“小姐只是随意弹弹,便有此等境界,要是用心去弹,料想天下的琴师都要去改学其他营生了”。

那小姐微微一笑,也不接过话头,倒是一边的小荷道:“贯良,你真会胡说八道瞎吹嘘,小心我揍你”。

贯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事实如此,贯良岂敢夸张”。

小荷现在也不知怎的,看到贯良心中便觉不爽,见贯良敢顶撞她,心中一怒,待要飞身找贯良麻烦,已被她小姐拦住。

贯良看着那小姐坐在长案前的窈窕背影,忽然心中生出一股勇气道:“小姐,贯良与小姐相处已久,还不知小姐芳名,不知小姐愿意告诉我否”。这话一说完,贯良心中便是一阵激动,生怕那女子开口拒绝,心中竟是患得患失起来。

那小姐随手拨动了一下琴弦,道:“荒野之人,这名字不提也罢”。

贯良但觉心头一股热血上涌,道:“小姐可是看不起贯某么”。他说出这话时,心中已是一片酸楚,如果这女子又要拒绝,贯良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的起,在这女子身上,他身上的隐忍性格便如被风刮走了。

那小姐又微微拨动了一下琴弦,道:“也罢,那我将名字告诉你罢了,我本姓王,名惜君,你唤我王惜君便好”。

贯良在心中念叨了几遍王惜君,又联想起方才王惜君弹奏的短歌行中的思念之意,此时心中一片酸楚,道:“君在长江头,妾住长江尾,惜君,惜君,小姐名字亦是如此动人,只是不知道小姐惜的是何人”。

王惜君还未回答,一边的小荷已经抢白道:“总比你这贯良好,请问你的良心是一贯一贯的么“。

贯良苦笑一声,并不作答。

王惜君看了小荷一眼,朝向贯良道:“小荷,休要胡闹,贯公子的名字有父母所取,父母之言岂敢言错”。

她这话便像是向贯良解释,她并没有其他人思念,听得王惜君如此之言,贯良心中又是一动,对着美丽之极的女孩更加的欣赏。这女孩子彷佛便是美丽和智慧的化身,完美的让贯良不敢相信自己面对的这个女孩子是真实的。

看着贯良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王惜君微微笑道:“公子,可是看到小女子脸上长有一朵花”。

贯良不假思索的道:“不,你的脸便是全世界所有的鲜花加起来也没有这么美丽”。这一句话一出,贯良便觉得有点后悔,心道:“这美丽之极的女子一定会在责怪自己的孟浪的”。

不料,王惜君俏脸一红,竟是害羞的低下头来,不过这娇羞之色又让贯良一阵目眩神摇。娇羞罢,王惜君抚了抚琴身道:“琴名惊雷,乃是前朝,蜀中名匠所制,流转至今也有几百年了,我得到这琴也有多时了,公子,你还是第一个听到惊雷弹奏之人”,说罢,陷入沉思之中。

贯良望向那古琴,果然便看到那琴身上用金丝镶成两个篆字:“惊雷”,心中更是知道这惊雷乃是蜀中制琴大匠雷威所制,世上一向流传甚少,估计便是皇宫大内也看不到一二,不料自己在这深山当中便能看到。再看上四周墙壁,上面挂的几幅吴道子的话,无疑不是精品,自己都是只听过不曾见过的,中对面前的王惜君更是感到十分高深莫测,而这茅屋所处又是在荒郊野外,贯良心中油然生出一种寒意。

王惜君似乎觉察到贯良心中变化,淡声道:“贯公子,其实我是有千年道行的女鬼,不知道你相不相信”。

贯良脸色一变,强自镇定,道:“小姐在乱说了,小姐如此美丽,又怎么会是女鬼呢”。

王惜君柳叶眉稍稍往上一挑,道:“难道贯公子不曾听说,但凡女鬼都长的很漂亮吗”,说罢,将自己的髻打散,扑头盖脸的披将下来,颤声道:“难道公子真不怕我是女鬼吗,我可是会吸人精血的”?只是她容颜俏丽,即使是披头散,依然减不了她半分美丽,而说话声音更是娇柔动听,怎么也难以叫贯良心中生出骇意。

贯良看着王惜君,不禁莞尔道:“小姐,你要真是女鬼我也不怕,天下有这么美丽的女鬼,怎么能不叫人想念”。

王惜君回过身子,将头重新盘好,贯良望着她窈窕的身影,但觉她举手投足间,都是十分美丽,这一盘更是显得七分美丽、三分雍容,让贯良心中又是一阵惊艳。

盘罢,两人又手谈了几局,直到深夜,王惜君这才道:“公子,暂且休息,我已经叫小荷备好床铺”,说罢,便唤小荷带贯良去休息。

第二日一大早,贯良方一起床,王惜君又是叫小荷来请贯良下棋,下棋后便是吟诗作画,两人花前月下,一连数日俱是如此。

王惜君的爱好甚多,无论是琴棋书画,都是十分了得,贯良每日与她吟诗作画,弹琴下棋,竟是不知不觉间连呆了数日。这一日起床后,贯良这才醒悟还要去赶考,便想要离去,只是看着王惜君,他心中便生出一分留恋,竟是舍不得开口。

王惜君极是聪明,贯良如此自是知道他心中之意,当下道:“公子上京赶考那是大事,陪我下棋画画,这些只是陶冶情操而已,还望公子自量”。

贯良闻言一震,对于王惜君更是难以舍别,良久才道:“好,那我便去了”。说罢将竹篓一背,心一横便待上路。

王惜君见状忙道:“公子,我唤小荷来送你过山,她极为熟识这山中状况”。

贯良也没多想,道:“也好”。

王惜君道:“小荷应该就在院子里,公子,我们走罢”。

出得门来,果然小荷正在院中,主仆两一番对话,小荷道:“贯公子,我们走罢“。说罢自向前带路。一路无语,待得小荷将贯良带出深山,小荷这才道:”贯公子,你一路北行,便是河南路境内了,我便不相送“,说罢也不理睬贯良,扭头自顾而去。

贯良一阵无奈,尚不及答谢,小荷不知怎的已经消失在贯良眼中,当下只能苦笑一声,往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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