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2 / 2)

他可不想让老和尚一人独吞了所有功劳。

他这趟本就是老道跟老和尚抢生意的。

就在余经理向老神棍介绍情况时,左思已经自顾自来到被炸出的山洞口,仔细观察山洞情况,而后目露沉吟之色。

此刻,老神棍火急火燎冲到左思身边,就要开口叫上左思,一起下入溶洞里,左思已经听到老神棍和余经理的对话内容,他拦住老神棍。

“溶洞里的情况复杂,白天肯定不会有收获。我们还不如保留体力,养精蓄锐,吃饱喝足,等到太阳下山后的晚上再说。”左思跟老神棍分析道。

其实左思有一句话没说,他至始至终要追查的,都只是那名接二连三搞事情的幕后者。

而眼前种种线索,都指向如今还“活”着的李红九,极有可能就是跟一直以来身份都很神秘的幕后者,有着重要关联。

再有两个小时,夜班保安的李红九,就要来到采石场换班,他想亲眼验证,现在的这个李红九到底是死人,还是活人!

当然,还有一点他不便跟老神棍解释,他如今碰到的所有阴灵,都只能在晚上出现作怪。

这采石场只在晚上才死人,说明这采石场里的阴灵,并不能白天时候跑出来。

现在这个点下溶洞,也只是白忙活。

老神棍心有不甘,咬咬牙,最终还是独自一人下溶洞。

左思倒是并不担心老神棍的安危。

当初采石场在白天时,也曾派人下过溶洞,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所以相对于白天的溶洞而言,此刻的地下溶洞应该是最安全的。但临行前,他郑重叮嘱老神棍,不管有没有什么发现,一定要赶在天黑之前出来。

亲眼目送老神棍下入溶洞,左思转而向余经理打听有关于李红九的一切信息。

余经理知道左思是老神棍的“徒弟”,倒也是对左思客客气气,不过关于李红九的情况,余经理所知也并不多。

李红九平时本就话少,沉默寡言的一个人,这类人往往在生活中活得像个透明人,几乎不引人注意。

左思打听到夜班保安的换班时间,是在下午六点。

于是他随口找了句,在四处寻找其它线索,实则是跑到保安室养精蓄锐。

很可能接下来的晚上,将要有一场恶战。

又是采石场闹阴灵……

又是死人活人不知的李红九……

也许将一下子面对“双阴灵”,其中一个…还有可能是几十年前的古董级阴灵,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普通阴灵。

……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逐渐日落西山。

左思待在保安室,乘机向几名白班保安了解关于李红九的情况,依旧是未打听到什么有用情报。

他们与李红九的交集并不多,更多还是交接班时的短暂几分钟。

就在左思在保安室里了解情况时,他看到那几辆大奔车,相继离开采石场,越是有钱人越是惜命,晚上的采石场可不安宁。

太阳下山,气温开始降低,落日夕阳将天边渲染成火烧云,天地慢慢沉沦入幽暗世界,白天的喧闹尘嚣,渐渐静谧,此时采石场内的人,也早已清空。

采石场的晚上,已不归活人。

“咦,李红九来了,如果你要了解什么情况,可以直接问李红九。”马队长与其他几名早已坐不住的白班保安,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交接工作,急着要下班离开采石场。

左思顺着马队长所指方向望去……

左思顺着老保安所指方向望去。

落日的余晖,

将一个人的人影拖曳得狭长,一直延伸至来路的尽头之处。

此时的采石场,早已停工,白日时的扬天尘土也已尘埃落定,所以没了尘土弥漫,很快看清来者。

这是名有留着短碎头,长相平平,肤质有些偏白的三十来岁男子,嘴唇微薄,似乎预示着此人的天性刻薄。竟是与李红九卧室里的照片上男子,长得一模一样。

不过古怪的是,现在气候已开始微微回暖,此人却还穿着春秋薄款的立领披风,一身黑,走哥特式黑暗冷酷风,也不怕捂出痱子来。

左思两眼微微一眯,有冷光一闪而过。

同时望一眼还未完全下山的天边夕阳,目光

中有沉思。

能在白天出现活动,难道真的不是阴灵?

真是李红九本人?

恰在此时,保安室内几名正要准备下班的白班保安对话,引起了左思注意。

“叔,你们有没有发现,李红九最近好像长个头了?”说话者是三名保安之一,此前通过自我介绍时左思已知道其姓名,叫郑良行。

这是名年纪还不到二十岁,甚至嘴角青涩绒毛还能清晰可见的小保安,左思了解到,郑良行是马队长带出来的同村亲戚,因为不是块读书的料,所以混到一个职高文凭后,就早早步入了社会。

郑良行口中的叔,便是指老保安。

而年轻人本就精力旺盛,对身边一切事物都充满了好奇与观察,所以郑良行才有前面的话。

郑良行继续说道:“我记得以前跟李红九站在一起时,我跟李红九是个头一样高,我刚好能跟他眼睛平视。可最近几天交接班的时候,我发现我需要稍微抬头,才能跟李红九的两只眼睛对上。”

老保安与另外名油腻中年男保安,却是一脸不以为意表情。

“也许是你眼花了,也许是李红九穿内增高了,可能是最近有相亲,或是喜欢上了哪个姑娘吧。”

“也有可能是第二次发育,可能李红九比较晚熟也有可能。我老表的大学生儿子,就是大学毕业时只有一米六八身高,毕业后参加工作几年又窜了十公分,现在都快有一米八了,现在天天被媒婆踏破门槛,姑娘都想嫁进他们家。”

郑良行有些将信将疑,明显是不相信。

神特么的三十岁还二次发育?

我还巨婴宝宝呢。

你们真当职高是文盲吗?

再怎么说,职高也是享受了国家完整的九年义务教育,同九义我还上过几次补习班呢。

此刻,骑着小毛驴的李红九,已经离近保安室。李红九才刚停好小毛驴,年轻人好胜、执拗性格上来的郑良行,立刻迫不及待询问李红九,最近是不是穿内增高了。

“没,怎么?”李红九似乎真的是沉默寡言,只是简短三个字。

郑良行不服气道:“我说红九哥你最近长高了,大概比我高了半个头,我叔他们不信,红九哥我们来比比身高。”

李红九没有理会郑良行,郑良行还想要继续缠着李红九,此刻被老保安一巴掌拍在后脑勺,道:“上学念书的时候,不见你跟班里同学攀比,要不然也就不会把你爸妈气成那样。”

郑良行似乎有些畏惧老保安这位同村长辈,一时不敢吭声。

然后老保安露出一口黑黄的烟熏牙,朝李红九笑说道:“小孩子就是屁事多,别理这不争气的小子,接下来晚班就又要辛苦到红九你了。”

说完,老保安又语重心长道:“余经理刚带了一位道长跟一位和尚,给采石场做法事驱邪,这位是道长带出来的徒弟,有他们在采石场,李红九你今天晚上可以放一百颗心。”

接着,老保安为李红九介绍左思。

当然,表面上来说,面相年轻的左思,依然还是老神棍的“徒弟”身份。

当介绍完后,那几名白班保安,匆匆收拾完东西后,歪歪扭扭骑着三辆小毛驴离开了采石场。眼看天色即将要黑,采石场的人都已走光,他们可不想走夜路。

尤其是这采石场,时间一晚,他们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你好,再次自我介绍下,我叫左思。”左思友好伸出手掌。

“李红九。”李红九只是一沾即松的跟左思握了个手。

李红九是伸出的左手,他右手至始至终都放在衣兜中,或许是自卑于右手残疾。

嗯?手掌是温的?

也就说是活人?

左思心中微讶,可表面上却不露声色。

难道李红九卧室里的那具无头男尸,真的不是李红九尸体?

可手掌残疾位置一模一样,又该怎么解释?

假如说是李红九死后消失的脑袋,在到处乱跑,可眼前李红九的手掌明明跟常人异样带着体温,又无法解释通。

这时,李红九拿起水杯,人来到饮水机前刚续满一杯新开水,呼的吹一口热气,然后小心翼翼喝一口开水,不管神情还是动作,简直与常人无异。能感受到开水温度?还知道开水烫口?

“我突然想起来整个下午都滴水未进,突然感觉口好渴,这里有一次性杯子吗,我也来讨一杯水喝。”

左思走近饮水机旁,正要弯腰取一次性塑料杯,结果站起身的时候一个站立不稳,眼看人就要摔倒,手忙脚乱的乱抓向一旁正在喝水的李红九。

顿时,李红九拿不稳水杯,杯子里的开水洒落出来大半,不仅淋湿了上衣的披风,手指也被开水烫到,发出痛苦声音。

啪嗒,水杯拿不稳,掉落地面。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我这里有纸巾,给你擦擦。”左思拿起纸巾就往李红九脸上擦。

左思下手很狠,就差没拿李红九的脸当搓衣板猛搓了。

结果李红九脸上并无异常,甚至用力后皮肤能像正常人一样起皱,变红,鼻子也没歪。脸上的痘印、鼻子上的密集鼻头、因为长时间熬夜导致的粗糙毛孔,都能清晰可见,完全与正常人一样。

不像是亚洲三大邪术之一的整容术啊?

“你往哪里擦,打湿的是衣服不是脸,算了,还是我来擦吧。”

“你干什么,你往哪里摸,擦衣服就擦衣服,把手伸进我衣服里做什么……”

保安室里,传出李红九的叫声。

“兄dei,听说过雨后的故事吗?”

“听说淋雨后,如果不及时擦干身子,人容易发烧感冒身体好热想脱衣服。”

“大家都是男人,别害羞,来嘛,让我给大兄dei你擦干身子,以免等下你着凉发烧了。”

保安室里,两个男人紧紧纠缠在一起。

“松手,松手,你赶紧给我奏开。”

“我只是被水打湿了外套,哪来的雨。”

神特么的淋雨。

神特么的雨后故事。

这是雨吗?

这是雨吗!

你告诉我说内有恶犬…结果当我小心翼翼路过时,只看到一头还没断奶的小奶狗。

李红九此刻极力挣扎,叫喊反抗,奈何他喊破喉咙都没用,左思假借擦水渍,正一双手上下其手,不停乱摸。

“你掀我衣领干什么?”

“你过分了,那是我裤子!那是我裤子!”

“撒手,你赶紧给我撒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脱我外套。”

“你到底是在擦水渍还是在脱我衣服,不需要你擦了,赶紧远离我。”

“你还来…信不信我打110报警。”

李红九好不容易终于一把推开左思,然后衣衫褴褛的跑到保安室角落,一个人在那惊魂未定的气喘吁吁。

左思一脸的痛心疾首表情:“兄dei,说好的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我真的只是想帮你擦水渍。”

李红九手捂着凌乱的衣服领口,一脸冷色道:“你别过来。”

“你再过来,信不信我真对你不客气了。”

李红九自然不信左思之前说的鬼话,你骗鬼呢,他一脸既惊又怒的警惕盯着左思。

左思真是闲到蛋疼,突然对一个男人上下其手吗?

当然不是。

他的出发点都是好的,只不过是想要亲自验身,这李红九除了一颗脑袋之外,身体其它部位是否也像常人一样有体温。

结果李红九全身上下的皮肤触感,都是与正常活人的体温无异。

甚至李红九的心口位置,有心脏起搏声音。

乘乱抓住李红九手腕时,也能感受到李红九的脉搏跳动。

从上到下,完完全全跟大活人一样正常。

找不出任何身为阴灵的伪装或破绽。

就在这时,左思注意到窗外的天色,正好天际尽头的最后一道太阳余晖,完全消失在山下。

天地沉入黑暗世界。

可老神棍居然还没回来。

就连那位先下去的老和尚,也同样都没回来。

想到这,左思眉头一皱。

“这老神棍到底在搞什么,不是已经叮嘱过他,让他在天黑之前一定要回来吗。”

而此时……

还是那一堵蓝色铁皮围墙,那处被无意中炸出的溶洞,在黑色沉沦下,变得黑洞洞,幽暗曲长。

仿佛吞噬一切光芒,连带周围一切,都好似蒙上一层厚厚的黑色雾色,黑得沉沦,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忽然,有脚步声从洞内传出,正由远及近的匆匆跑近向洞口方向。这时,就见洞口内有手电筒的光,正在刺白的晃动,不时还有隐隐约约的人声,听声音居然是老神棍。

“老秃驴,你是不是想要对老道我图谋不轨?你该不会是想对老道我杀人越货,抛尸野外吧?要不然你为什么一路上都跟着老道我。”先是老神棍的大嗓门声音。

而后传出一个温和唱经声:“阿弥陀佛,出洞的路就眼前一条,众生脚下皆是路,众生脚下的路又皆平等,施主是不是对贫僧有什么误会,这一路走来施主总以最大恶意揣度贫僧。”

“老秃驴,别扯这些虚头巴脑的虚伪台词,你该不会是看不见洞里的路,所以故意借我手机手电筒来照路吧?”老神棍转身看着紧跟在他身后的老和尚。

说完,老神棍故意停下脚步,还故意关掉手机手电筒软件,然后洋洋自得道:“老秃驴气死你,气死你,哈哈哈,没了我的手机手电筒,看老秃驴你这次没有白捡的便宜,还怎么看路。”

“有本事老秃驴你别跟在老道我身后,你自己走在前头。”

此时,老和尚走近老神棍,然后手掌一翻,也不知从僧衣哪个角落里拿出一只最新款的水果智能机,老和尚朝老神棍虚心请教道:“这是小徒送贫僧的手机,这应该就是施主口中所说的智能手机吧?”

“贫僧很少用到电话,不知道这智能手机该怎么用,施主你的手机能当手电筒用,不知道贫僧的手机有没有手电筒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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