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愣过后,华凡转头看了一眼张金砂,却见他双眼微微闭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仿佛站出来叫嚣的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老狐狸!感情这是早已经设计好了的?”华凡何等圆滑?只看了一眼便猜到了这张家父子是诚心给自己出了这么个难题,分明是要将自己架到火上烤的意思!
“张鸣峰,你可知道你现在说这话是要负责任的!”华凡有些不悦地朝着张鸣峰朗声说了一句。
“这个我自然知道!”张鸣峰却丝毫不以为惧,反而上前几步,来到了距离评委区不足二十米的地方站定,盯着华凡说道:“我只是说出了一个事实而已,题目中所涉及的病情,别人不能治,不代表世间无人可治!”
此言一出,观众区顿时一片哗然。
那题目依旧真真切切地挂在大屏幕上,刚才二十五位评委也一致认可了“必死”的结论,现在张鸣峰竟然说有人能治?
是口出狂言?还是中土张家有家传秘术?
一时间,人人心中疑虑,开始窃窃私语,谁都拿不准这张鸣峰所说究竟是否属实。
“既然如此,那便请你给大家公布一下你的治疗方案吧!假如果真有效,相信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会给出公平的判断!”
华凡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将心头一口恶气压住,平静地朝着张鸣峰说了一句,语气中听不出任何的喜恶。
“难道大家没有听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吗?”张鸣峰依旧保持着镇定,朗声说道:“每个人都说那题目中所说的乃是不治之症,可是谁又曾见过实际的病例?连病人的模样都没有见过,又何以判定是不治之症呢?”
一番话,让观众区中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华凡的嘴角微微抽搐了数下,欲言又止。
张鸣峰所言,听上去压根就是在胡搅蛮缠,可是想要反驳他,却又是万万不能。
一时之间,在场的人都有些发懵。
“张公子这话说得十分在理!”凌皓微微一笑起身,来到了距离张鸣峰数米之地,气定神闲地说道:“你认为这题目中所说的病例纯属胡说八道,实际生活中压根不可能遇到?”
张鸣峰见凌皓竟然上前来反诘自己,顿时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冷笑着道:“难道不是吗?别告诉我你遇到过这样的病例!”
面对张鸣峰的冷锋相对,凌皓却不愠不闹,淡淡一笑说道:“真是不巧得紧,我还真就遇到过这样的病例,而且病人现在就在这山城之中!怎么样,张公子有没有兴趣去治好这个病人?”
此言一出,张鸣峰原本自信满满的脸上顿时显出一丝惶恐,短暂的愣神过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在场的众人一听竟然果真有这样的病例,顿时来了兴致,个个饶有兴趣地看着张鸣峰的反应。
原本闭目养神置身之外的张金砂见状,再也无法保持一贯的沉着,竟是不由自主地睁开了双眼,身子微微前倾,两道深邃的目光盯在了凌皓身上。
“怎么,张公子难道忽然没有了兴致吗?”凌皓见张鸣峰不做声,不动声色地再度追问了一句。
张鸣峰顿时感觉有种进退维谷的头疼。
原以为这题目中的病例只不过是这一帮老头子设想出来的,谁知道眼前这小子竟然说他果真就遇到过!
最要命的,是凌皓竟然说那病人现在就在山城之中,而且看他的样子压根就不像是在说谎啊!
“鸣峰,今日乃是世家大比,愿赌服输,不可惹是生非!”张金砂见势不妙,当即板起脸来朝着张鸣峰厉声喝了一句。
“张兄,既然有人决意要在这世家大比的现场靠忽悠取胜,那你便答应了他的无理要求,将那个病人治好,让某些信口开河之徒自己闭上嘴巴又有何不可?”
正当张鸣峰准备按照父亲张金砂给的台阶顺坡下驴时,一直都坐在自己位置上冷眼旁观的薛子安却突然开口,朝着张鸣峰朗声说了一句。
只此一句,便轻而易举地将张鸣峰的退路彻底堵死。
“对啊,答应他的要求!”
“让那病人到这里来,看张公子大显神通!”
“张公子不要害怕,就用实力碾压这些信口开河的狂徒!”
……
一时间,观众区支持张鸣峰接受挑战去治好凌皓口中所说的病人的呼声竟是震天响。
张鸣峰听着这些本意是为了支持自己的呼声,简直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