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傅青阳在太湖布阵的一个时辰后,大理苍山,三煌门山门驻地,在正殿大堂上,李云海坐立不安的在那里来回踱步,他跋山涉水日夜兼程的来到这里,就为了当面跟三煌门门主解释清楚有关陈玉棠的死。
虽然路上李云海已经想好了说辞,但是当他来到三煌门的山门驻地之后,又开始有点举足无措起来,也不知道三煌门的门主会不会相信自己的这套说辞,他心里也没底。
可最让李云海感到郁闷的是,他被三煌门的人请到正殿之后就没人管他了,只是让他在这里等着,于是乎李云海就在这里苦等了一个多时辰都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即使如此,李云海也不敢产生丝毫的怒意,虽然在扬州境内他李家乃是首屈一指的豪门大家,但是与江湖中的门派势力相比,那可真算不了什么,即使是像三煌门这样的二流势力,他李家也没法与其相比。
要知道,一个城镇的大家族除非势力是真的大到没边了,像丹阳城叶家那般,不单势力庞大,背后还有朝廷的重臣撑腰,那样的家族面对江湖门派势力还能硬气几分。
但是像李家这样经商为生,背后也没什么像样的朝廷重臣撑腰,又哪敢跟江湖中的门派势力叫板,毕竟后者可是集结了大批的武者所形成的门派势力,从武力上来说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对手。
更何况现如今江湖中能报的出名字的门派势力,其背后都会有朝廷的重臣暗中支持,三煌门也同样如此,据说这个暗中支持三煌门的朝中大臣,不但手上握着实权,还是一个皇亲国戚,乃是现如今大元朝为数不多的能臣重臣之一。
当李云海用尽自己的关系网与情报网得知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惊呆了,真没想到三煌门居然依附了那位了不得的人物,自己亲手杀了对方三大主事之一陈玉棠,这可真是捅了天大的篓子,相当于就是对三煌门的挑衅。
虽然自己杀陈玉棠那是被袁天生所胁迫的,但是人家可不会管你什么胁迫不胁迫,直接用一句杀人偿命来当借口,然后大举来犯,他李家可就完蛋再见定了,就算龟缩在扬州城内都没用,三煌门完全可以请背后的那位大人物,让扬州知府哈桑将他们李家驱逐出扬州城,到时候他李家必然会成为扬州城的一个历史。
在想明白这一切之后,李云海当机立断跑去三煌门负荆请罪,他李云海绝对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哪怕只有一丁点求生的可能也要试上一试,这便是他此行不辞劳苦的跑来三煌门山门驻地的主要原因了。
回看眼前,李云海就这么郁闷的等着,不但郁闷,随着等待的时间慢慢变长,他心里还产生了一丝焦虑与恐慌,之前他可是收集了有关三煌门大量的情报信息,别的不谈光说三煌门的门主傅青阳,这可是一个极为厉害的人物。
傅青阳,三煌门现任门主,未成为门主之前乃是三煌门玄门主事,据说他已经到了古稀之年,却依旧保持三十出头的容貌,这是功力接近反璞归真的现象,武艺之高强深不可测。
而且他还不仅仅只是武艺高强那么简单,一身的玄学道术高深莫测,尤其是阵法一道,传闻他布阵完全是信手拈来,阵法威力有着通天彻地之能,百般妙用随心施展。当今世上能在阵法一道上胜过他的也是寥寥可数,阵法威力虽不说后无来者,但也绝对称得上是一代宗师。
当然,这一切都是江湖上流传最多
的版本,傅青阳本人到底有没有强到这么变态,还要见过他本人才知道,毕竟江湖上以讹传讹,传的再夸张也不过分,还有人说九百年前的南宫问天斩了天魔呢,这可比傅青阳的事迹夸张多了,也依旧越传越离谱。
至于李云海,他虽然没有全信这些传闻,但也没有忽略这些传闻,他本身的性格就是一个非常小心敬慎的人,绝不会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而铸成大错。又过了半个时辰,正殿大堂之中终于有三煌门的人出现了,此人正是三煌门天门四煞的老大,穆寒山。
现如今的穆寒山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双目精光时隐时现,步伐沉稳有力却不发出一丝响动,呼吸间隔极长,浑身上下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一股逼人的气势,很显然他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功力有了非常惊人的突破。
当李云海第一眼看到穆寒山时,心中产生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忌惮,这份自然流露出的压迫感与气势,令他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穆寒山淡淡的瞥了一眼李云海,随后双目微微眯起,眼中寒光涌动,一股骇人的杀意将李云海笼罩,就这么冷冷的注视着李云海说道:“想必阁下便是扬州城李家家主李云海先生吧,在下三煌门天门新任主事穆寒山,据闻家师便是死在阁下手中,不知可有此事?”
李云海闻言心中暗道一声不妙,他虽然没有见过穆寒山,但也听说过穆寒山的一些江湖事迹,以及他的授业恩师正是那个死在自己手上的陈玉棠,只是当初陈玉棠很少提起自己自己的徒弟,以及三煌门内部的事,他也是第一次见到穆寒山本人。
此时此刻,感受着穆寒山那凌厉的杀意,很显然是来者不善,李云海强装镇定,尴尬的笑了笑,抱拳一礼开口道:“在下李云海,见过穆主事,有关陈主事的死,在下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的确是难辞其咎,但在下当时真的是逼不得已而为之,还请穆主事给在下一个解释的机会,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这时只见穆寒山摆了摆手,非常不礼貌的打断了李云海正要说出口的话语,直截了当的开口道:“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总之一句话,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杀了我师父,那么就偿命吧。”